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知相恋

“在吗？”田宁迫不及待地问。怀着忐忑，期待的心情问道。

“在”霜儿很快回复了，小企鹅一跳一跳，又发来一条：“你在哪里呢？”

“我在学校门口的网吧！”他说。

“你没有回家吗？”她问。

“没有啊，回家也没事可做。”他说：“你在哪里呢？”

“我在朋友这，她们这儿有很多电脑。”她说。

他想象不到，“那儿相有很多人吧？”

“没有，只有一两个人，在值班。”她说。

“为什么呀，那么多电脑呢？”他疑惑地问。

“那些电脑都有其他用途……”她说。

那时的电脑显示器，还不是超薄液晶的。后壳很大，像大箱子一样。屏幕也是弧形，非常笨重。网吧里一排排的电脑，大多空着。大学一放假，来上网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他俩海阔天空地聊着。他了解到她在朋友的单位上网。周末朋友单位除了值班的，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和她朋友。

她说打电话打多久都不花钱。他感到惊奇，在大学宿舍里打电话可是掐着分钟数的，10块，20，30各种面值的电话卡，在抽屉里像一摞扑克牌攒了一厚沓。。

一分钟两毛多，他们每月的大学生补助才四十块钱！那时，他哥在钢铁公司上班，月工资才一千多。

霜儿：“有空我给你打电话吧！”

“嗯，好的”他说。

俩人约好，哪一天她去朋友那里的时候，她提前给他打电话。

那时，刚出现大哥大和BP机。只有老板和有钱人才用的起大哥大。

BP机又叫传呼机，比较便宜。他有一个传呼机。

联系别人时，先打电话到传呼台，传呼台人工帮忙把信息传送到对方的传呼机上，可以留言或要求对方回电。

回电得找公用电话亭，路边的IC电话卡机，在省城的路边到处都有，挺方便。

用磁卡打电话的时候，插上卡就可以直接拨号打；IP电话卡特别麻烦，需要先拨很长一串号码到中转台，通了以后，再拨联系人的号码，很浪费时间。

那时，一两天的时间能联系上一个人，都是正常情况。

第一次聊过天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发生变化。爱情是个生长很快的东西。

不用浇灌，自然生长。

聊过几次，就俩人感情就开始飞速升温。

夏天的太原，晚上气温凉爽舒适。它是位于山西中部的省会城市，白天和晚上温差大，越往北的地理位置，温差越大。

有天晚上和霜儿聊天，连续通电话通了四个小时。

青春的时候最能熬夜，荷尔蒙在体内燃烧，爱情的动力，再简单的聊天内容也觉得有意义。

城市的夜晚，街道永远都不会太静，路灯亮得地上的石子都能看清。

上夜班的出租车穿梭来往。偶尔有行人缓缓步行于路边的人行道。

他坐在自行车上，斜靠着大学门口的IC卡电话机的遮雨的亚克力塑壳，聊了很久，反正半夜没有排队用电话的。

爱情的甜蜜，让人觉得时光飞速。

大学的校门只留一个缝，供行人和自行车通过。它为在假期住校在外打工的学生和教职工家属提供方便。晚上的校园里很安静。

你看过兔子谈恋爱吗？

它们先互相闻一闻，然后互相追逐，熟悉了以后才开始谈情说爱。人类也相差无几，不过高智商的人类更懂得浪漫。

霜儿给他讲了很多自己的故事。

她以前上中专学校，学的是服装裁剪；她爱吃麻辣烫，酸辣粉；

她以前的男朋友，分手了，现在也在省城的某个大学上大专。

她讲的时候伤心，甚至会哭，她曾深爱过他。他带她去过他的学校。

对于他们的恋情，她没有说得太多，更多说的是结果。

她语气中的忧伤，感染了他，对此，他只有感叹，怜爱之情油然而生。

如果知道最后的结果，也许不会开始那段感情。

可惜没有如果，恋爱都是冲动的，一直往前，停不下来。

在两个人都不了解对方的时候，在你徘徊在爱情的大门口的时候，什么理由都不能阻挡你踏进爱情的大门。

爱情的外表像一颗漂亮的花生，剥开以后，才发现它里面藏着沙子。

她比田宁大5岁，但是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用她的讲话，也不会觉得她比田宁大很多。

她常年在她那裁缝店里工作，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带给她丰富的社会阅历。

她干练的做事方式和典型的细声细气的嗓音，统统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他。

纤细的腰，个子不高，大约一米六，身材凹凸有致。

唯一的不足，脸有点长，然而她很会打扮，秀发遮住她半个脸庞，看起来柔美。

她总是披着头发，穿着紫红色的紧身针织衫，细胳膊，细腰。下身穿长款百褶裙，高跟鞋，步态轻颖。

当女孩纤细的腰，搭配百褶裙的柔美，走起路来像一朵移动的花。

当高跟鞋磕在坚实的地面，那声音就像听一首动听的诗。

不知道打电话打了多少次，有时在路边接电话，有时在宿舍。

同学大都回去了，他宿舍没有别人。

他就睡在电话旁的床铺上。夏天的晚上，空气是温的，不盖也不冷。

光光的床板，一躺就是半个晚上。

霜儿敞开心扉的倾诉，似乎要把心中全部的委屈倒给他。

而他不停地接受她温柔伤感的情绪，收获一堆的怜爱和相思。

说的人喜欢说，听的人喜欢听，两人间吸引力越来越大。

有一天，霜儿说想来看他。

他很激动：天呐，她要来看我，没听错吧，是的，她真的说要来。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他特别想看看有一面之缘，在电话那头对他表露所有喜怒哀乐，忧伤绵长的倾诉衷肠的她，近距离看是什么感觉呢？

但在他的住处，除了一张斑驳的旧桌子和一张小床外，什么也没有。

只有那窗户上糊着的发黄的即时贴，没有锅灶，没有电视，只有一部他播放磁带的卡式随身听。

没有好吃的打发聊天的时间，是多么没气氛啊。

可以没有明亮的大房间，可以没有大窗户，但是不能没有零食呀。

他那寒酸的小屋，再收拾也收拾不出啥样子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必须买点好吃的。

他把小屋的水泥地扫了一遍又一遍，桌子也擦了一百遍。

破门无法改变；破窗也无法改变，就这样吧。

他骑着破自行车去附近的大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

果冻，所有的女孩心中都有个小公主；巧克力，没有巧克力不浪漫；

葡萄干，苹果，橘子，火腿，饮料等等一堆，以防止不方便出去吃饭的时候用来充饥。

估计霜儿快到了，他去外边的路口等着她，城中村口外国道上的公交车站，有很多乘车的人。

他翘首盼望，你肯定体验过等待爱情的那种心情，时间再长都能等。这是每个人佩服自己的行为奇迹。

她如约而至，翩翩而来。

等爱情到了，不用思考，他们紧紧拥抱，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当两情相悦，拥抱和相吻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他第一次抱住她那柔软脊背，纤细的腰，第一次贴住她那柔软的热唇。心与心零距离。

过了片刻，他看到她那绯红的脸和多情的眼。

牵着她的手，来到他的小屋。他感谢她没有嫌弃他寒酸的小屋。

他不自信地说：“我住的地方很小，还旧。”

她坦然地说：“没什么，挺好的，能住就行！”

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快黑了。于是在一家重庆小吃店里，要了酸辣粉，米线和小笼包。

她喜欢吃酸辣的。在以大学生为主要消费者的城中村里，各种饭店都有。

所以，找到爱吃的美食很容易！他牵着她穿梭在灯火通明的小巷里。

夜晚的灯火，从来没有那么美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