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反思
我的目的达到了。
然而就只是这样怎么行？
空口无凭，他现在是因为恐惧，因为拍死才答应我的，他是不是真的能忠心于我，答案很明显。
为了对他有真正实质性的约束，我让他对我立下不可违背的誓言。
不可违背的誓言一旦立下，只要违背，下场就是死。
涂养最害怕的就是死，只要立下这誓言，我就不怕他会背叛我。
我将所有的漏洞都考虑到了，让他按照我说的立下誓言。
他颤颤巍巍的照做了，结束之后一脸的绝望和痛苦。
冷静的我很坦白的告诉他，他的确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但我也并不会拿他当炮灰什么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说的话一定会算数。
我说了会给他足够的修炼资源，说了会帮助他提升修炼速度，就一定不会食言。
随后，我当场拿出了一门中级上乘的内功心法。
这门心法比涂养修炼的功法等级高了好几个档次，他看到后眼睛都直了。
“我不会剥夺你的自由，也不会把你当奴才，跟着我，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的。”
冷静的我使用的手段也就是所谓的威逼利诱。
刚才完成了“威逼”的阶段，接下来就该“利诱”了。
自己偷偷潜进来偷东西，没有被弄死他就该谢天谢地了，虽说成了我的手下，但修炼资源有我提供，不用他到处寻找不说还有如此高级的内功心法修炼，他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正式收下这第一个手下之后，我看向山下的方向，带着涂养掠下了山。
“这段时间我闲来无事到处逛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山上各处容易被潜入的地方都残留有一丁点普通修士根本察觉不到的真气波动。
而师父和大家的坟前也多了一束花……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上山坐一坐呢，山里面晚上很冷，就这么躲在野草堆里面这么多天，暗中做了这么多，可没人会感谢你哦。”
来到一片半人高的野草堆边上，我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轻叹一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片刻后，大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而这个人，正是那天离去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也再没有兴风作浪过的项谦。
一段时间不见，他还是那么狼狈，披散着头发，面色憔悴，衣衫褴褛，身上全是鲜血。
“居然将感知力进化成灵识了……你小子够可以的，既然被你发现了，不用你赶，我走。”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想要转身离开。
我叫住了他，轻声道：“其实，现在也不算晚，师父他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你。”
停住脚步，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随后仰头望向夜空。
好半晌，他继续迈步向山下走，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
近些天多得是各种心怀不轨之徒想要潜入我们灵宗。
可最终他们都没能上得了山。
原因很简单，项师兄将他们拦住并且清理掉了。
而师父和大家坟前的花也是他放的。
尽管从前的我认为不可能，尽管现在我都有些难以相信，但他似乎的确已经心生悔意，的确在改过了。
我多希望师父能够看到这些，多希望灵宗还是之前那个温馨的大家庭，大家都在一起啊……
冷静的我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之前感情用事的我所说的那些话。
是不是自己的观点太过绝对了？
这世上本来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不确定性啊……
第二天，我准备启程出发，还是自己一个人，涂养被留在了灵宗保护大家。
临走前，我经过孩子们的修炼场。
我发现我曾经的徒弟，现在灵儿他们的徒弟很刻苦很认真的修炼着。
感应了一下，我发现，他们的进度竟然比我之前给他们制订好计划之后估算的进度还要快很多。
到了早上修炼结束的时候，孩子们自发的进行加练，虽然很辛苦，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尤其是那三个孩子。
回想起跟着我修炼的那段时间他们每天麻木低落，十分难过的样子，冷静的我不禁微皱起眉头。
我错了吗？
难道真的像感情用事的我所说的那样，我把孩子们逼得太狠了？
并且当我灵识探查过后，我发现那些之前被我认为天资特别平庸，根本没有培养价值的孩子是最为勤奋努力的。
他们因为天赋实在太低，只能做体修，可因为他们足够努力，所以他们的进步其实也并不慢。
看着他们眼中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向往，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现实的。
或许好多事情也的确是注定的，我也没有说错，他们最后很可能也的确是不会有任何成就。
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有挣扎的权利。
以前的我，从来就没有服过所谓的命运。
可现在分裂成两个之后，冷静的我却接受了命运，放弃了挣扎，甚至认为别人的挣扎都是无用功，都是在浪费时间。
然而感情用事的我却不曾改变，始终不肯接受什么所谓的命运，非要去挣扎。
尽管之前的确因为师父和大家的死，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而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可走出来之后，感情用事的我却还是充满了勇气，不愿意服输。
到头来，懦弱的到底是谁呢？
这一路上冷静的我一直在思考，一直在纠结。
感情用事的我没有再反抗，而是打算给冷静的我一个思考的机会。
就这样，一直在纠结的我一路来到了张大力管辖下的那座城。
这里还是老样子，不算多么繁荣，城也不大，但是在张大力的治理下，城中百姓生活的都算是不错，脸上也没有持续被生活的困难所压迫的麻木。
和张大力还有少女和月夜魔分别见了见面之后，我休息了一晚，准备第二天一早前往黑熊山。
夜晚，冷静的我睡不着，就一直坐在窗沿儿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夜空发呆。
这种习惯，还是在重来之前养成的，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
冷静的我还是在不断思考，还是不断在心里面问自己：“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