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并蒂莲·当面对峙
连籽芯听了这个小锦这番话,不禁有些佩服起严雾儿了。至少这个小锦目前来看,压根就不像是宫里的宫女,倒像是严雾儿自己的贴身侍女了。就这一点来看,严雾儿还是很有手段的。
当然,这事这时候是要另当别论了。
“辛子莲,你怎么说?”宗恒竟然开口问连籽芯的意见。
连籽芯当然没关系了:“陛下,既然要证明我的清白,去搜查是必不可少的。可是陛下,有些事我想着也要提前说清楚,如果没有在我住处找到药粉,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那既然我是清白的,这件事,又该怎么说?”
小锦对于自己的安排那是信心满满的,还没等宗恒开口,她就直接抢白道:“如果你是清白的,我愿意以死谢罪。”
连籽芯没想到这个小锦竟然敢说这话,倒是对她们的安排另眼相看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来人,去辛小姐的住处搜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药包。”宗恒说这话,还换了个坐的姿势。
而床榻上的严雾儿也没想到那个叫小锦的宫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本来因为连籽芯的笃定态度有些不安的心,在这个时候也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转而就在心里想着,辛子莲,这次你可就要栽在我手里了!
在派人去连籽芯的住处搜寻的时候,宗恒抽了空打量起这个来自皇太后本家的小女子。外形容貌上来看,她比不上南语夕的十分之一,顶多算得上是清秀可人。只不过她的形态举止,倒真是不像一般的深闺小姐,而是能和南语夕媲美的。
就从这个角度来看,还是很适合迎春使者这个身份的,因为让人一看到她就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这当然就是她比旁的人,最适合的点所在。可是现在,眼看着刚才那个小宫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这次恐怕是难逃此劫了。
这么想着,却发现本该担心慌张的连籽芯,这时候依旧是那副淡笑着泰然自若的模样。这份风度,在宗恒看来,也是佩服的。想自己贵为一国之主,可是当初在碰见事的时候,却也不能像她这般气定神闲。
就是这一份佩服,让宗恒在之后对连籽芯,都有了些有意无意的袒护。倒不是对连籽芯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女孩在这一点上比自己要强,就冲着这一点,他也想护着点。
正想着,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小锦满脸期待的看着那些人。可是却没想到,那些人进来直接就到宗恒面前跪下,回答就说是没有找到。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呢?”小锦瞳孔一收缩,惊呼出声。
这下开口的,倒不是连籽芯这个当事人,而是宗恒。
他看着小锦,饶有兴趣地开口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很笃定能在辛子莲的屋里找到药粉?我倒是好奇啊,你这是因为笃定一定是辛子莲下的毒呢,还是说你笃定一定有药粉在她的屋里?”
小锦一惊,赶紧跪倒为自己开解:“陛下,陛下,明察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有人证在,也是有物证的,找到物证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这就真相大白了?”连籽芯饶有兴趣地问:“你口口声声就非说是我逼着这小太监下的药,可我却是没有做这事可怎么办呢?你看,这已经去了一趟找药粉,没找到,说明什么?就说明这件事和我没关系,那真相又是什么?”
连籽芯说到后面,语气渐渐没有温度,让人一听就有些发寒。小锦听了她这话,一时有些发愣,倒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帘幔之后,突然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啜泣。
小锦浑身一震,抖擞着精神就接着开口了:“辛小姐,你做没做这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奴婢不过是个奴婢,要争辩自然是争不过你的。奴婢也只想说,这药粉没有找到,只代表问题更严重,药粉的来源是有人证明就是你这里的。”
听到这里,谁听来都觉得小锦有点胡搅蛮缠了。说要去连籽芯住处找药粉的,也是小锦说要去的,可现在已经去找过了,结果是没有。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坚持要怀疑连籽芯,还依然这么笃定,这不管谁听了都觉得不对劲了。
宗恒笑了笑,转头看向连籽芯:“辛子莲,你怎么看?”
连籽芯冷声道:“陛下,现在还有我说话的份吗?大家也都看到了,她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坚持说是我投的药粉,还有鼻子有眼的找来证人。陛下,这时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语夕听了她这话,顿时就觉得很不爽:“辛子莲,你这话什么意思,如果你是被冤枉的,那你自己就知道,该怎么为自己摆脱嫌疑。可是你这话倒让我们不得不怀疑,这件事,说来说去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连籽芯这下也不跟南语夕客气,都是在深宫中混出来的女人,要想咄咄逼人,难道自己还比不过她?
抬眼,她就与南语夕直接对视而去,没有丝毫的胆怯:“皇后娘娘,从一开始,您就是站在他们这一边。您也是坚持认为,我就是给严雾儿投毒的人,可是您有没有想过,那到底是被什么药粉?这件衣服是谁送过来的?”
“难道真的就是我能动得了手脚的吗?我们现在是在皇宫,是在层层宫墙之内,我本身,虽说是皇亲贵族,可是如果没有选上这个迎春使者,我可能在这宫里什么都不是,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到底是谁。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被选上了迎春使者,就被推到了众目睽睽之下。”
“那就会有人看我不顺眼,对于我被选上迎春使者,而自己没有被选上的,心里是不是就会存有怨恨?这个怨恨不可能对你,对陛下,甚至对于太后娘娘,所以只能冲着我来了。我在这宫里无权无势,被人陷害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我之所以说这些,一是因为我并没有做过这些事,就算说破大天我也没有做过。我们辛家的家教,那是敢做敢当,我们要是做了就有这个胆子认。可是我没有做这件事,我也不会背这个黑锅。所以屈打成招什么的招数在我这,是不会使成功的,因为我不吃这一套。”
“我说这些也是想表明,我也不会任由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虽然说我是我们辛家女子中不算拔尖的,可就算这样,我也不能随便人欺负了去。那可真是没用的很,我可不会丢了辛家的脸,话我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会想办法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我希望这之前,能不撕破脸还是不要撕破脸,严小姐,你说呢?”
严雾儿没有想到,连籽芯这边还在和南语夕说着话,一个不注意地,到最后矛头一指却指向了她这里。
于是猝不及防开口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那个被害者,难不成,难不成你这意思,是我陷害你?那我为什么要陷害你,我没有这个理由啊!说起来,我反而应该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我是不可能当上这个送花使者的。”
“那我就可能直接被送回家了,而且我告诉你,你刚才口口声声说你们辛家的家教,那我们严家也不是出刁钻女子的高门府第。我们严家的教育,那是有恩必报的。你之前这样帮我,我还要对你报恩,怎么可能会以怨报德?”
连籽芯必须得承认,她这个时候提起辛家家教就是故意的。因为她名义上是辛家的小姐来的,辛家是皇太后的娘家。这个时候不提一提,怎么能够镇压得了他们这些一个个咄咄逼人的人?
而且严雾儿这话说的可是好笑,自己对她有恩?这话明明就是对,她因为自己,所以留下来做送花使者的记恨,怎么可能还觉得自己这是帮着她,自己是对她有恩的恩人呢?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细节,连籽芯知道,这时候没必要把这样的事情拿出来说。只不过是对于严雾儿这句话,连籽芯不可能无动于衷。想着,看来只能是自己把这事解决了。
于是向前一步,对着宗乾先福身行了一个礼,然后才道:“陛下,看来事情到这一步,我不得不给自己澄清了。你也知道,我的身子骨一向不是很好,所以家里给我准备了几个贴身侍女一直跟着伺候着,只不过这次进宫时没带过来。”
“前几日得太后娘娘恩典,特地让她们给我送些家里的衣物。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至少对我来说,如果我真想要下毒什么的,这个时机绝佳。可是我也想说的是,就是这个时候,我知道是有人陷害我。”
“我家里的婢女,是对用药这一方面很是了解的。所以当时就看到有人把药包放到我的房里,之后自然要去帮我查看一番,看看这个药包到底是什么。结果这一看,知道这个药包是会让人浑身起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