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得救之道
值得庆幸的是，安迪有司命。
司命展现出的力量已十分强大，却还有个以未来换现在的额外特效。
安迪把握现在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正常情况下绝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
但要是在模拟中呢。
太长的模拟会因为少了宝典自己，高度失真，失去参考意义。
而且安迪如今的处境堪称九死一生，想模拟的长点也做不到，事实往往是花费命运点数，耗费大把时间模拟，结果毫无所得。
可要是司命的额外特效能在宝典中生效呢？
【第一天：一路思考和交流，你们赶在太阳升起之前，终于回到望月城，偌大的动静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你惊奇发现这个世界的昼夜转换是突然发生的，甚至因为凌晨月亮落下，太阳未升，转换前恰是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你还得知转换永远发生在六时和十八时，从未有变。
姗姗升起的太阳也和昨日不同。诺娅告诉你，世界由七个大型位面和无数破碎位面组成，你们现在所在的是‘现世位面’。今天现世位面看到的太阳，是太阳穿过原初位面的投影，看起来像个大漩涡，所以今天被称作是原初之日、漩涡之日，是一周的开始。
当你们终于赶回苜蓿街时，恰好碰见街坊邻居们正围在一起，乱糟糟地争论着什么。
凑近些。
原来是有些人，特别是其中叫乔尔的年轻人，想要将小茉莉失踪的事报告给卫兵。
但背对着你的老人迟疑再三，还是坚持说你人不坏，只是贪玩，不会伤害小茉莉，先不要找卫兵，不然你定会被抓走。
街坊们纷纷开口，已经一天多了，再不报告卫兵，小茉莉恐怕……
被他们吵醒的小茉莉一声爸爸，成功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你身上。
你口绽莲花，但毫无卵用，被暴怒的人们一顿好揍。
心疼你的诺娅在你摇头后，只能通过残留的心灵共鸣，为你施加防护。
从街坊七嘴八舌的责骂中，你得知老人是收养原主的人，也就是你和小茉莉的父亲。
街坊们骂累了，打累了，各回各家补觉去了，你小声哔哔了两句自己的不白之冤，跟着老人回了家
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老人，想到命运嫁接会对异常、扭曲出合理的解释，便称其为老爹。
老爹独自抚养小茉莉，家里再没人，为找小茉莉跑了一天多，连说你两句的力气都欠奉，只嗫喏着回来了就好。你找来水和面包，待其吃完后，扶着躺下，才打算回家。
老爹气得从床上站起来，让你别出去惹祸，你再三解释，耽搁了好大一会，总算将其哄着睡着。
松了口气，你回想这一连串的遭遇，不由地摇头苦笑，都什么事啊。
但笑意未收，一柄寒刃却突然出现在你眼中。
早有戒备的诺娅全身紧绷，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但实力差距过大，瞬时身受重伤，开启超凡状态才堪堪防住敌人后续的攻击。
刺客不是超凡者，但应对超凡者的经验丰富，第一时间拉开距离。
之后或是担心拖太长，小茉莉和老爹成了他手中牵制战局的旗子。
诺娅左支右拙，无法同时护住两边。
危机之刻，你决心暗定，不再留手，随着手势飞出的司命感受到未来献祭，燃起银白色光焰。
99％的献祭换来不到50％的解封，但100％的献祭得到的是100％的解封。
司命，出鞘。
随着你挥手，凌空司命仅是朴实的一击直刺。
但对方所有可能的闪躲已被封锁，可能的防御已被瓦解。
此剑避无可避，防无可防。
是命定之攻。
随它一起飞向刺客的虚幻剑刃，是其它命运的投影。
说来迟，实际随着你手挥下，刺客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已浑身插剑，被凌空固定在你面前。
饶是如此，他并未死亡。
因为他的未来已尽归你司掌。
诺娅、老爹和小茉莉都在努力睁眼，但此刻对你和刺客或许会很漫长，对他们却是不可到达的未来，他们只会看到你在瞬间崩解。
“哈里曼家派你来的？”
刺客尚处于不可置信的震惊中，喘着粗气，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口。
但没事，未来换来的现在足够长。
长到让人崩溃，长到让刺客接受事实，长到让他哭求一个解脱。
“是是，我是哈里曼的人，是唐纳德少爷让我处理您，还承诺我如果做的好，会让我进一次家族遗迹……我可能成为家族中更重要的人……我是顺着你们残留的温度跟过来的……”
长到甚至不用你问，他自己哭喊出一切。
“和我没关系，是唐纳德少爷干的，是他觉得您在酒馆中的吹嘘过于刺耳，所以送你一次当英雄的机会……”
从他急促又翻来覆去的描述中，你终于听明白自己之所以会遭此厄难，竟只是因为原主和狐朋狗友喝酒上头，向他们吹嘘自己编造的英雄经历，偏被上楼的哈里曼家少爷唐纳德听到。唐纳德不喜他喧哗又幼稚愚蠢，便略施手段，送他一份恰好得来的夜教之物。
一份他口中能让原主成为‘英雄’的力量。
“我不明白，”你说，“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听到老爹他们如果报告卫兵，我可能会因为小茉莉失踪而被处死，但不管是你还是唐纳德，为什么都敢如此肆无忌惮？”
“因为你已经成年，而且是唐纳德看中的猎物。”刺客说了句你没理解，甚至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话。
他只知道北境向来是这样的。
你突然想到了贝恩之前沉默后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想知道的已尽数了解，现在便缺少了存在的必要。
一切于瞬间坍塌。
【评价：自我安慰式胜利法（白）
基础奖励：命运货币*4
额外奖励：无】
边和诺娅聊天，边看完模拟的安迪松了口气。
他不是特别确定模拟中的自己，在明知司命效果的情况，会不会毅然完成他模拟前的设定。
测试的结果让人惊喜，模拟得到的信息更是让人满意。
刺客是追逐利益的贪婪之蛇，追踪他们靠的是温度，升华实力不可硬刚，但却不是超凡者。
安迪整理关键情报时，对此毫无所知的诺娅，正在向他解释何为源器。
非是安迪好奇心太重。
而是他认为破题之道，就在超凡之路中。
低阶和中阶最不可逾越的鸿沟，是传奇专长带来的伪位格提升，只有位格能对付位格。
诺娅的解释和安迪的猜想相差无几。
世间有升华和超凡之分，既然有升华之地、升华之人、升华之物、升华之法，合该有超凡之地、超凡之人、超凡之物、超凡之法。
源器或者说源具，正是超凡类装备，超凡类消耗品被称为秘源药剂，超凡之地是遗迹，超凡之法叫做源技。
众所周知，超凡和升华最大的区别，在于超凡只有结果，只讲位格，与过程无关。
一根木棍倘若源器特性是‘削铁如泥’，那它便能削铁如泥，毫无理由可言。
而升华类物品，只有史诗、传说、太古、远古四类，能靠位格对抗位格，其余的对超凡而言，皆是普通的凡器。
见安迪不说话，诺娅以为他是觉得源器太强而升华神器太弱，偏偏自己手头没源器。
柔声安慰道：“您不用担心，两者很难做直接比较，升华重过程，相比超凡直接呈现结果，更像带您打开命运宝库的钥匙，会一步步让您变强。”
安迪随口应道：“所以升华类物品像个长线的连环任务？品阶越高，代表任务难度越高？”
诺娅觉得这比她说的更形象和明确，“您说得很对。”
哪怕一心二用，安迪还是撇撇嘴，难怪他一抽一堆红，感情抽的不是实力，是任务。
吐槽两句后还是很快接受了事实。
不说债多了不愁的话，反正管它升华超凡，能让他现在实力提升的都是好东西。
诺娅以为他仍旧难受，贴心安慰道：“源器的限制很多，稀少且难获取，要探索高难遗迹才有可能获得。即便获得了源具，也只能在超凡状态下使用，还不能超过源质的承载力。
而且源器是结果，意味它已成注定，无法改变和提升，还会被更高阶的结果压制。”
安迪听得是又笑又气，笑是诺娅全心为他考虑的样子，气的是他丝毫没觉得的被安慰到，他还打算的用源器来对付刺客呢。
得，听诺娅一说，根本走不通。
但诺娅口中的另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超凡地域——遗迹。
“阿娅，望月城中能找见遗迹吗？”安迪突然问道。
“嗯，遗迹并不在世界中，只是和世界有交汇点，望月城中有不少交汇点，不过大多攻略后，被掌握在各势力手中。”
不在世界中……
安迪有些失望。
但交汇两字却让他心头一动。
他才见过这两字。
不是其它地方，正是宝典。
【恭喜你终于凑齐推开世界之门的钥匙，得以见证灰雾弥漫，四周皆渊的真相，追寻那一切的答案吧，交汇模拟开启。】
原本空白的第六页上多了‘交汇模拟’四字。
四字下面写道：‘方舟行于海，终归于海。’
书页中央，是艘行于黝黑海面的大船，船下的海面似乎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东西。
安迪试着以意识触碰大船，一瞬间仿佛步入星空，但见繁星点点，又仿佛深入海底，每个闪烁的都是一只只窥视的眼睛。
他试着靠近最近但黯淡无光的点，得到的提示是：当前遗迹等级过高，无法进入。
再换个稍远些但光芒大放的小点。
突然有信息传入脑海。
【遗迹：无名小径】
【等级：0-20（一星）】
【脱离条件：到达小径尽头的大树下。】
【需花费：一枚旋涡币。】
【可收获：铁枝树干（一阶源器）、铁汁药剂（秘药）、源晶、交汇之法、其它】
【进入模拟将陷入沉睡，只有达成脱离条件或死亡方可离开，模拟时间与现实为一比二，请确保处于安全区域。】
【距离交汇点过远，无法进入。】
安迪这才发现，意识中的场景，竟然和现实是对应的，好消息是光点恰好在前进的路上。
“阿娅，你有漩涡币吗？”
诺娅骄傲点头，都说她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会成随从了，当然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包括钱。
虽然书上没有说随从要给主人攒钱，但要是安迪需要，她又恰好有，不就像现在这样了吗。
诺娅心头美滋滋。
漩涡币，又称碎币、杂铜、周一币，是七种货币中币值最小的一种，10枚才能换一枚天门币，或者说小铜、周二币。
在相对富饶的北境，小铜是普通人日常生活中常用的币值，升华者则多用更大币值的小银大银。
如果安迪这会问的是贝恩，贝恩多会反问他大银或者小金行不行。
漩涡币太小，富哥们都不带拿的。
诺娅手头的是她在过往的时间里一点点攒的。
从开始时的杂铜一直到后面的大金，每一枚诺娅都留着，等某一天有人问她有没有货币。
前面加个阿娅，现实就比所有美好的想象更美好了。
安迪诧异于小随从心灵中突然迸发的幸福，迎上她水汪汪的眼镜，伸手自然地揉揉她头发，接过了漩涡币。
“以后还你哦，现在看着我点。”说完急匆匆地开始测试交汇模拟。
意识触碰到书页中的大船，刹那天地开始晃动，人在恍惚中仿佛成了醉汉。
等安迪回过神，发现自己不在马车上，而是站在一森林中的小道上，小道两边堆满了金黄树叶。
安迪俯身捡起一片，摩挲片刻后轻轻揉碎，没发现和现实有什么区别。
他从北境的盛夏突然穿越到了这片深秋中。
不是文字，不是幻梦，一种截然不同的模拟方式吗，安迪思索中洒下揉碎的树叶。
惊奇发现其在随风飞远后，竟突然消失，又变作完整的树叶，躺在原先的位置。
不等他再次实验，忽听到枯枝咔嚓折断的声音，然后树叶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他默默抓紧了剑柄。
终于，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前方拐角处出现。
是个披着破烂黑披风，身穿全覆铁甲，战士模样打扮的人类。
安迪神色微微放松，迎过去说道：“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失光之人，前方禁行。”
同他话一起传出的，是利剑出鞘的铿锵声，和迎面劈来的剑光。
安迪面色微变，以司命格挡，不想对方力气大得吓人，竟劈得他后退数步，站立不稳。
铁甲战士动作不停，长剑直捅。
我尼玛……
安迪脑中只闪过这三字，意识已经回到马车上的身体，身体还剧烈挣扎了两下。
少女看着他紊乱的心灵和抽抽的身体，眼中满是问号。
看了眼马车，接受了自己又回来的事实，安迪思考片刻，问诺娅道：“刚才我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和睡着了一样，然后突然心灵场变得特别乱，您没事吧？”
看着她流露着关怀和好奇的眼神，安迪瞬间放松，笑着调侃道：“有事，阿娅，我被人欺负了，你帮不帮我报仇……”
他后续的话音变得怪异，因为宝典上突然多了一行字：
【你正在求助诺娅，是否带其一同进入模拟，需额外花费一枚旋涡币，其在模拟中的获得，将视为你的收获。】
原来这个还可以叫外援的吗！
安迪本只想多了解些‘交汇’的信息，看到此消息，稍作思考，却是拉着诺娅的手说道：“放下心，接受我的邀请。”
诺娅毫不犹豫地照做。
同时的小道，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是安迪身边多了个诺娅。
少女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思议，“遗迹，怎么会，是您吗？”
“现在可不是交谈的好时候。”
安迪唤出司命，盯着枯枝断裂声传来的拐角，在黑甲混蛋现身的刹那，单手前推，司命随之飞刺。
“无……”
黑甲战士话才出口，意识到不对，再想拔剑，为时已晚，被司命贯穿了胸膛。
安迪顿时觉得舒服了。
偷袭是吧，不讲武德是吧。
他带笑回头，想跟诺娅了解些这里的事，终于回神的诺娅身上升腾如雾气般的光芒，将安迪一把拉开，“小心。”
安迪这才发现，被贯穿的黑甲战士没死，浑身同样升腾着如雾般的光芒，而且身材膨胀得厉害，长高长大了许多不说，连手中的双手长剑，也变成了相对而言的双手巨剑。
更离谱的是，安迪在他头上看到了血条。
他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
想问发生了什么，却愕然发现自己体力飞速流逝，根本提不起剑，视野也变得恍惚不清。
他低头，看到自己从腰至胸口，有条狰狞的裂缝，其中破碎的心脏还在抽搐。
不是被拉开了吗？刚闪过这念头，安迪眼前一黑。
模拟中的痛苦减弱了不少，但如此伤势再怎么样也是剧痛无比。安迪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白，身体颤抖了好大会才慢慢恢复。
睁眼时，诺娅正焦急、迷惑、含泪看着他，“您……没事吧。”
安迪摇摇头，“没事，是类似于幻境的体验，除了残留的感觉，不会对现实造成影响。”
诺娅精神一松靠到车壁上。
“是我没保护好您，如果是现实……”
安迪摆摆手，“放心啦，现实我不会这么鲁莽的，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剑甚至都没碰到我。”
“因为对方是超凡状态，超凡攻击一旦出手，视位格的差距，有一部分是无法被任何方式闪避、躲避、格挡、规避、抵抗或者无视的，一旦位格的差距大于五，部分将会是全部。”
“那我要在他出手前躲开呢？”
“他就必须重新出手。”
安迪懂了，也就是说他刚才是被锁定了，所以对方斩到空处的剑，仍有部分力道斩到了他身上。
这就是超凡吗？有点意思。
安迪努力理解和吸收知识时，忍了许久的诺娅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您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有遗迹自行开放的话，我不会毫无察觉，要说您用了交汇之法开门的话，却又不像。”
“……”安迪早想到会有这幕，但还没想好要怎么编。
他无言之时，诺娅身子后缩，声音更小，有些惊慌地说道：“抱……抱歉，我不该……”
她气恼自己好奇心过重，违背了圣堂窥秘而少问询的理念，可能会惹安迪生气。
安迪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诺娅性子如此，想改变要么一点点地让她信任自己，要么靠共鸣建立稳定的心灵链接。
因此只是笑道：“不是，瞎想什么呢，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是才发现自己能这样的。”
既然自己编不出合理的理由，那把这个问题交给诺娅，想必她一定能给出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果不其然：“超凡觉醒后才发现，是天赋源技？可我没听过会有这样的，不过也是，世上的知识，我才知道多少。”一番自言自语后，诺娅突然惊醒，靠过来，贴着安迪耳朵低声说道：“这事在我们实力足够前，要对任何人保密。”
诺娅肃然说道：“遗迹虽然危险，可一旦攻略，有了交汇之法后，遗迹往往会成为培养超凡植物、材料、源晶，充满机遇的宝地。而遗迹之难，一难在如何进入，二难在如何攻略，可您……”
可交汇模拟却打破甚至是无视了两个条件，让攻略遗迹获取交汇之法变得轻而易举，一旦让他人得知，定然会沦为攻略遗迹的工具人。
安迪慎重点了点头，是他信息不足，不知交汇模拟原来这么离谱。
不过要不是诺娅表现出的可靠，以及真的需要帮助，安迪是很懂苟道的，他真正在意的是诺娅口中的交汇之法，“听你的意思，这交汇之法是进出遗迹的钥匙？”
“没错，正常情况下，只能通过交汇之法开启遗迹，但交汇之法必须攻略遗迹才能获得。”
安迪听出这大概是个‘没装备怎么打本，那就去本里打装备啊.jpg’的悲惨故事，所以真正现世的遗迹不多。
也难怪哈里曼的刺客会那么在意进入的机会。
心思转动，粗略的计划浮现安迪脑海，他问道：“五阶的非超凡者能进遗迹吗，会不会受到位阶的压制？”
诺娅很聪慧，一点就透，惊道：“您是想通过遗迹？是了，我怎么没想到。”
被她流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安迪无缘生出些骄傲和开心。
但很快诺娅眉头微蹙，“想要对升华五阶造成威胁，哪怕是超凡生物，实力也不能太弱，这样的遗迹，我们能攻略吗？”
安迪不敢确定，但毅然自信满满的点头，“放心，有我呢。”
他说了，诺娅的眉头也就放下了。
可事实上，攻略遗迹甚至不是第一道难关，找到合适的遗迹才是。
交汇模拟必须在遗迹附近的地域才能使用，但哈里曼家的刺客会随着气味和温度而来，他们有这份时间吗？
花费两命运点，模拟告诉安迪，没有。
又一次模拟，安迪发现哪怕是故意泄露遗迹的消息，刺客依旧会因为耐心消耗光而直接出手。
两次唯一的收获，只有八命运货币。
这问题其实也好解决，找斯嘉丽要两个保镖威慑刺客，等做好完全准备再让他们离去便是，也不算违背和贝恩的约定。
可但凡有办法，安迪都不想图这爽利，简单是简单了，气势却天然弱了半筹，他想聚更大的势，助自己直上青云。
不可能没有路的，只可能是自己的信息和情报不足。
因此在模拟的过程中，安迪也在贪婪地从诺娅身上获取着知识。
诺娅是很乐意当这个分享者的，“天赋源技，是唯有在超凡者觉醒时概率获得的特殊源技，获得后会跟核心和专长样，被视为个体特殊的内在，随着超凡等级的提升而提升。”
哪怕搁着面罩，也能看出少女骄傲地挺了挺琼鼻，“学者们认为，只有天赋真正出众，且未被升华发掘的人，才可能获得天赋源技。所以天赋源技极其罕见，甚至可以说是顶级超凡者的入场券哦。”
安迪轻笑，看出小随从应该也是有源技的。
不过安迪问可不是单纯为收集信息，诺娅歪打正着，交汇模拟虽不是他的天赋源技，他却真是有获得天赋源技的。
还不止一个。
【灵魂工匠：灵魂于你而言，是种可感可触可收集的材料。】
【螺旋长阶：终点亦是起点，你可以制造、升级超凡遗物。】
【血月之遗：余辉和初魇源质共存于体内，且可相互转换，但模板独立，彼此差距不可超过一位，即十格。】
顺着少女的心意，安迪笑问道：“这么说阿娅是有天赋源技咯。”
被直接点出心中的小九九，诺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嗯，有的，是专长类的‘隐秘之门’。”
安迪愕然，“这都有类？”
“一共就职业和专长两类，职业类会让人多了项本领，如同获得了某种职业。各大势力非常重视职业类的天赋，特别是能制造源具或者能调配秘源药剂类的天赋，掌握这些天赋的超凡工匠们是各大势力抢夺的重点人物。”
或？安迪暗中琢磨，虽不清楚或包不包括和，但从之前诺娅说过的‘源具无法升级’一话，他多多少少猜出自己天赋的特殊性，感觉不赖。
诺娅继续说道：“另一种就是专长类了，如同多了个其它体系的额外专长，能让人跨体系学习一些技能，像我的隐秘之门，就包含命运体系的力量，能让我在专注状态下降低存在感，包括在命运中的，主动使用还能进入隐秘之界，更彻底地掩盖自身的存在，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超脱现实。”
诺娅伸向安迪的手竟然直接从安迪身上穿过去了。
半个脑袋在想如何找到遗迹，或者说如何安全找遗迹的安迪眼睛猛地一亮。
虽然这是诺娅的天赋源技，但共鸣是能让他分享这个效果的，只要躲在隐秘中消去自身存在，还用怕被人追踪吗？要知道这是自带位格的天赋源技。
诺娅摇头泼下一盆凉水，“不行的，我超凡等级太低，主动使用只能维持一会。”
安迪笑意不减，正常情况下，面对强大的敌人，短暂的抹消存在如同躲猫猫，确实容易被抓到。
但有了宝典，他可是在用上帝视角玩啊。
将整个计划重在脑海中过一遍，安迪终于放松地笑了出来，和贝恩的赌约他赢定了！
诺娅虽然好奇安迪的想法，但感受到轻松欢快的心情，也跟着眼睛弯成了弦月。
“说起来，阿娅，一个人只会有一种天赋源技吗？”
“是啊，”诺娅笑着答完，才意识到奇怪，“您怎么会这……这样问，难……难道……”她震惊看着安迪。
安迪笑而不语，故意逗弄小随从。
“怎么可能，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她直勾勾盯着安迪，仿佛想钻进他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