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们是帮凶
从院长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休，耶罗拉着奥琳娜去食堂买了午餐带到图书馆后门，坐在台阶上捧着香甜的奶酪面包时，奥琳娜还没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
即使他们表现得再公正，她依然能感觉到其中对露伊莎的偏袒，或许是因为候选圣女的身份，又或者是稀有的光明魔法师，她和露伊莎差距太大了。
菲妮停学道歉，露伊莎被要求不再靠近她，甚至从索锡森林回来后她可以和耶罗同学一个班级。
看啊，奥琳娜，这么多对你有利的结果，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奥琳娜，马上就要一起上课下课，我们的距离又拉近一步，你开心吗？”耶罗用手撑着下巴仔细的看着奥琳娜，他的眼底一片清澈，没有算计没有厌恶，瞳孔倒映的满是她的样子。
奥琳娜浅浅的扯起嘴角笑了起来，耶罗同学给她的惊喜，不想用失落的神情来回应他的期待。
“嗯，我很开心，谢谢耶罗同学。”
“骗人，你笑的可真丑。”耶罗抿着唇角，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往外扯了下，“为了让奥琳娜高兴起来，我决定问两个问题，你可要认真回答哦！”
还有这样的哄人方式吗？
奥琳娜乖巧的坐好，一幅认真听讲的表情。
“放松一点，我还年轻，可不想当奥琳娜的老师。”耶罗没忍住笑了下，清朗的声音缓缓讲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当魔族攻打王都需要牺牲某一个人的生命才能阻止，请问怎么选择？”
一座城和一个人？
奥琳娜抱紧膝盖迷茫的望着天空，嗓子沙哑发不出声音，肯定都会选择救下王都吧。
“第二个问题还是魔族攻打王都，这时候需要牺牲的是大陆上最强的魔法师，请问怎么选择？”
“魔法师会牺牲。”
结果不会发生变化，一个人的重量比不过数万人口的王都。
耶罗伸出食指摇了摇，“拥有了魔法就相当于拥有另外一种可能，比如这位魔法师实力强大到可以独自消灭魔族，那他就不需要牺牲，若是他无法消灭魔族，才会被众人放弃。”
“露伊莎就是那位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所以无论犯下怎样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而我微不足道可以随意牺牲的。耶罗同学，你是想这么对我说吧？”
奥琳娜一直都明白的，她只是在逃避现实，被如此直白的指出来，她的眼眶泛红却没有掉下眼泪。
“不对。”耶罗凑近她的脸，纤长的睫毛甚至和她的交叉，“我想告诉奥琳娜，即便是牺牲一座城，我保护的人也只会是你。”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无比专注，坚定地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刻在奥琳娜心上。
心底积聚的不安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奥琳娜用力抱住他，脸埋进他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耶罗同学，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原来她也是有人在意的，有人会为她打抱不平，她并不是露伊莎说的那样没人爱。
即使从没有问过她本人以前的生活经历，从她的哭声中，耶罗也能听出其中蕴藏的无助。他轻轻拍打奥琳娜的背，缓缓地安抚她的情绪。
“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奥琳娜就由我来保护，不要再害怕了。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
奥琳娜仰起脸，脸上挂满了泪珠，“你不会离开我，是吗？”
语气脆弱极了，就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会，奥琳娜也不可以离开我。”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霸道的话了，从一开始的不敢拒绝，到现在的欣然接受，甚至偷偷的欣喜，从未发现反反复复强调这句话有点不像正常人。
奥琳娜完完全全离不开耶罗·圣伊尔了。
她哭了好久，他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奥琳娜小心的抬头，他的眼睛里全是她，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
他们抱在一起，冷静下来后的奥琳娜有点不好意思。
“耶罗同学，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我们先吃午餐吧。”
耶罗笑着递给她一瓶果汁，“嗯，我还要把奥琳娜养的胖一点呢，饿肚子可不行。”
他可真是处处都在为她着想，她是不是更加亲近他一些？
奥琳娜慢慢的挪了一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扑闪扑闪的眼睛带着些许不安与羞涩。
“奥琳娜终于不再抗拒了，我很开心！”
察觉她的亲近，耶罗爽朗的笑了起来，胸膛都在微微震动，奥琳娜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午休结束，耶罗把奥琳娜送到教室，一直到铃声响起他才回了自己班级。
菲妮早早地收拾东西离开学院，露伊莎也不在教室，奥琳娜比以往听课都要专注。耶罗同学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也要变得更好才行。
往日在角落里怯懦的女生不再带着兜帽，清秀的小脸暴露在众人眼前，虽然她依旧不敢对上别人的视线，可有着什么东西慢慢的变得不一样了。
下课铃声一响起，耶罗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礼貌的和老师问了好，他走到奥琳娜的桌子边上。
“奥琳娜，我们回去吧！”
奥琳娜点了点头，带上魔法书和他一起离开教室。
没过一会儿，耶罗再次出现在教室门口，只有一个人。
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他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眼底尽是讽刺。
“你们、全部、是帮凶！”
他走后，教室里乱成了一锅开水。
消息灵通的同学早就将发生在院长室的事情公布出来，露伊莎残忍的刺穿奥琳娜手掌，菲妮联合公会兽人谋害奥琳娜性命，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件给这些顺风顺水的贵族子女带来了强力的震撼。
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菲妮，更加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奥琳娜，偏离轨道已久的世界正在逐渐回归正途，风向很快就变了。
不知道谁说的一句话让教室里的人怔住了。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身具光明魔法的露伊莎性格暴戾，弱小的奥琳娜长期遭受欺凌，而他们习惯了视而不见，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为凶手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