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装可怜
“你搞什么鬼？”
“闭嘴，别数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男人逐渐暴躁。
“三。”
“二。”
“一!”
声音越数越快，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攥着木盒的男人瞪圆了眼睛，丧失意识倒在地上。
越过躺在地上的男人，奥琳娜凑近不远处的男生。
四目对视，目光交错，男生的呼吸忽然变的急促，身体也因为紧绷的神经摇摇欲坠。
“不许晕！”
奥琳娜快速伸手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语气极其严厉。
男生神色无辜的眨眨眼。
看到他这幅样子，奥琳娜心里无端的升起一股烦闷，松开手指漠然转身。
她......走了？
男生英俊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不解，眼见前面的身影越来越远，连忙将攥在男人手里的另一端铁链扯出来脚步踉跄的追上去。
铁链摩擦地板哗啦的声音不远不近，到了最后奥琳娜几乎是跑着回店铺。背靠着门口无力的滑到了地面，她就那么麻木的坐了好几个小时。
天亮前将晕倒在门外的男生拖进来，然后关上门按照原先的计划去索锡森林收集材料。
距离约定好的诅咒生效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店铺门被从外面推开，从森林里出来并且前往酒馆交过任务的奥琳娜走进来，坐在桌边一言不发的准备发动诅咒。
极为普通的药草浸入溶液，最后一个个玻璃瓶中的溶液聚集在一个巴掌大的小锅里，不需要火焰燃烧，液体很快就沸腾起来。
咕嘟......咕嘟......
一连串晦涩难懂又极其拗口的字眼从女巫口中吐出，随着两个沾染血液的不明物体丢入锅中，溶液瞬间变成气体消散在空气中。
桌子后面的帘布被一只手掀开，男生极度虚弱的声音从后面的床上传出。
“这就是诅咒吗？”
闻言，奥琳娜起身将帘布拉到两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男生。
两年后女孩已经成长为女人，纤细的身体，漂亮的容貌，不再自卑怯懦的性格。她像是发光发亮的星星，又仿佛是深沉的夜空，和之前判若两人。
看到那近乎平静的眼神，男生心头猛地跳了一下，语气放的更轻。
“早上好啊！”
到了嘴边的名字正要喊出来，她忽然转身。
“你该吃药了。”
男生无奈的摊了摊手，“发生了些事情，可能要麻烦你给我几支恢复药剂了。”
“那种东西我没有。”她在桌上拿了什么东西，然后身体转过来。
男生看清楚了，她左手正握着一把短刀。
刀刃划破手腕，伤口对准男生的嘴动作粗鲁的塞了过去。
“你需要的不是恢复药剂，而是这个。”
“血能让吸血鬼治愈身体，女巫的血对于你恢复力量效果更好，我说的对吗？”
“耶罗·圣伊尔！”
眼前的男生和两年前相比容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要么是他长生不老，要么这幅外表只是伪装出来的样子。
气味香甜的血液就在嘴边，耶罗第一次忍住伸出獠牙的冲动，用柔软的舌尖舔了舔，然后大口大口的吸食起来。
奥琳娜左手摁住他的额头狠心抽出了手腕，男生意犹未尽的抿掉嘴角的血，像是某种幼兽般迷恋依赖，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呵！”
冷笑一声，她坐回椅子上，与他面对面。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两年前本该死去的出现在面前，她却一句话也没多说，态度甚至是冷漠。
在索锡森林收集材料这两天，奥琳娜想了很多，该想的不该想的，统统回忆了一边。最后得出结论，等那人身体恢复了，就让他有多远滚多多远。
真以为她是傻子啊！
“疼......”
对面忽然发出一声呻吟，她抬眼望过去。
“奥琳娜，背上疼......”
那个哪怕是被捅了一刀都不吭一声的人，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喊疼，像是快死了一样。
奥琳娜翘起腿靠在椅子上，“疼就忍着，今天没有血给你喝了。”
怀特城这种地方就算是睡觉也得保持警醒，看他这幅样子有点事也根本指望不上，她可没打算被吸血吸到昏迷。
无论缘由如何，她展现给他的都足够冷酷无情，然而某人并没有适可而止这个想法。
手上的铁链早在那天带他回来的时候奥琳娜就解开了，脚镣是拍卖场用来限制魔力的，有点麻烦暂时弄不开。
耶罗用手费力的撑在床上坐起来，“有奥琳娜在，不需要忍。”
胡乱扯掉破烂的上衣，右边的肩胛骨整个裂开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撕裂。
盯着那道伤口奥琳娜无法把视线转开，怔怔的走过去却不敢用手触碰那道恐怖的伤痕。这里是长出翅膀的位置，她曾经见过那对巨大的翅膀，羽毛又黑又亮。
“我去买恢复药剂。”
丢下一句话，奥琳娜落荒而逃。
“害怕了么？”
狭小的空间中传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望着紧闭的房门，耶罗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奥琳娜回来的时候，床上的男生还保持着刚走时的姿势，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眼睛一亮。
“奥琳娜，你回来了！”
满眼期待的样子，仿佛能看到背后有条尾巴在疯狂摆动。
奥琳娜没什么感情的把几支药剂递过去，“把这些药剂喝了，然后身体转过去。”
后背撕裂的伤口有段时间了，看起来非常糟糕。她先是咏唱魔法在指尖凝聚出些水流清洗，再涂上药用干净的棉布包扎，这些动作好像是已经进行过无数遍，很是熟练。
其实也是，从逃离王都到进入怀特城这段时间，她不再是被人放在心底精心呵护的姑娘，受伤早就成了家常便饭，比起多次经历生命危机，就连曾经被露伊莎欺负那些日子都成了奢望。
人的成长总是不容易的。
“真难喝！”一道嫌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察觉到身后低落的情绪，耶罗把空掉的瓶子丢在床头的桌上，随手拿了枕头，一边不满的嚷嚷。
“奥琳娜为什么不给我自己制作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