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奶糖
肖华先是小声回答：“他们感情很好，闻识甚至都跟乃糖求婚了，但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闻识对乃糖有所误会，她还因此自杀……”她或许是怕被其他同学讨厌，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管丽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你是说乃糖曾经自杀？”
“是的！”
在马峦湾，那天蓝水清的浪漫聚集地，乃糖曾为了挽留闻识，穿着婚纱去了他们曾经共誓过的海滩，在电话里苦苦哀求，希望闻识能来见她一面，但闻识却果断拒绝了。绝望下的乃糖，自日中等到夕阳西下，最后义无反顾往海水深处奔去……这件事，管丽他们不曾听说，算是这次调查的新发现。
“你胡说！她会那么深情？她是觉得丢失了闻识这个男友，不甘心罢了！”抱井句句都在维护闻识，管丽猜测，他可能是闻识在校内的好友之一。
“为什么你会觉得，乃糖对闻识是虚情假意呢？”
抱井却岔开话题，反问道：“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重点了？如果你们是怀疑闻识与乃糖之死有关的话，你们应该询问闻识在她遇害时的行踪才对。”
“目前警方并没有怀疑闻识。”言旭地耐性逐渐被消耗，他抬手看了下腕表，晚些组内还有一个会议要开，这边必须速战速决。“但是依照你们的话来看，闻识对自己的前女友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我们确实有调查他的必要。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们，替闻识洗清嫌疑，那么不妨请你也先行出去！”
管丽瞬间会意，她掩不住笑，只能拢拢秀发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而后才威胁：“或者，我们逐一单独询问，答案会来得更快？”
“不行！”抱井立即跳出来反对：“肖华的说辞肯定偏向乃糖，而且依警官你们的态度看来，你们也是偏颇向乃糖的一方，这有失公允！”
“肖华对他们俩人皆评价中肯，不带私人情感，理论上来说，她的证词更为可信。”
“那就先让她配合，完成笔录吧！”
二人一唱一和，抱井差点逼急跳脚，他到底年轻，社会经验不足。
“我来说，让我来说！”抱井脚下一蹬，“我就在这当众说，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果我有说错或胡编的东西，你们随时可以出面指正纠错。”
管丽满意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闻识与乃糖本是众人看好的一对，乃糖性格腼腆，所以他们之间，往往是闻识更为主动。他们交往三年后开始商议结婚，然而不久之后，闻识发觉女友行踪神秘，校内更有越来越多的同学看到乃糖与其他男人在一起！关于乃糖出轨被包养的流言大肆铺张，但闻识坚信女友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还与一些嘴碎毒舌之人互骂殴打，最严重的一次，闻识被人打到在医院昏睡了两三天才醒。而这期间，乃糖竟从未出现！
闻识出院后不久，有人主动联系上了他，声称乃糖已经另有所爱，让闻识不要再继续纠缠。闻识自然不信，然而乃糖却主动找上了他，提出要分手！
“为什么？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不关你的事，但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闻识认为乃糖是受校内的流言影响，才在情绪低落之时说出胡话。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努力挽留，希望乃糖收回那些话！
但，一段突如其来的视频在学校论坛上疯传！
视频中是一对男女的不雅行为，而女主角正是乃糖。从视频中看，乃糖并没有如何排斥或反抗的举动，甚至是脸上还带有笑意……
“这女的身材真好！”
“想不到乃糖看起来斯文柔弱，行为竟如此放荡！”
闻识心如死灰，若是平时，听到有人对乃糖出言不逊，他必定暴怒上前痛打一番。而如今，就连他也觉得，自己爱护了三年的女孩子，竟如此陌生！
说到这里，抱井神情忿忿，问道：“两位警官，这样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死了也活该，你们何必为她辛苦？”
管丽惊愕万分，这件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那男的，是校外的人吗？”
抱井还想再继续怒骂，被言旭一记眼刀吓退，悻悻道：“视频有些模糊，若非是同学，朝夕相处，我们也认不出那女的是乃糖。而男的只看得到后背与侧脸，但即使是侧脸，也是被打了马赛克的，根本看不清！闻识深受打击，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恢复，然而那荡妇却无耻之尤，竟回头想与闻识复合。”
抱井认为乃糖故作可怜：“闻识，我后悔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我根本离不开你，我努力过了，可是我办不到！”他学着乃糖曾经说过的话，脸上无比鄙夷。“闻识根本不想再见到她，她被拒绝后，竟还用自杀威胁！如此无耻！倒也让人大开眼界了！”
“不是的！她是被逼的！”肖华不忍好友在死后还遭人辱骂，“警官，你们要相信乃糖，她不是那样的！她是被逼的！”
“什么被逼的？有何人会逼她？”抱井根本不相信。
“是真的！”肖华带着哭腔争辩，情绪有些崩溃！
管丽安抚了几句，并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可是我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我怕你们觉得我编造……”肖华怯怯，几次欲言又止，她这幅胆小怕事的模样，不禁让管丽怀疑，她是不是也曾这样为乃糖发声，却遭到众同学的敌对？尤其是抱井蹦跶得最欢快，管丽专门对其敲打了几句，警告他不许再出言打断，抱井轻撇嘴角，默默靠到角落里去。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个女警官也对自己有很大的偏见！
言旭鼓励肖华说出她所知道的一切：“没关系，我们就当是听了一个故事。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乃糖她应该是被人……强行注射了毒品，神智不清的状态下，才……被人趁机拍摄了视频。”肖华忐忑不安，她快速瞥了抱井一眼，发现他竟真的只是痞里痞气靠在墙角看着，胆子便慢慢大了起来，甚至抬高了点音量：“这些，我也只是听乃糖讲过而已，她没其他人可以诉苦，所以有些事愿意说给我听。他以视频威胁乃糖去给一些人作陪，还要要乃糖对他们的话言听计从，若是乃糖敢反抗，就要把视频公布出来，让她身败名裂！我劝过她，让她报警，但乃糖却说他们甚至以她的家人威胁，她不敢拿最亲近的人去冒险。闻识一直阻拦乃糖外出，引得那个人不满，他便自称是乃糖的新欢，要闻识不要继续纠缠。乃糖知道这事后，虽然痛心不已，但她不愿意连累闻识，便提出要分手！”
“之后，那人变本加厉，一次次提出无耻要求，乃糖身心交瘁，最终忍无可忍，不愿再继续当那人的傀儡……于是，那个视频被放上了我们学校的论坛！”肖华回忆起去医院照顾乃糖的那几日，眼中泪光闪烁：“她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多次想要轻生，甚至忍不住回头去找闻识，只可惜，闻识并不知道她所经历过的痛苦！他不肯相信！或许，死对于乃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肖华讲完了，在场的同学大多是不信她所说的，而管丽与言旭，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能妄自评判，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管丽希望，肖华所说的事都是假的。若是真的，那个女孩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乃糖没有对肖华说过那个人是谁，这让警察调查起来很费周折，管丽需要回重案组，去查乃糖生前的通讯，看能否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临走时，管丽发现穆思学校有贵族区与平民区之分，贵族区是指家中多财或有亲属为官孩子的教学楼，两地天差地别。
虽说都是依靠家境自由抉择去处，只是两片教学区的名字似一种等级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