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历练二（白莲）
白府中。
白离正在亭子里一丝不苟地画着荷花，小司道：“白公子，月小姐来了。”
“哦？领进来。”白离道。
“是，公子”。
“月姑娘会画荷花吗？”白离忽然问道。
我道：“略微赐教。”
“这边来”，白离道。
我略微靠近了些。
单手背后，白玉如葱般的手指执起手中的画笔挥墨如下。画完后放开，几只蝴蝶飞扑而来，在纸上稍做停留后飞走。
我道：“无法形容。”
白离笑了笑道：“月儿姑娘可喜欢酒？”
我道：“嗯，喜欢。”
“这是我酿的荷花酿，霜儿来尝尝。”白离道。
“嗯，涩中带甜，芳香扑鼻，甜绵适中，沁人心脾，回味悠长，让人喝了没有丝毫的醉意，好喝。”
“霜儿真会品酒。”
“罢了，罢了，只是以前看过一些酿酒的书籍，跟随母亲学过了点儿。”
“霜儿可知我这酒是用什么酿成的么？”
“将荷花捣碎后，加入少许兰花花茶，再放点酒曲，加水密封，进行发酵，一个月后就可以取而用之。”
“知我者，莫若霜儿也。”白离笑道。
“我们不过是俩酒鬼罢了。”我又喝了口，醉眼朦胧的看着他。
“哈哈，确实是啊。”
“白离我很开心能认识你。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霜儿，你莫是醉了？”
“我没———没———没有，我摇手晃着道。”
“天色不早了，小芍，走，我们回家。”
“我送送你。”
“不———不———不用。”
白离一只手轻拽，把面前的女人揽到跟前后背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句低语：“白离，你可以娶我吗！”说完歪头睡了过去。
白离愣了愣道：“好”。
“明日等我。”白离心中默念道。
然后跟着小芍在夜色中默默地行走着。
几人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渐重叠远去。
到了月府门口。
我靠着小芍看着面前的白离道：“白公子，我们到了，日后有缘再见。”
“嗯，月姑娘保重，日后再见。”白离轻语道。
我道：“嗯。”
我顿了顿后忽然又喊到，“白公子，你且等一下，这个你拿着。”说着我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白玉簪子。
小芍拿过后递了过去。
白离接过说道：“霜儿姑娘，我定会收好它”。
“小芍照顾好你家小姐。”白离向小芍不放心的说道。
“嗯，我会的，白公子。”小芍回道。
“嗯，好，那我先走一步了。”白离望着我们说道。
“嗯，白公子保重。”我和小芍两人回道。
“保重。”完后白离转身离去。
看着他走远，忽然眼底泪珠滚落，嘀淌在手上冰凉冰凉的。
“死丫头，去哪儿了，又去哪里鬼混了。怎么就不死在外面?”二夫人骂骂叨叨的说道。
我睁着冰冷的双眸看着她。
二夫人定定地看着这双眼睛，瞧见这双眼睛，就想到她娘。抬手就想打她，忽然又放了下去。这贱丫头，现在还是不能动的，等你嫁过去以后就会有你好受的，二夫人心底暗暗道。
我疑虑地冲她看了看，发现她脸色犹如复杂的天气一样变化多端，阴晴不定的。
前面又传来了道道恶语和咒骂声，“赶紧滚回去睡觉，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冷冷地从她跟前走过。回到房间里，道：“小芍，把孙婆婆喊过来。”
“是，小姐。”小芍应声领命。
“最近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说，不然撕了你的卖身契，你这一辈子就只会沦为奴隶，晃了晃手中的纸。”我说道。
“小姐不敢，求小姐饶命，求小姐饶命。”孙婆婆急切地说道。
“你先说。”我缓缓道。
“最近府里在准备着你的婚姻大事，让你嫁给张家的大公子。听说张家大公子小时候生了病导致脑子烧坏了，因此虐人成性，许多人家的儿女都不敢嫁。所以老爷准备让你接这个烫手山芋，全府唯独小姐院落这边不知道。老爷不让人说，说了如果谁让小姐知道，定会要去此人的性命的。求小姐千万别说是我告知的啊！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我吧。”
我道：“嗯，我不说，你先起来吧。”
“谢谢小姐，多谢小姐。”
我问你几个问题。我说道：“什么时候嫁娶。”
“后日早上。”孙婆婆道。
呵，还真是迫不及待呢，这么想我不好过，此时我对月家残存的念想以然消失殆尽。我走可以，我娘的仇我必须要为她报。
娘亲怀我当时，二夫人怕此胎是个男婴，以后威胁到她的地位，就想尽办法的要除掉我，怎奈我让她失望了，命硬的活到了现在。
二夫人以前是母亲外出时搭救的落难女子，带回府内后谁知竟使用狐媚手段抢走了娘亲的地位。
母亲生我当时满池荷花开过，被二夫人到处传谣说我是妖孽出生。请来法师到府里做法，法师说道，只有杀了这个孩子才可保府里平安。
母亲抱着父亲啼哭求饶，父亲撇开母亲说道，从此素荷院里任何人不得入内，之后父亲不在踏入素荷院一步。
母亲生下我后，整日郁郁寡欢。虽然在我面前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我偶然悄悄发现。
直到那日，二夫人那边怀孕，来我们素荷院这边炫耀。设计好爹爹过来的时辰，自己假装摔倒，硬说成是我娘亲推她所致。娘亲被爹爹训斥一番后压抑在心底几年的病情猛然加重，导致急火攻心，大病一场，几年后悄然离去。
事后我查找各种医书，发现我的身上的毒不仅只有一种毒，一共是两种毒药。我娘怀我那日，被二夫人下了三棱差点流产。第二种毒药是月大人亲自给我投下的瓜蒂，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月阳还真是凶狠至极。
想起娘亲临走时告诉我不要找爹爹报仇。呵呵，月阳，你不配我娘亲这么对你。我娘能原谅你，不代表我也可以。月阳，青涵，你们伤害我娘的事，我必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我月霜发誓，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毁了月家，让月家尸骨无存。
“小芍，这是你的卖身契和一些银两你先拿着，就当我多谢你多年来的服侍之恩了，我月霜无以为报。”我看着小芍缓缓说道。
“小姐，你不要丢下小芍，小芍不要离开你。小芍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被夫人细心教导着。夫人和小姐对我恩重如山，从夫人选中小芍做小姐侍童的那一刻起，小芍已经认定了夫人和小姐你了。如果不是夫人和小姐，小芍现在可能还在过着街头乞讨的生活，那种日子简直是让我生不不如死。是夫人和小姐救了我，给了小芍一处安居之所。夫人和小姐的大恩大德小芍无以为报，求小姐不要让小芍离开您。”
“小姐，小芍不想离开你。”
“小姐，我不走。”
“呜呜，呜—呜”
我起身拉住小芍，轻轻地抱住她，替她擦了擦眼泪。
说道：“小芍，听话，明日你一定要走，在大婚当日月家会有一场大难，你必须得提前走。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已在心中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对待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拿着这些钱，做些生意找个好人家好好活下去，知道了吗？”
“小姐，我不走，我不走，我死也要陪着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怕。小姐，让我陪着你吧，好不好？”
“这是命令，不然当我从来没有认识你。”
“只有你活了下来才能替夫人报了这场怨仇，你也不想夫人死的那么无辜，凄惨的对不对。”
“小姐，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小姐，小芍听你的。”一手擦了把眼泪，道：“小姐我听你的，听你的，明日我一定走。”
“嗯”。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