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事并不如烟
房间里只有燕小灰。她正盘腿坐在床上低头“玩”着手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脸红彤彤的，一直红到耳根。
“怎么不说话了？偷看我洗澡还没看过瘾？”燕双鹰一副完全不介意被偷看的样子，还露着坏笑，虽然被偷看让他觉得很无语，但是很久没有什么事能勾起他调侃人的兴致了。
燕小灰在心里对天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要看他洗澡的！谁让有些人不关好卫生间的门，还让袜子掉出门外，我不过是帮你捡袜子时不小心……燕小灰完全不敢抬头看燕双鹰，只是盯着手机乱按，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谁……要看你了！”
燕双鹰走去拔下被钉在墙上的飞刀收好，看了眼燕小灰，噗嗤一声笑了，“我说，你都流鼻血了，还不承认偷看？”
“哈？”燕小灰用手摸了摸，还真是沾了一手的血，她赶紧用抓起被子擦去鼻血。“呃……一定是刚才吃的炒饭太上火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理由亏你想得出来！对于燕小灰的话，燕双鹰注意到了个细节：“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燕小灰一下没反应过来：“咩？啊……嗯，我是广东人，怎么啦？”
“没什么，随便问问。”燕双鹰将武装带扔在床上，又拿起床上的黑皮大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我说小色狼，你看了我洗澡可不是白看的呀！你是不是得补偿一下我？”
“怎……怎么补偿？难道还要让你看回我洗澡咩？”
“虽然我并不想看，但是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并不介意的。”
还说不是色狼！燕小灰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燕双鹰。
“我给你煮了面条，就当补偿吧。”燕小灰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碗面条。
燕双鹰早就看见了那碗面条，其实他没有什么食欲，并不想吃东西，但是看在燕小灰一片好心的份上，还是在床边坐下准备吃。
燕双鹰对这碗鸡蛋面的卖相很满意，只是当他吃了第一口后他就后悔了。“……你放了多少盐？”
“唉？太咸了吗？”燕小灰下床去拿热水壶，笑嘻嘻的说，“抱歉，失手了。加点水冲淡吧。”
加好水，燕小灰回到床上，继续“玩”手机。
“这是什么？”燕双鹰见燕小灰拿这个自己从没见过的东西，便有些好奇。
见燕双鹰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燕小灰便开始介绍：“这个啊叫手机，也就是无线的电话，可以用来打电话、发信息，还可以用来上网：逛贴吧、看QQ、网购……”
“等等、等等！”燕双鹰一口面还没下咽就忍不住打断燕小灰，“你可以说我能听懂的话吗？”
燕小灰也不管燕双鹰是否能听到了，吧手机举在他面前，吧啦吧啦地、自顾自地、详详细细地把手机的功能给燕双鹰一通介绍和示范。
燕双鹰听得眼睛发亮，要过手机仔细打量，燕小灰见他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便把手机的简单使用方法交给了燕双鹰，没想到燕双鹰一学就会了。
不过，燕双鹰遇到了难题：“我认字的啊，可是为什么有些字我会没见过呢？”
“哈？”燕小灰拿回手机看了看，没有发觉燕双鹰哪里会看不懂。燕小灰疑惑地抬起头，碰巧看来墙上贴的广告，她恍然大悟：“啊对呀！1949年的时候还没有简体字，看的还是繁体字，我给你换成繁体哈。”
燕双鹰还想拿过手机继续摆弄，燕小灰却没有把手机递过去，而是催促他吃面：“快吃你的面啦！坨啦！明天还要赶路。”
“你怎么知道明天要赶路？”
“因为……我会算卦。”
燕双鹰又一次端起碗，看他那表情，就好像这碗面条是毒药似的。
“喂，小色狼，我说你……”
“你才色狼！”燕小灰打断道，“你就不能叫我名字吗！”
“呜哈度猪盗奴皿纸（我还不知道你名字）。”燕双鹰一边夹起面条吃一边淡定地说。
咦？我没有说过吗？好像真的没有说过……好吧。“我和你妹妹燕小蝶的名字就差一个字呢，我叫燕小灰。”
在听到“燕小蝶”三个字时，燕双鹰正拿筷子夹面条的手一下就僵住了，他抬头看向了燕小灰。燕小灰意识到自己无意说到燕双鹰痛处了，不安地看着燕双鹰。
燕双鹰看得出燕小灰眼里的不安，虽然提起亲人让他心里一阵难受，但他并没有责怪燕小灰的意思，反而是微微一笑，问：“噢？看了你知道的确实不少，你还知道什么？”
见燕双鹰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燕小灰这才放心，回答说：“嗯……你父亲叫燕彪，是中共地下党游击三组的，当年在你们家所在的关东山一带的南岔子村被土匪刘大麻子杀害了，你的两个哥哥燕双龙、燕双豹和妹妹燕小蝶也都在那一天被杀害了。”说道这，燕小灰停住了，观察着燕双鹰神色变化。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继续很认真地在吃面条！似乎完全没听到燕小灰说什么似的。
还以为这家伙想起这些可能会难过，还打算安慰下他，看来自己自作多情了。燕小灰这么想着，却不知道其实，燕双鹰只是不想让燕小灰看到自己的忧伤，所以故作淡定，但他脑子里已经满是那天晚上的大火、鲜血、死亡……
于是燕双鹰换了个话题：“你会用枪吗？”
“大概算会？”燕小灰说着，从燕双鹰扔在床上的武装里拿出一把手枪，然后……把它拆解了。燕小灰拆解得很快，燕双鹰一边看一边默默地在心里赞许。拆解开了，还得给拼装回去，燕小灰慢了许多，她边装边说：“虽然到了我们那个时候不允许私人拥有枪支……额，好像现在也已经不允许了……好吧……但是我仿真模型也还是可以买到，不过那些射不出子弹就是纯模型，这真的枪我还真的是第一次接触呢！我可以想要成为盗墓王的人……啊不……想成为警察的人。”
“盗墓王……你是盗墓贼？难怪你身手不差。”
“你才是盗墓贼……我是跆拳道黑带外加在学散打，身手当然好啦。以及，我只是《盗墓笔记》看多了。”
“盗墓还要写笔记？你家长辈写的？”
“那只是本小说……”
“好吧……”你早说是小说不就完了嘛！燕双鹰接着问：“你之前说的电视剧，和小说一样吗？”
“哎？你居然还记得我之前说的‘电视剧’呀？真不容易！”燕小灰说，“怎么说呢……这个年代我国好像还没有电视机吧？”
“电死鸡”又是啥？电死了还能吃么？
“嗯……电影你应该知道吧？”
燕双鹰点点头，心里默道：终于说了个我知道的东西，真不容易！
“电视剧和电影差不多，也是把故事表演出来并拍摄记录下来，然后通过电视机或电脑可以看到。不过电视剧每一集大概是45分钟，然后有特别多集，是长篇故事。”
“电脑又是啥？”
“……告诉你也没用……以后你就知道了。”
吃完最后一口面，燕双鹰放下碗，打了个饱嗝。他见燕小灰正好也组装好了枪，便拿过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黑手枪，递给燕小灰说道：“这个你拿着。我现在是个通缉犯，跟着我可是很危险的，你可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