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显身手
林琪看到苏梨，故作惊讶道：“苏梨，真的是你呀？你穿这身衣服我还真没认出来呢！”
然后，她挤眉弄眼地朝其他几个人说：“我同学，苏梨，大美女哦！”
这时一个男生凑到林琪耳边，说了句似乎是“很正”之类的话，几个人一齐大笑起来。
苏梨等他们笑完，才面露一个平静的微笑：“这位美女适合深蓝。”
“妹妹，为什么我是青绿啊？”有个男生往前倾了倾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梨。
其他几人狂笑不止：“要想生活有乐趣，人生就得带点绿！”
林琪坐在最里面一言不发，嘴角微微露出点笑容。
苏梨察觉出来者不善，尤其是林琪，其实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只不过是想看她带来的朋友捉弄自己而已。
“通常客人都会相信我们的直觉，但也有客人想知道我们如何做出判断，”苏梨不慌不忙地说，“您的情绪中有很强的目标导向性，同时有一定的忧伤色彩，对应黄色和蓝色的混合色，就是青绿。”
男生闻言有些意外地笑道：“行行行，妹子你长得漂亮你说了算！”
“哈哈！”周围的男生笑得刺耳。
林琪则转头看向窗外，脸上得意的笑容在玻璃窗上映照得一清二楚。
等他们点完了酒，苏梨收起菜单：“几位请稍等。”
拿着点单机走进吧台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季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酒都调好以后，苏梨端起托盘往外走，刚走出半步，季润有力的手拉住她：“我去。”
不等她说话，他已经从她手中夺过托盘，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苏梨愣住了，怎么觉得季润的表情阴沉得有点可怕？
没过去半分钟，卡座的方向突然传来酒杯碎裂声和女生的喊叫。
苏梨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只见桌上杯盘狼藉，林琪的哭相十分狼狈，同座的几个男生都傻坐在那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谢李子赶紧过来问道。
季润从托盘里拿出一个盛着纸巾的雪白瓷碟放到林琪面前，说道：“喜欢的人看不上你，是该哭出来，如果还需要纸巾，吧台里有得是。”
林琪突然抬起头，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到苏梨，生出一股恨意：“我追不上的，也肯定轮不到她！”
说完，她猛地撞开苏梨的肩膀，冲出了酒吧大门。
几个男生对视一番，接着把目光转向季润。其中一个男生不满地叫嚣道：“你调的什么破酒，把我那姐们惹哭成那样！”
“她本来就憋屈很久了，既然来到这里，我只能对着她的情绪来配酒。”季润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男生说道，“如果这都玩不起，几位自便。”
那男生还想挑衅，谢李子满脸堆笑地挡在中间，说道：“几位！我是这里的老板，今天的酒我请了！刚才那位女生自己走了，恐怕不安全，你们还是去找找她，改天等她情绪好了，我谢李子亲自给她调酒，怎么样？”
几个男生交换了一下眼神，满脸不悦地离开了酒吧。
谢李子赶紧对围观的人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喝酒！飞子，唱起来！”
驻唱歌手飞子会意，立即唱起一首曲子。客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刚才的事情就像个小插曲，很快淹没在一片嘈杂中。
苏梨看出来季润是在替自己出头，心里却有些疑惑，不知道季润说了什么让林琪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出乎意料的是，谢李子非但没有责怪季润，反而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季，水平很高啊！”
接着，他又状似不经意地看了苏梨一眼，眼神里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晚上九点多，苏梨该下班了，季润却仍在忙着调酒。苏梨和谢李子道了别，走出酒吧的大门，却听到谢李子在身后叫她。
苏梨转头，谢李子跟上来，拿出手机给苏梨看了一张照片。
苏梨辨认了一下，竟然是那个大雨夜她和季润撑着一把伞回教工宿舍的背影。
“谁给你的？”苏梨惊愕地问道。
“对不住，”谢李子一笑，“我不是有意打听你们的关系，但我得了解橙子酒吧的人。你们俩是男女朋友吧？”
“不是！”苏梨猛摇头，急得脸都红了。
“哦，暂时还不是，是吧？”谢李子似笑非笑地收起手机，“我知道了。”
苏梨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她知道谢李子经常关注他们学校的论坛，她进去一搜，果然看到一个关于她的帖子，题目是《文学系系花名花有主了》，里面就贴了那张她和季润两人雨夜撑伞而行的照片。
这照片拍得刁钻，当时苏梨脚下一滑，季润立即伸手扶了她一把。身材高大的季润和娇小玲珑的苏梨恰好握在一起的手被抓拍得格外清晰，引来无数遐想和猜测。
帖子是今天傍晚才发出来的，发帖人很狡猾，专门挑了大家吃完晚饭还没去上自习的时间，此时正是学校里茶余饭后传八卦的最好时机，没过几个小时，下面的跟帖已经很多了。
“这不是画画的那个美女嘛。”
“可不是嘛！这是名花有主了吗？”
有些人开始八卦季润的来历，有人怀疑他是隔壁大学的，有人说是一位神秘的电竞选手，还有人说像某位超帅网球明星，然后有一个叫作“佳期如梦”的ID扔出重磅消息，说见过季润出现在教工宿舍区，很可能是苏梨的同居男友！
这个重磅消息立即在论坛里掀起一片不小的波澜。
“真无聊！”苏梨“啪”地合上电脑，满心气愤，究竟是谁偷拍了她发到网上的？
本来在大学里谈恋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这个发帖人明显不怀好意，再加上那个“佳期如梦”的故意引导，帖子里对苏梨的评论已经开始歪曲。
苏梨给齐珊珊打电话，齐珊珊说她也看到那个帖子了，正在联系管论坛的熟人师兄删帖，可那师兄怎么也不肯帮忙，还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理由来，把齐珊珊气得不行。
齐珊珊又问：“梨子，这男生究竟是谁啊？怎么有人说他住在你家里？”
苏梨只好解释，这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铁杆发小，来这里实习，暂时住在她家里。
齐珊珊大着嗓门说：“我就说那帮人是吃饱了撑的，你的事我还能不知道，你‘心水’的是咱们宁师兄啊！”
“别乱说！”苏梨赶紧阻止她，“我也没说过我喜欢宁师兄啊，都是你以为的！”
“嗐，你的事就别瞒我啦，哈哈哈……”
伴随着齐珊珊爽朗的笑声，苏梨却感觉到了背后一道森冷的目光，让她脊背一阵发凉。
转头一看，季润双手横抱倚在门框那里，既不走，也不过来。
这时，齐珊珊又在电话另一头惊呼道：“梨子，不好了，宁师兄看到帖子了！”
苏梨赶紧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回帖了！”齐珊珊说，“他的ID谁不认识呀！”
苏梨赶紧打开电脑看。
果然，宁嘉纬回复了一句：“大学里谈恋爱有什么不对吗？未经本人允许在这里乱贴这种照片，不是侵犯本人隐私吗？”
他一回复不要紧，下面他的粉丝纷纷过来刷存在感，各种点赞拍马夸帅，帖子再次被顶上论坛头条。
苏梨万分无奈，宁师兄这是来帮忙提高热度的吧……
但宁嘉纬帮她说话，她怎么也要表示一下，于是她点开宁嘉纬的私信窗口，真诚地表示了感谢，最后又加了一句：“师兄，那不是我男朋友。”
刚要发出去，背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来一把夺过了鼠标，直接给她的小窗口点了“×”。
“你干什么？”苏梨转头问道，却被季润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有必要跟他解释吗？”季润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在电脑前，“去睡觉，我来处理。”
苏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感激地看着季润。
季润操作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她：“你还能做什么吗？”
苏梨摇摇头。
季润一指卧室门，她便悻悻地走开了。
但她怎么睡得着？
辗转反侧到半夜，听到小书房没有动静了，苏梨便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摸进去，在黑暗中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论坛翻了一会儿，帖子不见了！
苏梨不由得大喜，季润这家伙果然有办法，他一定是侵入了学校网站把帖子删除了！
刚想退出论坛，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往置顶区瞄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帖子哪里是被删了，明明是加了精还置顶了！
苏梨哆嗦着手点开帖子，发现下面的回复还在刷新，但是大家讨论的焦点却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那就是发帖人和所有回复人的IP地址和网络备注名都清清楚楚地显示了出来！
学校的网络管理员为了便于维护，在后台登记了每个网络接入点的楼号和房间号，苏梨一眼就看见发帖人的地址是——女生宿舍8号楼202室。
苏梨不住宿舍，正绞尽脑汁想这是哪间宿舍的时候，齐珊珊打来了电话：“梨子，看到置顶帖了没有？我偷偷调查了，那个发帖人的宿舍里只有一个女生的台式机连了校内网，其他人都没有。”
“是谁？”苏梨小声问道。
“刘斯琪。”
苏梨愣了一下，刘斯琪不是经常求着她帮忙补习英语，怎么会发帖曝光她隐私？
“会不会有人用了她的电脑？”苏梨问。
“也有可能。不过她们宿舍的人和咱们都不是一个班，其他人也不认识你啊！”齐珊珊接着说，“我还有个重磅消息，那个‘佳期如梦’的登录地址在林琪的宿舍！”
苏梨心里一沉，不出所料，林琪果然在背后推波助澜。
苏梨正锁眉沉思，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转头一看，季润面色沉静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不直接删了帖子？”苏梨问。
“删了怎么把幕后黑手曝光出来？”季润说道，“而且这照片拍得不错，可以留作纪念。”
“什么？”苏梨气得瞪眼。
季润却视而不见，敲了敲门框说道：“再不睡觉的话，明天你的黑眼圈还得上头条。”
苏梨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顺从地溜回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苏梨贴着眼膜贴走出卧室，刚到厨房门口就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上，她一抬头看到是季润，便嘟囔道：“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刚想绕过他往里走，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早饭在外面。”
苏梨转头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下次我早起给你做早饭。”
季润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却和苏梨一道坐下吃了起来。
“你不是不用吃饭的吗？”苏梨喝了一口粥。
“看见你我就饿了。”季润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应该是“看见你吃饭我饿了”嘛，非要省略两个字，苏梨心里暗暗吐槽。
早上上课时，苏梨默默地坐在阶梯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祈祷谁也别注意她。谁知她算来算去也没有算到英语老师今天心情格外好，心情一好就想找人提问，一提问就问到英语学霸苏梨身上，于是她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正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
下课之后，辅导员刘宏老师又打来电话让苏梨去办公室。想到她深度近视镜后面那两束洞穿灵魂的目光，苏梨又是一阵胆战心惊。
苏梨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来到刘宏的办公室，刘宏先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她对面。
“你先看看这个。”刘宏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脸色凝重。
苏梨还以为是昨天论坛的事，没想到拿过手机一看是几条新闻。
她一看到题目就头皮发麻，碍于刘宏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点进去。
《大学生被骗数千元生活费，衣食无着》
《大学生遭遇男朋友暴力殴打住进ICU》
《大学生被人强迫加入传销组织，一年后跳楼》
……
“都看完了吗？”等苏梨抬起头，刘宏问道。
“看完了。”
“认真看了吗？”
苏梨使劲点头，自认为比看考试前老师画的重点还认真。
刘宏脸色略有缓和，说道：“因为你不住集体宿舍，所以我对你格外关注一些，这些天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想问你几个问题。”
苏梨点头，手指有些紧张地绞在一起。
“我知道你最近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刘宏的镜片后面射出两道审视的光，“第一，他有没有问你要钱？”
苏梨摇了摇头。
“那他有没有暴力倾向？”
苏梨想起那天在屋顶上的情景，觉得他似乎符合暴力倾向的特征，但他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和缓，于是又摇了摇头。
“他有没有发展你作为下线什么的？”
苏梨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最后一个问题，他有没有强迫你……那个……咳咳！”
刘宏成功地将气氛咳出一丝尴尬的气息，苏梨忙说道：“没有，我们也不是男女朋友。”
“嗯。”刘宏仿佛松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苏梨，你一直是个优秀的学生，当年你父母还是我的同事，我更得多关照你一些。”
苏梨低头，默默无言。
“我有时实在搞不太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理，”刘宏叹了一口气，“正好下周学校给咱们系分了一个辅导员助理过来，到时候让他跟你们交流一下。”
“辅导员助理？”苏梨抬起头问道。
“嗯，很年轻，跟你们是同龄人。”刘宏说道。
从办公室出来，太阳光照得人眼晕，苏梨在图书馆旁边的林荫道上走着，突然斜刺里有一人冲到她面前站住，把她吓了一跳。
见是刘斯琪，苏梨当即冷了脸，转身绕过她就要走开。刘斯琪急忙拉住苏梨，小声恳求道：“苏梨，我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
“说什么？”苏梨冷笑道，“说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
刘斯琪平日里一向大大咧咧的，此刻却紧咬嘴唇，脸色苍白，恳求道：“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说行吗？”
苏梨和她来到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这里本来是英语角，现在没有活动，一个人也没有。
“好了，你说吧。”苏梨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刘斯琪确定左右无人才说道：“苏梨，对不起，那个帖子是我发的。”
“还有吗？”
“那天我刚出教学楼，林琪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你回家的路上等着，有八卦新闻，只要我拍到有意思的照片发给她，她就把她的英语四级网课账号送给我，”刘斯琪嗫嚅道，“我以为她和你闹着玩，就去了，没想到回来后她又在微信上指使我上论坛发帖，我开始不同意，她就威胁我，要把我偷拍的事情告诉你，最后我没办法了，就按照她说的办法注册了一个新用户，把你的照片发到了论坛上。”
苏梨顿了一下，问道：“后来她把英语网课账号给你了吗？”
刘斯琪低头：“发过来了，但我没用。苏梨，对不起。”
苏梨心里清楚，如果发帖人的地址没有被公开，刘斯琪恐怕不会来坦白真相。
“你说林琪指使你发帖子，有聊天记录吗？”苏梨问。
“有，我给你看。”刘斯琪拿出手机翻出几张截图来递给苏梨，“昨晚的事一出林琪就来找我了，逼着我把聊天记录删了，幸好我早就截了屏。”
苏梨细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突然指尖有一束亮光一闪，她抬头往上看，浓密的树枝投下一片阴影，并无一丝光亮。
难道是她眼花了？
她把手机还给刘斯琪，说道：“就这样吧。以后你有了网课，我也不用再帮你补习英语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刘斯琪一脸失落地站在那里。
“就这么放过她们了？”苏梨走出没多远，季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苏梨吓得脚步一停，周围并没有人影，她找了半天，最后才把目光定位到自己戴的那条通犀链上。
“你能不能别总用这种方式出现？”苏梨郁闷道，“现在我已经成为全校关注的焦点了，再这样下去别人还以为我疯了呢！”
“可以，”季润说，“那样我就可以作为你的监护人正式出场了。”
苏梨翻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论坛的事就这么算了？”
“还没想好怎么办。”
“不用想了，我来办。”
“季润，”苏梨斟酌着开了口，“关于你情绪的事我还没什么头绪。”
季润却毫不在意：“无所谓，如果你毕业的时候还没头绪，就可以准备和我结婚了。”
苏梨闻言攥紧拳头，这家伙看来要跟她死磕到底了。
下午课间，齐珊珊兴奋地对苏梨说：“今天晚上有一场篮球1V1挑战赛，我们早点吃完饭去占座！”
苏梨刚想答应，却又犹豫起来，说道：“我先看看晚上有没有事。”
齐珊珊一脸不满：“梨子，你变了！以前只要有宁师兄参加的比赛你都是最积极的！”
苏梨苦着脸想，她得先确保自己到时候不再成为全场的焦点啊！
她溜到没人的地方呼叫了一下季润，只轻轻喊了一声，通犀链就亮了起来，季润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怎么了？”
“我晚上要去看篮球比赛。”
季润倒是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结束？”
“大约八点半吧。”
“知道了。”季润说完，通犀链的光就暗了下去。
苏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她一边往教室走一边哀怨地想，季润一来，自己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回到座位上，她冲齐珊珊笑笑：“我能去。”
齐姗姗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出去跟谁请示汇报了？难道是住在你家里的竹马小哥哥？苏梨，你被管得好严哦！”
苏梨被“竹马小哥哥”这个称呼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连连摆手道：“别再说这件事了，我真是巴不得他赶紧走！”
话音未落，通犀链突然一通猛闪，吓得苏梨赶紧用手捂住，后背的冷汗涔涔地冒了出来。
晚上六点五十分，校篮球场里座无虚席，齐珊珊端着两杯鲜榨西瓜汁气喘吁吁地坐在苏梨旁边，一脸焦急地说：“梨子，不好了！”
“怎么了？”苏梨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季润又出现了？
“我刚经过后场，看到林琪还有几个女生在准备什么，手里又是球又是小灯的！”
“嗐！”苏梨明显松了一口气，毫不在意地说道，“估计是给宁师兄加油助威吧。”
“可是我偷偷听到一句什么‘给宁师兄这样的男神表白一定得好好准备’……”齐珊珊着急道，“林琪今晚要表白啊！梨子，怎么办？”
苏梨反倒一脸平静：“表白不是很正常吗？宁学长这样的人每天都会收到表白吧？”
“梨子，你不正常！”齐珊珊惊叫道，“宁师兄被表白你都没有反应了，你这是怎么了？”
苏梨扭回头道：“我真的只是爱看篮球赛才来的。”
比赛开始了，参赛的人共有十二名，分成六组进行1V1对抗，每组胜出的人再两两比赛，直到最后决出冠军，共比十四场，每场五分钟。
因为是短时对抗赛，所以球场上的竞争相当激烈，看台上欢呼声不断，当宁嘉纬比赛时，看台上女生的尖叫声更是响彻整个场馆。
最后一场决赛前，篮球馆内的扩音器突然播报出一个更让全场沸腾的消息，决赛之后会有一位女生当场向她的男神表白。
场上开始窃窃私语。决赛的两位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但大家认为宁嘉纬被表白的可能性大一些。
“她为了追宁学长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苏梨不由得感慨。
“哼！”齐珊珊在旁边愤愤道，“这不是当众给宁师兄施加压力嘛！万一宁师兄心一软，不是正好落入她的圈套？”
苏梨想到季润说林琪上一次表白被拒了，便轻轻摇了摇头。
最后的决赛将整场比赛气氛推到高潮，两名颜值和实力并存的人在场中对抗，看得看台上的人都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每一个防守和进攻的动作都引来一阵热烈的响应，苏梨也紧张地看向场地中央。
“呀！”比赛结束的哨声一响，齐珊珊唰地站了起来，拉着苏梨大叫道，“梨子，宁师兄打赢了！”
苏梨忙不迭地点头，心中承认宁嘉纬这场打得确实非常精彩。
“完了！”齐珊珊突然沮丧起来，“林琪要来表白了！”
苏梨转头往休息室门口一看，果然，那边有几个人影晃动，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雪白裙子的女生正翘首以盼。
宁嘉纬和对手握了一下手，主持人在全场的欢呼声中笑眯眯地走上台，刚把话筒放到嘴边，场馆的顶灯突然“啪”的一声灭掉，紧接着另有一盏灯亮起来，照亮了球架下方的场地。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看台上的人面面相觑。
“嘭——嘭——嘭——”
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球架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身材完美、五官英俊，篮球在他手中上下跳跃，他清冷的眼眸中透着一股桀骜的气息。
“哇！这是哪个学院的？”有女生小声说，“简直帅出天际！”
“是啊，把宁师兄都比下去了！”另一个女生附和。
“我的天！这是谁啊？”齐珊珊捅了捅旁边的苏梨，“梨子，你认识吗？”
苏梨呆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家伙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突然有种想跑的冲动，然而双腿像是被牢牢禁锢住，怎么也动弹不得。
“篮球1V1，有意思，”季润看着宁嘉纬，“我不是你们学校的，不过看你们打的也是友谊赛，应该不怕校外的人来PK吧？”
看台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校外的人来挑衅了。
于是，有女生大声喊道：“宁师兄，跟他打！”
“对啊，还怕他一个校外的！”
挑事的自然不嫌事大，可苏梨却暗暗扶住了额头。
她是不是应该下场把这家伙拉走？
可她没那个勇气，而且，季润会听她的才怪！
宁嘉纬显然是认出了季润，脸上却不动声色。片刻之后，他朝着场边的裁判打了个响指，表明他接受了挑战。
苏梨再一次捂上了眼睛，她敢打赌，宁嘉纬肯定会后悔的。
比赛的哨声再一次吹响，先是宁嘉纬进攻，他拿到球之后立即敏捷地投进一球，看台上顿时掌声雷动。
接下来双方交换，轮到季润进攻，宁嘉纬迅速逼上来，想从一边把球打下来，季润眼疾手快地瞅准他另一边的空隙，一个利落的转身上篮，球进了！
这球比刚才的进攻还要精彩，看台上的观众先是一阵愕然，随即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而接下来宁嘉纬进攻时，季润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球破坏出边界。
又轮到季润进攻了，他先做了一个屈身的假动作，宁嘉纬做出防守姿势，季润准备投篮，宁嘉纬立即上前封盖，没想到投篮也是个假动作，只见季润的身体灵活地一闪，从宁嘉纬一侧突破出去，一个优美的上篮，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带着所有人的目光撞进了篮筐。
宁嘉纬怔住了。
季润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就以绝对优势赢了比赛。
看台上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