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硬扛过来

不大一会儿，洛氏便开始发作了，疼得死去活来，想打滚儿身上还有针，她用力咬紧牙关，嘴边突然被塞了一块松木。

“你的牙齿已经松动了，不能忍就咬它。”云漪口吻平淡、神色沉稳，那副笃定的模样，让原本心中忐忑害怕的洛氏都跟着平静了些。

等在外间的明大学士一听到屋内妻子的惨叫声，瞬间跟弹簧似得起身，他的胡须跟着一颤一颤，家中几个孙媳妇、儿媳妇也紧随而来，听着屋子里老夫人的哀嚎声，皆开始危言耸听。

老大媳妇儿攥着帕子：“父亲，我听说那个云仵作乃是个验尸的好手，这救治急症到底能不能行啊？”

“大嫂不用担心，云姑娘的医术不错的。听说还给宫中的娘娘调理了身子，母亲的病症说不定能治好。”

老二媳妇儿是个沉稳的，见明大学士都要着急上火了，便说一些安抚的好话。

“我看倒未必，万一治不好，那云仵作可是皇家亲近之人，咱们想讨个公道都费劲儿……”孙媳妇儿一开口，惹得原本着急上火的明大学士心里头更躁了。

“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里守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明大学士挥手，这点子孝心还不如没有呢！

屋中几个女眷对视一眼，见明大学士已经动了真怒，都不敢再说，恭敬地退出了外间。

等人一走，明大学士竟然听不到洛氏的声音了，一时间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转来转去。

“老爷无需担心，奴婢听老夫人说了，这位云姑娘是为远山夫人诊治了大急症的，老夫人的身子骨，定然会无恙的。”

一旁伺候洛氏的大丫鬟轻声安抚道：“只是听说手法有些残忍，故而才不让奴婢等上前伺候。”

明大学士听着，额头的汗水都跟着滴落，他苦涩一笑：“可不是‘有些’残忍，听听那叫声……”

外间的人提心吊胆，内间的人饱受煎熬。

盅蛊啃食血脉本就是要忍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云漪只能利用针灸辅助治疗，但能不能熬过去，还得看明老夫人自己。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功夫，明老夫人已经疼得没力气哼哼了，惨白的脸色也跟着逐渐恢复血色，之前泛紫的嘴唇也有了些变化。

云漪轻声问道：“怎么样？”

松木离口，明老夫人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低声说道：“好多了。”

看来是挺过来了。

云漪满意地点点头：“老夫人意志力顽强，恐怕普通人都未必能有老夫人一半忍耐力。”

“是呢是呢！老夫人好厉害！”付小宝一边给洛氏擦脸，一边激动地道：“佩服佩服。”

明老夫人虚弱地笑了笑，朱嬷嬷已经喜极而泣，掩着帕子抹了一把脸，又赶紧按照云漪说的，将草药熏起来。

“最凶险的一步算是完成了，后面的行事要更加谨慎才是。”云漪说着，银针已经插满了明老夫人大半个身子。

“这里有感觉么？”

“麻、有点麻。”明老夫人虚弱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几乎不可闻。

“这里呢？”

“有点疼。”

……

云漪一边针灸一边询问，待差不多了，将银针全部拔出，眉目也跟着一松。

“此后每日，我将会来给老夫人施针半刻钟，你可不能再躺在床上了，今儿喝了药，就试着坐起来吧。”

云漪莞尔一笑，轻灵的杏眸弯弯，昭示着今日诊治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