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剑名承天
“所以,我就是弃子对吗?我就必须是那些家伙的垫脚石?他们就必须要获得比我多的资源!那群老狗!”
陆长北双拳紧紧握住,曾经自己也是北玄宗的天才,但现在,呵呵,自己为了宗门丹田破碎,宗门却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疯狂笑了起来,“在这狗屎的宗门,一旦失势,人不如狗,哈哈哈哈哈......”
兰小玖看着陆长北,轻声安慰道:“师父说了,你如果好好修炼,也许,也许还是有机会的。”
“呵,师姐,你不用安慰我了,你应该也是宗门重点培养对象之一吧,好好加油,不用管我了。”
陆长北冷笑,好好修炼?我也想好好修炼,可是....
兰小玖又安慰了一会儿陆长北,然后在后者的强烈要求下,终是离开了。
夜里,月光如水,陆长北看着无尽的星空。
“呵呵,实力呐,这个世界,没有实力,连一坨狗屎都不如,至少,狗屎还没人敢去踩。”
肩膀轻轻的耸动,少年那低沉的自嘲笑声,带着悲愤,在山顶上缓缓的徘徊。
十指插进一头黑发之中,陆长北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任由那淡淡的血腥在嘴角散开。
“实力,实力啊!我必须要打败王修风,那个卑劣无耻的家伙,亲手夺回属于我的东西!”陆长北双拳紧握。
他知道,如果这一次自己在生死台上面落败,下场可不止是被逐出宗门这么简单,自己今天算是把王修风和曾长老给得罪惨了。
自己上了生死台,要么是打败王修风,要么,就是被他杀死。
想到这,陆长北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架起火炉开始熬药。
这半年来,这已经成为了陆长北的习惯。
永生花、九叶草、云霄石粉...
他将其一一倒入石锅。
熬完药后,灌药入腹。
炽热而苦涩的汤药灼烧着他的喉管,像是灌了一碗岩浆。
放下碗后,陆长北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密布汗珠,药效开始发作。
这药方,是兰小玖给他准备的,说是能够修复丹田,但是喝了半年,他却觉得没什么用。
除了能够让他身体燥热外,对于丹田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喝完了药,陆长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他想要抓住天地间的玄气,但依然无法吸纳。
苦笑着摇了摇头,陆长北还是照例开始了每天的训练。
他走到了一块巨石旁边,巨石大概有三米高,而在巨石周围,是四个类似镯子的黑乎乎铁块。
将四个黑乎乎铁块套在了手臂以及脚腕处,带上铁块,陆长北立即感受到了一种沉重感,好在,经过半年的时间,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铁块的重量。
带上铁块后,陆长北走到了那个巨石的旁边,双脚用力一蹬,身体腾空,双手稳稳抓住了巨石,然后借助手臂的拉扯力,上下起伏着。
因为长时间的练习,那巨石上面,都有两个深深的手掌印。
在起伏间,他的身体呈现一个怪异的姿势,这种姿势,让得他浑身的肌肉都一起运动了起来。
“呼......呼.......”
一个小时过后,寂静的山谷之中突然有着极为浓烈的喘息声回荡。
汗水滴入眼中,涩痛的感觉让得陆长北紧紧闭上了双眼,任由额头上的汗水如同下雨一般朝他脸上落去。
此时陆长北感觉全身酸麻与疲惫,特别是双臂,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休息,但他没有,紧咬着牙,双手死死抓住巨石,不断上下起伏着。
过了许久,陆长北脸色通红,额头上汗如雨下,他上身那件白色的练功服都已经湿透。
极限的感觉,让得他头晕目眩。最终,双手一松,整个人重重落在了地面。
“呼.....呼.....”
躺在地上,陆长北大口大口喘息着,此时他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他无力地握紧了双手,最终叹了口气。
“还是无法刺激修复丹田吗?”
这半年,陆长北尝试各种“自我摧残”式的修炼方法,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刺激修复丹田,但这半年来,除了身体素质明显提升了,对于修复丹田没有一点帮助。
“或者,我可以用师父给我留下的那把剑了,师父曾说过,当我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使用了,那是我十八岁的礼物....”
十八岁....
陆长北苦笑,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十八年了,只有师父陪他过过生日。
他的记忆力很好,看卷宗经文都是过目不忘,但是自己的生日似乎被他刻意遗忘了。
就连兰小玖,陆长北都没告诉。
因为所有人都在寻大道求长生,过生这种事情,太无聊了,似乎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日子。
陆长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将打湿的上衣脱掉,从屋子里把一个木箱给搬了出来。
木箱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物件,那是约莫长五尺,宽一尺有余的长匣。
陆长北伸出手双手想要将此物从木箱中拿出,却发现这东西沉得可怕。
刚刚发了疯似的练习已经榨干了他所有的体力,此时真真是使出吃奶的气力,方才将匣子艰难的搬了出来。
这匣子并无明显的开口,陆长北趴在地上鼓捣了半天,终于在左侧摸索到了一处机关,轻轻一按,那匣子的盖子顿时轻轻弹出。
他探头看向匣子里面,只见一把宽有一尺,长有四尺有余的黑色重剑静静地躺在匣中。
剑身古朴,并无任何装饰,只是在侧面隐约有些许磨损的痕迹,似乎有人在这处刻下了些什么,但却又被人抹去。
陆长北恍惚的看着这把大剑,这是自己师父最心爱的剑。
他伸出抚摸着剑身,鼻子愈发的发酸,眼眶也隐隐有些泛红。
送剑的人不在了,空有一把剑又如何?
自己这身无半点修为的架子,难道还能凭着这把剑再次弘扬四大宗师的威名吗?
他伸出双手握住了大剑的剑柄,费了好大气力才握着剑柄把这把剑从匣子中取出,剑身极重。
“师父说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一无所有的时候,那就将血滴在剑身上,这把剑叫做承天,它会给我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将会招致这世间最有恶意的执念。”
一无所有,我确确实实是一无所有了。
至于恶意的执念?
呵呵,现在的陆长北早已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了,执念不执念的,来一个,干一个!
他握住剑柄,回想着师父在他旁边的教导。
“长北,你要记着,剑是命!是武器!是信念!是灵魂!
不管什么时候,没了剑的人就是个死人了!
手可断,血可流,但你手中的剑不能丢。只有等到你人头落地的那一刻,这剑才能从你手中松开!”
陆长北虎口厚茧发白,手掌中的老茧像牛皮一样缠在剑柄上面,越捏越紧。
回忆着种种过往,陆长北双眼有些泛红,他终于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用剑身划过掌心,锋锐的剑芒在掌心划开一条血线,无数的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