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验尸老嬷嬷

云漪走进去，接过付小宝递上来的手套子戴好，冲着大家点了点头，“开始吧。”

老嬷嬷的身子已经开始出现尸僵现象，云漪先观察着她身上的杂草和碎屑，一一捡出来放在一旁。

“死者的衣服上沾染了宫中前几日调零的落叶，就灰尘的程度，死亡现场应是不常有人往来洒扫的宫殿。跟楚天所言吻合。”

云漪说完之后，便让薛丰儿给她翻面儿。

薛丰儿扶着身子笨重的老嬷嬷一翻动，人立刻就轻巧地头朝下、背朝上。

翻看着老嬷嬷背上和衣服上留下的灰尘印子，云漪朝付小宝招手：“尘刷。”

“来了！”付小宝立刻递上去。

云漪就着牛皮纸包，用不大的小刷子轻轻地将老嬷嬷衣服上的灰尘扫下来。

灰尘呈现灰色、散着一些细密的沙子。

那小刷子跟有眼睛似得，刷过的地方连衣裳本来的面目都跟着干净起来。

老嬷嬷的鞋底和花样子都很干净，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这个花样子是宫里的，”云漪指了指老嬷嬷鞋面上的花绣说道：“品级恐怕还不低，我还没在其他大宫女的鞋子上看到过。”

宫中等级森严，不仅涉及到宫妃的品级和穿戴，就连普通的宫女太监、嬷嬷女官的衣着头面，那也是颇有讲究的。

这个老嬷嬷，一看就是跟乔嬷嬷或是朱嬷嬷那般，是非常贵重的老人儿待遇。

“要是能找到谁是这老虔婆的主子，当初那两桩谋害宫妃一石二鸟的毒计出自谁手，不就明晃晃地告诉咱们了？”江小瑕一听激动不已。

他们跟凶犯斗智斗勇一年多的功夫，现在就要摸到凶犯的尾巴了，怎么可能不高兴？

“恐怕没那么容易……”

付小宝不是故意泼冷水，而是打从心底就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就能处理掉。

这么多聪明人，都没在幕后主使的手里头讨着便宜，单凭一个老嬷嬷，恐怕也不一定能指认凶犯是端妃娘娘。

云漪赞同地点点头：“不能掉以轻心……死者的指甲是才修剪过的，里面这个应该是泥。死者会做一些照顾花草的粗活，虎口食指下面那处，有长年累月被剪刀磨出来的厚茧子。”

江小瑕奋笔疾书。

“来，把人翻回来，我们准备验尸。”

终于到了最重要也最重口味的环节，长时间不曾触碰案子的众人多少有些跃跃欲试。

“这久违的感觉！”江小瑕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都在昭示着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老嬷嬷的衣裳被褪去，云漪也不再客气，细长的小刀瞬间划破了死者的胸腹，鲜血缓缓流出来。

“死者死于今晨卯时末、辰时初，时间大概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被人用利刃直接刺穿胸腹内出血而死。”

云漪掏出一截被斩断的肠子：“利刃刺进去之后，又在里面旋转了一圈儿，不仅肠子断了、内脏也被捅了个窟窿，内脏周围出血严重，导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就咽气了。”

云漪说完之后，杏眸微蹙，将肠子摆弄了一会儿之后，眯着眼睛说道：“死者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