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实验”现场
“咚——”一声巨响，江白汉单膝落地，像终结者一样出现，振飞碎石在小巷中溅射，烟尘四起。
但旁边人完全不受此影响，既不害怕也不后退，说来也是，不然何以成为江白汉的目标。
虽说是人，但着实没有人样，一团黑泥伏在阴暗的墙角的垃圾堆旁边，腐臭味和到处爬行的虫鼠动物仿佛都影响不到他，或者说早已融为一体。直到江白汉出现，他才勉强显露出人形。
江白汉见识过各种各样下三滥的觉醒者，但面对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皱眉，“你就是...”才开口，马上想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孙博士，孙伯欢这种“老头子”打交道打多了，也变得越来越啰嗦，面对这种危险分子，直接把它拿下再带回去慢慢交给他们审讯。
飞身上前，经过这一次改造，不依靠能力，仅凭速度上的提升，足以让普通人视线跟不上，这下自身的上限得到质的提高。
“壹式·大冰破！”
出现在泥人面前，毕竟他在墙角，无法从背后偷袭，作为冰肌玉骨的进阶招式，拳风所到之处，尽皆崩碎，然而受到正面轰击的泥人，却毫发无损。
定睛一看，原是泥人应当躯干的位置开出空洞，让自己一击打空。同时上面也开口，“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可以住手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想和你动手，你斗不过我的，冰系，如果我当初能谦卑点，比你还要高级。”
江白汉哪能听得进去这些，她刚刚出关，不可一世，觉得整个京城的夜晚世界的正义都可以靠她维持，出来这么一个人就说比自己强，让她怎么接受。
“二式·千帆尽。”
她淡淡念出这句，发动了冰解云散的进阶招式，寓意为千帆过尽，所经历的一切污秽都被冰解。可还没抬手，猛地瞪大双眼，身体...
逐渐失去意识，完了，对方的泥人不过是伪装，自己太过于轻敌，对方真正的底牌是毒素。江白汉感觉到她不仅神经逐渐麻痹，连域都在被逐渐侵蚀，对方所言非虚，觉醒等级绝对不低于自己。不得不动用之前领悟的火系能力，但是这能力还并未纯熟，每次用就会流失生命力，事已至此，不得不为。
但当江白汉左右为难之时，她突然发现天亮了，但自己的能力分明还在，她用力抬头，看到漫天电光，撕碎黑夜，恍如白昼。
早些时候。
怎么京城竟然有这么大的饭店，甚至是在商业街上，刺眼的灯光穿透浓雾，好像亘古存在一样。走进去，富丽堂皇，毫不奢华，入眼可见的往来非富即贵，而服侍他们的全为俊男靓女，灯光之下和灯影之外，恐怕是两种服侍风格手法。
孙伯欢非常厌恶，甚至憎恨这种感觉，从中没有丝毫新鲜感，反倒透露出腐败朽烂的味道，从人出现以来就存在的挥之不去的异味。
“可以给我签个名嘛。”
“好的，好的，这里嘛。”才蔷说完，在白纸上龙飞凤舞签满了自己大大的名字，然后给面前的小姑娘一个大大的微笑，热情极了。
孙伯欢看见才蔷在这种地方都有粉丝出现，名气确实很大。而且在粉丝面前判若两人。而才蔷同样见到了在大厅有点踌躇的孙伯欢，立马振臂高喊，“小孙博士，这里这里！”
“我真没想到你会来。”待一落座，才蔷说道，随即拍拍身边的少年，“福全，你不是一直想考研究院嘛，这是研究院的小孙博士，快打招呼！小孙博士，这是我弟弟，才福全。”
“还以为是你儿子。”
像没看见才蔷的白眼，看着面前支支吾吾，兴奋异常不知该说什么的少年，孙伯欢不禁想，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可还没等三人说话，便被旁边一桌吸引了注意。
“老先生！我的诚意还不够嘛！你究竟还要怎样，我万般都依你！”
一年轻男子近乎歇斯底里地恳求着，丝毫不在意周围人怪异的目光。老者普普通通，唯一的特点是须发都是银白色，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寒之感，反倒是年轻男子，无论样貌形体衣着气质，都是彻头彻尾的公子哥，不像是会有求于人。
“阴家的一个小少爷，不知道这是在干嘛。之前对我献过殷勤，所以认得，但没搭理他。我是预定晚了，没有位置，以他的身份，怎么会不去包厢而选择大厅。”
孙伯欢点了点头，看见这么淡定的表现，才蔷忍住了自己冷哼的冲动，毕竟今天他能来，自己小心眼里已经够开心了，循序渐进。
阴，阴天虬的子嗣？孙伯欢感到有暗流涌动，前两天海家的一处府邸莫名其妙炸了，报上来说是失火，控火的能失火，是在玩烂梗逗研究院玩还是拿研究院当傻子。偏偏孙老师最近不在。
然而，无论男子如何大吵大闹，老者始终充耳不闻，面对满桌珍馐佳肴，老者同样视而不见。
沉默，然后是真正的爆发。
“好！你要我跪下，我今天就答应你，并且专门在大庭广众之下，也算有个见证，我做到了，希望你也能做到，不然我阴家势必将你挫骨扬灰。”
说罢一把掀飞桌子，空出一块地方，锅碗乱飞，菜汤四溅，周围人被溅到甚至烫伤，听见阴家的名字敢怒不敢言，即使他们有点实力，也不能碰瓷这种庞然大物，尤其阴天虬是出了名的护短。可这种飞扬跋扈的样子，让孙伯欢眉头紧皱，记在了心底的小本子上。
“咣咣咣——”三记用力的磕头，让全场鸦雀无声，没人想到阴家少爷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旋即抬头，额头上渗出的殷殷血丝，汇成血流，滴答在地上，声音清晰可辨。
只听老者一人幽幽说道，“正心是上途，诚意为下选，心术不正，便要诚心诚意，才能踏上修道路。既然你勉强有一颗诚心，我便为你授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
此黄纸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出奇地吸引人，使人目不转睛地看，像是魂被勾进去一样。
“还真挺好看的。”才蔷喃喃道。
“快走。”
“啊，啊？什么？”也就孙伯欢能让她重拾自我。“我说你们两个快点离开！”声音低沉，但格外坚决，然后起身推着姐弟离开。
他随身携带的域能报警器坏了，是爆青烟。孙伯欢找了一个安全的角落，密切关注，接下来恐怕是一场他绝不愿错过的终极实验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