第17章 变态
练气二重的第二天，陈崖也已经发现了苏渡突破，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一封书信通知了郑墨规。
最近聚魂台那边，好像情况并不乐观，郑墨规已经在那里连续数日了，若是情况危急，他陈崖也得去。
郑墨规去之前特意交代他照料苏渡，这种开心的事，自然要修书一封了。
苏渡在练气二重之后终于抽出时间，准备去一趟心心念念的碑林。
正午刚过，苏渡离开第五脉的山门，往主峰而去，途中看到不少的杂役弟子，以及各脉的师兄弟们，其实应该大部分是师侄。
苏渡最近也了解了一些宗门的事，枯羊山说是山，其实是一座完整山脉，五脉各占了一座山头。
最后还有一座主峰，那里是枯羊山的真正主人，杨家人的住所。
当年祖师杨惑收了五位弟子，就是如今的五脉祖师，而那杨惑的长子杨常师，就是现在的枯羊山山主，被五脉奉为共主。
只是不知为何，那杨常师自从百年前突破元婴境界，就再未现身过。
导致五脉群龙无首，逐渐形成各自为政的姿态。
但即便如此，主峰依然是枯羊山最核心的地方。
且不说拥有山主所在的杨家人，枯羊山的祖师堂，执法堂，俗奉堂，斩妖殿，剑池，藏书阁，丹楼，药园，等核心建筑都在主脉。各脉弟子一但在本脉达到练气四五重左右，也都会陆续前往主峰。
不过苏渡今天只是去参观一下。
问了几次路之后，终于看到远处的大片碑林。
几座石碑带着异样光彩若隐若现，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看不清数量的碑石在半山腰上挺立。
每一座石碑里都是一座试炼场，里面有着宗门设下的残影或是谜题，只要在碑前静坐便可进入幻境，参与试炼。
而石碑上会固定的有十个名字，那代表着在这座石碑幻境里获得最好成绩的十人。
苏渡走走停停，每一座石碑前都有不少弟子静坐。
比如其中一个叫做“百鬼”的石碑，进入幻境后里面是无数的孤魂野鬼，而斩杀鬼物的数量就会成为自己的成绩。
百鬼石碑的上位列第一的，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序列第七姜道堪。
苏渡问了一下才知道，如今枯羊山共有八位传承弟子，都有自己的序列，而且也会在碑林排行里显现。
姜道堪就是序列第七。
还有一座石碑名为“山妖”，幻境中会有一只山妖出现。
诛杀此妖的时间越短，考核就会越高，但那石碑上只有寥寥四个名字，这说明，能在幻境中诛杀成功的人一共只出现过四个。
不一会苏渡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那自己的大侄子周牛儿，周围还有七八名第五脉弟子，看样子年纪都也不小，只见他愤愤不平的锤了两下地上的青石板。
应该是石碑中的试炼结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牛儿师兄，怎么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啊。”
以前每次看到苏渡都是眉开眼笑的周牛儿，这次却一点开心劲都没有，摇摇头苦着脸。
“老弟..的不，小师叔，你自己看看吧。”周牛儿手指一抬，指向面前的石碑。
苏渡这才注意到，这座石碑比起周围的其他几座，明显的高大许多，石碑正面有着“炼器”两字，据碑文所说，碑中的环境是炼器幻境，比的是炼器的速度以及等阶。
而且据碑文所说，每次有弟子突破幻境中的品阶记录，都将会触发石碑里的术法，获得早已封存在石碑空间中的灵石作为奖励。
很明显这是一座给第五脉弟子们磨练手段的石碑。
苏渡再往上看才发现问题。
石碑第一个名字，是陈崖，幻境中锻造了一件玄阶八品的法器，身为第五脉的二把手，很正常。
而第二个名字，居然是姜道堪。
那姜道堪也在幻境中铸造了一把玄阶武器，居然有玄阶九品。
“看到了吧。”周牛儿恰到好处的说道：“那第三脉的姜道堪借着自己有几分炼器天赋，居然夸下海口，说我第五脉无人，要做炼器幻境中的榜首！”
苏渡哦的一身若有所思。
怪不得牛儿师兄不开心，这座炼器榜，理所应当是第五脉包场的，可是却因为第五脉这些师侄们不争气，所以导致榜二居然被姜道堪拿下了。
原来以为这姜道堪就是个逼良为娼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还有点实力嗷。
“这榜一不还是我大师兄吗？着什么急。”
苏渡拍拍牛儿肩膀安慰道。
“师傅在榜上的记录是数十年前的了，如今我师傅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再来碑林和这些小辈比拼了，我们听说姜道堪准备今日来挑战幻境，所以故意早来了一柱香试炼，可惜啊，还是没有超过姜道堪。”
说话间，石碑周围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人，苏渡从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中陆续听到了一些姜道堪的消息。
枯羊山中无论弟子身份再高，也不会受到多少优待，一切资源的倾斜，全部都要看实力，那姜道堪入门时就已经是练气六重，但还是从记名弟子做起，全凭自己实力，仅仅两年时间就被第三脉掌脉祖师钦定为传承弟子，加入序列。
如今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修为已经达到练气七重，已经是枯羊山近百年里排得上号的天骄。
再加上其父亲是大荒王朝宁王的身份，多种光环叠加在一起，隐隐约约已经是第三脉的门脸了。
苏渡越听越离谱，这个姜道堪在他眼里明明是个夜闯女寝，男女通吃的变态，但在其他人口中，居然有一点拿着主角剧本的样子，哦不过主角们好像也有不少色批。
此时四周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渐渐有了人山人海的趋势。
忽然一阵喧哗之声如浪潮般在人群中响起。
“姜师兄来了!”
“据说姜师兄今日会将练器榜榜首的位置拿下，不知是不是真的。”
“那是当然，如今碑林中半数幻境姜师兄都榜上有名，区区一个炼器榜算什么，我都不知道多久没看到第五脉的人了。”
诺大石碑前空出了一大片场地，只有第五脉的人孤零零在前面。
随着又一阵哗然之声涌起，天空中出现一枚巨大的葫芦。
葫芦上站着一青衣男子，一双眼眸犹如冰霜，负手而立。
正是苏渡那日看到的姜道堪。
在一众第三脉弟子的欢呼声中，姜道堪落在了石碑之下。葫芦迅速缩小被收入袖中。
完全无视此处的第五脉弟子们，就在正中间盘膝坐下，然后忽然扭头看向苏渡，睁大眼睛笑着狠狠舔了一圈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