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起复仇吧
酒馆二楼,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正等着他们。
“听说你是女巫,是不是怀特城里的人都可以诅咒?”
原来是为了这个。
奥琳娜点头,改变成沙哑的声音,“可以,需要提供被诅咒之人的信息和一些材料。”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起地上的堆放的工具开始破除耶罗带着的脚镣。多做事,少说话,敲敲打打一会儿后复杂的脚镣就被解开了。
“这是店铺的位置,你准备好材料后随时来找我。”奥琳娜递给他一张纸,顺便补充了一句,“诅咒的费用抵消了。”
怀特城不缺少具有独特本领的人,但不是每个人收费都像她一样的低廉,两相抵消免得被人坑。
“好。”
沉默寡言的男人点点头,拎着工具就走了。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很快就能把材料准备齐全了,奥琳娜打算提前去索锡森林收集药材,等男人找来后立即发动诅咒。
“小心一点,他要诅咒的人不会那么简单。”凯洛尔皱了下眉,提醒她。
“没事,现在有多出来的面包和饮料吗?”
只要男人能拿到纸上的材料,即便是被诅咒的是怀特城的城主大人,奥琳娜也有信心让诅咒生效。
“面包剩的不多,我再给你加点别的,老是吃面包也不好。”
凯洛尔先一步去厨房准备食物,奥琳娜站在酒馆门口等她,想想旁边存在感极强的这位,她不禁有点头疼。
“伤口痊愈了,限制魔力的脚镣也打开了,你不需要再跟着我。”
在被十字架刺中胸口之后还有余力破坏王都监狱,耶罗的实力恐怕比帝国学院的老师也差不到哪里去,她可不想留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在身边。
“我不跟着,怕是你一转眼就不见了。”接过打包好的食物,耶罗勾了下好看的唇角,“回家吗?还是在城里逛逛?”
身为逃脱的奴隶,他可还真是悠闲!
“随便你!”奥琳娜脚步一转朝城外走去。
索锡森林,她已经来过很多次,制作诅咒需要的材料并不复杂,基本上在外围就可以找到。只是这次恐怕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晚就要回到店铺。
想到那人临走时凝重的神色,奥琳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奥琳娜,看看是不是这个!”
耶罗再一次攥着药草凑过来,叶片沾着水汽的药草几乎要贴上奥琳娜的眼睛。
擦掉脸上被蹭到的泥土,她深吸一口气,“很好玩?”
这人早在两年前就拥有制作中级药剂的水平,难道还会分不清楚几棵药草?有必要一遍一遍的拿着药草过来问她吗?糊弄人呢!
“谁让你总是叹气,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奥琳娜很容易变成长皱纹的老奶奶。”
脸上跟个小花猫一样的女孩掐着腰一本正经的教训人,怎么看怎么好笑,耶罗忍不住伸手在她头顶拍了下,身高的差距让他很容易就完成了这个动作。
“我才二十岁!”
什么叫长皱纹的老奶奶?差的远了。
不过......
“老实说,你今年多少岁?”
盯着眼前这张还没看习惯的脸,奥琳娜突然想起来对方的真实年龄很可能不止二十岁。
“呃。”耶罗觉得自己内心深深被伤害了,“才想起来问我的年龄,奥琳娜对我果然不够关心。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是我最基本的东西你都不清楚,这太不公平了。”
“少转移话题,名字,容貌,年龄,身份,你哪一样是真的?”
男人清了清嗓子,“我亲口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们见面时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可从没有说过自己是精灵族。
“名字,耶罗·圣伊尔。长相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至于年龄么,这个我比较敏感暂时保密,身份就更简单了,就像你知道的我是吸血鬼。”
一口气说完,耶罗轻佻的冲她扬了扬眉,“我的脸,以及诚意,奥琳娜还满意吗?”
果然,温柔都是假象。
拍开放在头顶的手,奥琳娜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是女巫。”
“所以呢?”
“单凭你说的这些,就已经满足了发动诅咒的条件,我可以悄无声息的杀死你,而且保证死相足够凄惨。”
猝不及防的耶罗愣了下,接着肯定的摇头,“奥琳娜不会忍心。”
“未必。”
当一个总是被欺压的人某一天突然掌握了强大的能力,谁也无法预料她会做出来什么,毕竟强大的能力会让人丧失理智,就像大多数天才都是疯子。
一旦达到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步,没有人愿意继续忍受拘束和压迫。教会和学院不就是顾忌她会危害王国,才做出焚烧女巫的决定吗?
女孩像是走进死胡同的兔子,眼中尽是不安与恨意,看着这样的她,耶罗心里很不舒服。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奥琳娜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我会支持你的决定,并且帮助你。”
说的还是那么好听,谁知道那一天来临时,他又会怎么选择。
原本需要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收集的药草有了耶罗的加入不到一天就好了,奥琳娜将所有的材料装进包里,听了他的话哼了一声。
“不相信么?”耶罗懊恼的歪了下头,“好人的话不可以相信,但是奥琳娜,我自认算不上好人呢!”
“你的确不是好人。”奥琳娜不可置否。
他笑了笑,森林的幽静被笑声打破,男人伸出干净白皙的手。
“向他们复仇吧,我们一起!”
嚣张,狂妄,好似拥有冲破一切的力量。
耶罗·圣伊尔即便在最狼狈的时刻,也从未忘记骨子里的张扬。
奥琳娜怔怔的望着他,抿了下唇角。
“没有仇恨,我会送给他们一场雨。”
晚上,回到店铺不久,酒馆里那个男人就上门了。
“没能拿到他的手指,这把短刀上有他的血,诅咒还能进行吗?”
黑色布袋装着一把沾有人血的短刀,男人很平静的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然而表面越是平静,深处越是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