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视(中)
这是一个悠长的梦,郑诚已躺在床上两天两夜,任凭谁来,也没叫醒他……
话说那日铁拐仙人乘云而去后,赵兴家靠着神仙留下的打水变酒的本事,源源不断地将自家井水变作那天下第一美酒,没有了辛苦劳作,家道逐渐兴旺发达了起来。
酒香不怕巷子深。仅仅二十年光景,家中已由之前的几亩粮田变为如今数公顷有余,家中佃户上千人、牛马百十余,绝对算得上是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赵兴家娶妻生子,夫妻二人同心协力、分工明确,男主外女主内,把家业操持得井然有序。
二人年近五十老来得子,分外高兴,承蒙仙人眷顾,给孩子取了个道家名字,赵守真。
这孩子从小脑子灵光,饱读诗书文章。虽世态动荡不安,历经农民起义、洋务运动,但赵家这天下第一美酒仍于乱世之中流传,越发醇香。几十年光景,赵兴家由当初的青涩小伙,变成了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赵守真也已参加了好几回会试,进了乡试。
这一年的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大宅大院里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家中出了大喜事。在桂花树下的巨石后面,站着三个姑娘闲聊。
云朵上的郑诚凑近耳朵听了起来。
“这中秋刚过,怎么又忙活起来了,家里出了什么大喜事了?”一个小丫头一边拣着手里的豆子一边问到。
年长的丫环回答说:“咱们准备酒席,为的是少爷高中了!”说完示意其余二人将簸箕抬起来。
二丫头恍然大悟说:“哦,原来是这样!”
少爷高中这事本来是全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了,那日张榜来家里传喜讯的差役们一行人,就轰动了十里八乡。恰巧那天小丫头带着村里的一群毛娃子们去田里摸鱼了,所以倒成了个局外人。
少爷参加完殿试就随着一群文人墨客四处游玩,寄情于山水之间,过得十分快活。得知自己高中的消息,喜出望外,正往回家的路上赶。
少爷踏上回家的路途,心中一片喜悦。路旁的田野在春风的吹拂下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绿意,远处的山峦仿佛是披着轻纱。他悠然地漫步,回想起参加殿试的种种经历,心中充满了感慨。高中之路或许漫长,但他已做好了准备,期待着未来的征程。
过了一会儿,豆子挑拣得也差不多了,姐妹二人一起把挑拣好的黄豆送去豆腐坊里用水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公鸡刚打过鸣,管家就把大伙都喊了起来。带着老爷夫人给下人们新做的衣裳,赏赐他们。领完赏赐,大家陆续回到各自的位置,开始杀猪宰羊,为酒席做准备。
一阵阵丰盛的菜香自厨房飘出,家仆们熟练地忙碌着,炊烟袅袅升起。太阳渐渐升高,照亮了庄园的每一个角落。管家挑选着最佳的蔬果,摆放在宴会的长桌上。轻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预示着今天将是一场豪华的盛宴。客人们陆续到来,笑语欢声在庄园中回荡。这一天,庄园将迎来无尽的欢乐和美好时光。
酒席原有八个菜,是地方有名的八大碗,分别是:坨坨肉、酥肉、小炒肉、砂锅煮火腿、油炸三拼、韭菜根、白菜煮黄豆腐、腌菜拌粉丝。老太太交待厨房额外再加上白果煨土鸡、黄焖羊肉,凑足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再配上赵家的天下第一美酒,那滋味真是人间能得几回尝。现在赵家上下就盼着少爷取个贤妻,生个大小子,那就真的是十全十美啦!
到了贺喜这日,赵家门庭若市,三十六张方桌放置于碉楼后的庭院里,酒席前后上了好几场!
赵家的仆人们个个累得人仰马翻,赵家老爷乐得像飞升了青天,老太太笑得睁不开眼。
宴会在欢声笑语中拉开了帷幕。长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烤得金黄的鸭子,鲜美的海鲜,香甜的糕点,让人垂涎欲滴。客人们品着美酒,品尝着美食,谈笑风生,场面热闹非凡。庄园中的音乐队演奏着欢快的乐曲,吸引着众人起舞。舞蹈间隙,烟花绽放,点亮了夜空,照亮了欢乐的气氛。人们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庄园仿佛成了人间仙境。直到深夜,宴会才渐渐散去,留下的是对这美好时光的美好回忆。
月色如水,静静洒落在庄园的每一个角落。宴会结束后,庄园恢复了宁静,但美好的回忆仍在心头萦绕。客人们散去,留下了一片宁静与祥和。管家们依旧忙碌着,将庄园恢复到平日的秩序。繁星点点,点缀着夜空,仿佛在述说着今晚的欢乐。在这美好的夜晚,庄园似乎沉浸在一片神秘的氛围中,等待着新的故事在这里展开。
赵家少爷呢?应酬完宾客后,他只觉浑身上下疲惫不堪,稍加休憩后,让仆人抬着轿子,往十里地外的陈家庄方向,寻他心里的姑娘去了。
轿子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地前行,路上稀稀落落的灯火映衬出赵家少爷脸上疲惫的神情。心中的姑娘,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存在,她的笑容是他劳累之后最美好的港湾。每一次与她相见,都是心灵的一场盛宴。在寂静的夜色中,他期待着与她相遇的那一刻,温柔的风轻轻吹过,仿佛为这份美好的相遇拉开了序幕。
星空下,庄园沐浴在寂静的夜色中。一位身披华美长裙的女士走过花园,手持一束清新的花朵。她轻启红唇,轻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歌声如脉络般流淌在夜空。微风拂过,带起花香,仿佛引来了夜晚的精灵。草地上,一群萤火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为这位美丽的女士伴奏。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它灵动地绕过女士,眼中透着机敏的灵气。女士笑着弯下腰,轻抚狐狸的毛发。这个夜晚,庄园似乎不再只是人类的乐园,而是与自然和谐共舞的仙境。月光洒在庄园的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是星辰的倒影。安详的夜晚,留下了新的故事,等待在梦中继续展开。
云彩上的郑诚翻了个身,稍作休憩。
殊不知在梦外,草堂里的伙计把他从床上翻了下来,用门板抬着求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