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夜

微风轻拂过水面，倒映在水中的月亮随水波动，似真似幻。

苏沐暖缓缓开口:“阿茗所道的忘江是什么？”

“玉琛所说的是哪家公子?”雪笙不答反问。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苏沐暖提意，“我们轮流喝酒，每当一个人喝完一口酒，另一个人就须回答个问题。”

“好。”雪笙爽快的喝了口酒，问道，“你刚说的是那家公子？”

“我说的不是什么公子，而是家母。我父亲说，家母杨氏是杨家二小姐，当年她女扮男装，参加上巳节的樱花宴。娘的缨带未系紧，长发披落，正好被爹看到，对娘一见钟情。”

言毕，苏沐暖喝了一口酒“你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那里常年积雪，寸草不生，我第一次感受到的花，是一位叔叔送给我的桃花。”

“等这个案子办完了，我陪你过上祀节，我们一起置身于花海之中，我会让你感受到更多的花。”

雪笙心中一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丸：“我先前得了一个神药，此药能让我的眼睛暂时恢复三个月，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吃，是想等一个重要的人出现。”

“重要的人，是谁?”

“在我梦里一直有一个喜穿红衣的小女孩，但我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听不清她的声音，她就像我生命中丢失的部分，想拼命握住，却怎样也握不住，而你，似乎就是那个人，我想看看你。”雪笙绝然把药塞入口中，嘴里立即充斥着药香。

雪笙不知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会那么冲动，或许是因为那晚她醉了酒，或许是因为她的眼识可能会回归肉身，亦或是真如她所说那般：苏沐暖的气息与她梦中那位红衣女孩太像。

那夜，苏沐暖如樱花，㶷烂温暖;雪笙如桃花，宁静美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方。

此刻，永夜城。

“禀长老，我们已随涵虚找到了少尊。”几个蒙面人跪在个清秀少年前。

“暗中跟着她们，以免被九重天察觉，先不要轻举妄动，待时机成熟我自会通知你。”

“是。”

蒙面人走后，少年从袖中抽出一个白色丝绒手帕，微微握紧，呢喃道：“大哥，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公鸡报晓，雪笙慢慢睁开眼睛，阳光有此刺眼，她用手遮了遮。过了一息后，雪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她看看自己的手，看屋顶下的桃树，心中诧异：我竟然能看见了!又过了几息后，雪笙渐渐想起昨夜醉酒后的记忆。

她转过头，仔细的看着躺在身侧的苏沐暖。

她看过她如月的弯眉，紧闭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

就在雪笙沉醉其中时，苏沐暖突然闭眼道“好看吗?”雪笙耳根一红，语无伦次道:“好看。”

“看够了，就送我下去吧，昨夜你突然睡着了，我只好在尾顶睡了一晚。”

“对不起。”雪笙更加无地自容，她飞快站起来，搂住苏沐暖的腰，往下一跃。

落地，雪笙放开搂着苏沐暖的手臂，摸了摸鼻子：“我去换身衣裳。”

苏沐暖望着雪笙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笑着。

三人吃过早饭后立即启程。

桃花村位于一片连绵山地之中。马车到山下就因树木太多停了下来。

苏沐暖让车夫在下面看着马，自己同雪笙向山上走。

走到半山腰，她们突然听到了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