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齐王称孤 狗蛋初学做人(上)
三公子府座落于齐王宫外城西北角的偏僻位置,平日里少有人来拜会,但今日一大早破天荒的就有人不断送礼上门,还没到吃中午饭,前前后后有十多家人登门,大公子二公子自不必说,朝中尚书宰相,都城预备使,还有齐王族氏的人,贺礼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一张大红的拜贴,金鲤鱼或是玉如意什么的,这不比下级地方官员给朝臣们送礼那般,是别有所求,所谓的贺礼便是讨个彩头,彰显双方之间关系,礼过重反而让人觉得你是别有用心。三公子深处王城之中长大的人,这些人情关系自然是不必说,交代管家回礼送出,好话说到,面子给足。
三公子十五岁出宫成婚,齐王便赏赐了这座府第,早先是天官监正的居所,几年前监正老大人告老还乡后便再也没有人住过,但三公子则满心的欢喜这地方,地处偏僻冷清,不会有人来打搅自已,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待在学宫看老太监的眼色和受人的气,整座府邸占地面积虽不大,前院中堂后花院,偏房正房,再加上管家护卫,厨子杂役,丫环奶娘,倒也一应俱全,虽说比不了大哥二哥,但王族的气派还是有的。之后更让他无意间发现位于后院厢房地下的一处密室,更妙的是这厢房紧挨着正堂书房的背后,隔着一堵墙开有一道暗门,遇有紧急情况便可直接过暗门进入地下室,此处地方不大,再往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但走到尽头却是断了。三公子悄悄找工匠来改造和做了伪装,他曾实地估量过,很有可能原主人计划是挖一条直通城墙外的逃生密道,但方向上略有偏差,加之工程量太大,挖到一半便放弃了。现在这地下密室被用来关押昨晚带回来的狼人最好不过,在这之前三公子心情烦闷时就喜欢一个人来此密室静坐,当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不会有第二人能够窥视到,心理上的防御才会彻底放开,这也是三公子长久以来一个习惯。
再说捉回来的那个狼人,经过一夜时间,除了腿不利索之外,身上的伤口居然好了大半,这让三公子更加确定,眼前这个家伙绝不会是一般意义上的狼人,自愈能力这么强,绝对是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小怪物。三公子一大早的时间都呆在地下密室中,试图和它进行沟通,至于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好奇,闲着无聊呗!夫人正坐月子,有一堆人在照顾,刚出生的小女儿有奶娘照看,府中一切事务都有人打理,用不着他操心。再往回说,三公子自小受冷落,除了那个时时盯着他的老太监,基本上算没朋友,所以只要一逮到机会,他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干些自已喜欢干的事,小时候无聊会跑去花园捉虫子放到蚂蚁窝旁,一看就是一下午,再不然就是荷花池里逮大个蛤蟆,用小木棍敲,最成功的一回是靠墙爬上一棵大树,捉下两只没睁眼的雏鸟,结果被老太监夺来狠狠摔到地上,且挨了长脸先生一顿骂,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身后都跟着两个禁卫营的兵士,因为父王曾一度认为他是想逃离王宫,之后就没有了之后,三公子一夜间长大了,即便是装的,也变得乖巧听话,但童年的日子依然没有好转,三公子因此变得沉默寡言,但他的内心始终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只不过人前不表露罢了,离开王宫之后,少了那些束缚,终于可以干一些自已喜欢的事,也才有了冒险把狼人运回府邸一事,终其原因,好奇心而以。
紧接着三公子命人捉来一只活鸡和一盘烤得金黄香喷喷的烤鸡,同时放到狼人面前,看着它如野兽一般咬断鸡脖子饮血,然后连毛带肉往嘴里生嚼,之后这个小怪物顺带撕咬一口烤鸡,然后就果断扔掉手中那只血淋淋的死鸡,吃烤鸡那吃得是满嘴流油,至此!三公子认定,眼前这个小怪物身上的人性应该大于兽性,是可以沟通的;三公子试图教它说话,可折腾半天,感觉是自已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他突然又想到是人都该有个名字,那何不给他取个名字?...跟我一样姓齐那肯定不行,那就直接取个名字,取什么名好呢?...白瞎了自已读那么多书,临时三刻居然想不出一个好名字?;天狼,七杀,破军,用星像命名好像不行;勾陈,鸿岚,追风,这似乎霸气太过了些。抓耳挠腮半天也想不出个好名子来,猛然间三公子想到某次打猎路过农户家,那户人家的两个娃,一个叫狗剩,一个叫二丫,说什么取个贱名好养活,对!大道至简嘛!越简单越有意义,决定了就取这个。
三公子隔铁门手指着小怪物大声道:“你叫狗蛋”,这是他自认是灵光一闪想出来的名字,理由就是至贱则无敌,然后是叫起来顺口,再者就如俗语说的那样,取个贱名好养活嘛!
“你叫狗蛋”三公子又重复了一遍,小怪物依然没搭理。
“你叫狗蛋”三公子提高音量第三次大声喊道。
“你叫狗蛋”小怪物终于说话了,三公子激动得直跺脚,此种高兴的心情就好比你养的一条大狗,经过无数次尝试后,终于教会它门外尿尿。
“不对,是你叫狗蛋”三公子忽然意识到哪里错了,急忙更正道。
“你叫狗蛋”小怪物接着重复。
“错了!是你...狗蛋”三公子气得直拍脑门,指着对方着重说后面两个字,哎!真是要命。
小怪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着铁栏外的三公子,想了想手指着自已说道:“狗蛋”
三公子高兴得点点头,然后指着自已道:“三公子”
这回小怪物终于明白了,指着对方“三公子”
“好!从今往后你就叫狗蛋”,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终于是第一次沟通成功了。
话再道回中原城和南方诸国每隔几年的一次盛事,按照书中史实原文记载是“天下英雄逐鹿中原驱逐妖兽勇争第一之武道大会”好吧!这个名字有点长,就简单叫做“武道会”吧!此武道会已有近百年历史,到如今的武道盟,依旧延续传统,隔两三年举行一次,不同的是,没有了什么天下英雄,单纯就是武道盟内部的比斗。从年初开始就会派出外门执事到中原一带和诸国间走动,一来是搜集信息联络各国,第二便是收取有资质的年轻人,年底之前带着这批新入门的弟子返回中原城,待武道大会结束后,各分宗会以排名先后来决定收取弟子的数量和各种资源的多少。
齐都城这几天可谓是热闹无比,满大街都是兴奋不已的少男少女,要是被仙师选中的话,无疑是鲤鱼跃龙门,一下就到达了人生的顶峰,但仙师们却是愁眉不展,三天时间过去了,除了三公子之外,在齐国境内竟然再也没碰上一个有灵气资质的,当然这世事无绝对,即便是没有灵气资质,依然有机会踏入修行大道,只不过机会渺茫罢了。武道盟的武道正宗走的便是纯炼体路子,千锤百炼打磨躯体,当走到极致之后便能开启身体脉络,以自身为洪炉,主动吸收天地灵气于体内,体魄会越来越强,媲美聚灵境巅峰,若是论在战场近身厮杀的话,同境界无敌,即便是遇上悟道境高手也有很大机会杀得对方往后窜。武道盟之庞大,有好些个分宗,其中的朝天观,天阵宗以及巫蛊门就不以灵气资质做为唯一的标准,朝天观更注重血缘;天阵宗则喜欢天资聪颖之辈;所谓天地有正气,而巫蛊门则看重能承受极阴寒之气的做为首选;此外就是以符入道,降妖除魔的问道阁;修行大道自然的飞仙城;以炼丹为主,杂糅医卜星象的丹鼎城,还有就是炼器和买卖行商的八宝商会。
结果不容乐观,此次仙师在齐国收徒,接连四天时间,近万人蜂拥而来,但有灵气资质能有机会进入内门的弟子唯有三公子一人而以,至于外门弟子足足有十六人,当然!这些人也有很大可能进入内门,十六人出身各不相同,下至篱笆寒门,上到齐都大姓子弟都有。长得筋骨壮硕,犹如七块铁疙瘩的壮汉有七人,这可以说是外门弟子当中招收最多的;另有三人身体资质一般,长得也是平平无奇,更别提灵气资质绝无,却是通过了朝天观的血誓神坛,虽然是昏迷着被人抬下去的,但在这种人才青黄不接的年月里,实属不易;还人四人是走出天阵宗的迷阵,自然是属于心灵剔透,天资聪颖之辈,这其中有三个是十六七岁待字闺中的姑娘,另有一个长得黑瘦的小个子只有十二岁,是替主人家放牛的,也不知怎的就到了齐都,莫名的就进迷阵,然后又莫名的就出了迷阵,总之吧!这里面肯定是有一段曲折迷离的故事,在此不予细说;十五人中的最后两人是二公子安国,还有就是齐王胞弟第三个儿子所生的最小的幼子,等等...这辈份绕得有点乱,二公子咱且先不管,就说另外一个,此人身体一般,无任何资质,也没有通过任何考验,要说特长,恐怕是在齐都之内被夸长得有点帅,以及家大人在仙师面前极力夸赞此子天资聪明,是天底下绝世无双仅有之人,只不过现在没显现出来罢了,然后仙师就信了,没别的因为他是齐氏宗族的人。
做为此次仙师收徒唯一的内门弟子,咱们就来说说三公子,这几天连门槛都没有跨出一步,但声名鹊起,齐都上上下下,可谓是不见其人,已闻其名,甚至在整个齐国以风浪一般的速度传开来。尽管齐王依然很恼火这小子,但拿他没办法,情况不比以往,现在的三公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凭打骂的齐招妹。齐王深知自已这个儿子的禀性,随着年龄的增长,脾气也越来越怪,是那种绵里藏针,表面上很温顺,挨得住骂,经得起打,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但内心其实很倔强,冷不防做出来的事会让你哭笑不得。十三岁那年随齐王出城打猎,第一次骑马就摔下来,但三小子不服输,一次次跌倒爬起来,好不容易能稳坐马背上,没料到回程半路上,马无故受惊向前狂奔,还差点撞上齐王的坐骑,马自然是被护驾的禁卫军射杀,结果三小子抱着死去的马,怎么拉都不肯走,不依不饶叫嚷着“赔我的马”,让齐王当着众人面骑虎难下,局面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有那么一刻想打死他的心都有,如果换做别人,死一百次都够了。这件事后,齐王改变了对三公子的看法,尽管他依然很讨厌这个儿子,但总算是放松了对他的看管,只要不去惹事,你想干嘛就就干嘛!并不是因为心生怜悯或是慈悲,而是齐王想起自已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倔强和犯浑的时候,和眼前这小子是多么的像,这或许是三公子唯一能让齐王看得顺眼的地方;再后来三公子书读得多,想法也多了,总会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说一些让齐王难堪和下不来台的话,这也就算了。前年三公子在书房外跪了一夜,请求只有一个,希望齐王能免去当年旱灾比较严重的三个郡赋税,理由很充分,态度之坚决,如果换做是别人来提议,齐王自然会答应,怎么说这也是件彰显自身名望政绩的好事,但坏就坏在是三公子本人来提这个要求,这由不得齐王不去多想,想干什么?想捞名声?想争储君之位?还是想涉政?结果三公子的屁股挨了几板子,如果不是他的母亲哭天抢地哀嚎,打得会更多,怎么说呢?三公子就是这么个人。
时间到了第五天,三公子被召进宫做为陪客,执事长老的下一站是燕赵之地,而作为南方最强大的楚国,自古以来便信奉巫蛊教,加之其地域山高路陡,武道盟想要宣扬教化也是有心无力。按照行程,执事长老之后会带着选中的弟子返回中原城,也就是三公子离开齐国的时候,算下来差不多接近年底,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临行前执事长老送给三公子一块漆黑如墨的铁牌,正面武道二字,背面则是一只血口獠牙的猛虎,这是武道盟正式弟子的身份标志,据说牌有三等,但就算是这最末一等的黑铁牌也是出自以炼器闻名于世的八宝商会,隶属武道盟分宗之一,其中刻有一个防护法阵,短时间内能让持牌者承受一般性的攻击和伤害。三公子深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是留给自已和家人的时间,来了结一些未了之事,一旦踏上回程,想要再回齐国也不知是哪个年月的事,三公子想起了那个白胖执事拍着自已肩膀说的那句语重心长的话“修行之路曲折而漫长,回头之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这段时间里,齐王赐西林小居为西林上苑,封母亲西林妃为西林贵妃,并且批准三公子可以随意出入齐王宫,每天都可以见到母亲,而西林上苑在整个后宫的地位也是一夜之间变得非同一般,登门送礼祝贺的后宫娘娘们都快把前院门槛踏破了,三公子迎来了他人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齐王每到下午都会来到西林上苑,继上一次来这个地方,早已是一年前甚至是更早时候的事情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齐王看着三公子和蔼的笑容,母亲说着体已话,脸色红润,有了久违的笑容,甚至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事实上母亲也才三十多的年纪,入宫之前那可是享誉齐都的美女,而如今脸上早已皱纹满布。三公子笑了,是内心最深处的笑,因为母亲开心,他也会无比的开心,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齐王的有意安排,如果不是他仙人弟子的身份,母亲或许会在这个清冷的小院子里孤独到死,而自已会被封到偏远战乱的边界,夹着尾巴做人,过完这一生,这还是要运气好不出意外的话。此刻三公子想起那夜鲁孙说的那句话“帝王之家哪来的亲情,只有利益二字”
“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是利益使然,还是互相利用也罢,只要母亲开心就行”三公子是这样想的,再说这一段时间与齐王的相处,比起三公子自出生起到现在的还要多,更别提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这是绝无仅有之事。三公子慢慢的知道了其中一些隐情,身为自已父亲的齐王也有着太多的迫不得己,年仅二十就继位齐国公,此中有他天资聪颖或是身为嫡长子的缘故,但最重要的还是齐国内部几大家族势力博弈平衡的结果,齐王继位迎娶田氏女,封为后,早年间他雄心壮志要一统南方诸国,长子便赐名志统,此后的数年间,齐王疲于应付齐国内部几大姓的勾心斗角,而对外也不容乐观,燕和赵是与齐相当的大国,再有就是日益强大起来的楚国才是巨大的威胁,齐国夹在这中间,能自保实属不易,这还不说中原城的仙家势力武道盟,和已经臣服其下的宋卫,之后齐王心灰意冷疲倦了,沉迷于酒色玩乐之中,接着迎娶高氏女,生子赐名安国,那意思就是只要能国治久安,过太平日子便可;齐王迎娶姜氏女生下三公子的时候,他心灰意冷,加之心里的憋屈积攒得太多,要这么多儿子干嘛!难道等以后几家势力明争暗斗,倒还不如有个可人的女儿来得舒心,所以就有了三公子这个招人笑的破名字“齐招妹”,但结果这个意义极明确的名字并没有招来女儿,此后两三年间,后宫鲍氏和国氏又诞下第四子和第五子,接着是第六子,这...把齐国公气得直跺脚,好在后宫的这些个嫔妃们总算很争气,在之后的一年时间里接连落地四个女儿,才让齐国公顺口气,但自此以后便越发的厌恶三公子。
深夜无眠,齐王与三公子对饮,这一夜齐王说了太多的话,道出了太多的隐情,或许是酒后吐真言,也或许是想让三公子知道自己的身处艰难和无奈,从而多少能修复一点父子之间的裂痕。看似是统领一国的齐王,实则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包括自己的婚姻也是三大姓之间的博弈和较量,齐氏最早源自姜姓,大周崩后,这两大世家互为依靠,齐氏掌国为公,姜氏控军为将,倒也使得齐国繁盛强大,但在百年时间里,齐氏身为王族,在穷奢极欲的生活中变得日渐腐朽没落,宗族里尽是些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能办得成大事;姜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人丁越来越单薄,门庭冷落,这是否又有两大世家之间的博弈,外人无从得知。与此相反的是,外戚势力日益庞大,朝臣大半出自田氏;而商贾出身的高氏则以盐铁之利富甲一方,慢慢成了地方上的一大势力,另有鲍氏国氏也在这两股大势力之间左右摇摆,暗流涌动,至此王权被架空,齐王有心无力,只能在几大姓之间玩权衡术,姜成战死,两个儿子获罪下狱,齐王明知姜氏没落则齐氏族亡不远矣,但这又能奈何,弃车保帅,求得一时安宁。
三公子书读得多,自认懂的道理也多,父亲给自己说的这些无奈和苦闷多少还是有些理解,但如果因为这些就要让他从此放下对父亲的怨恨,忘记自己和母亲这多年来所受的苦难,显然是不可能的,理解归理解,但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杆秤,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怨和恨是不可能忘记的。直到最后的最后,父亲长出一口酒气,说起了自己的从前,三公子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喝醉了,父亲说起那个时候和三公子一般大,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同样是娶妻出宫,那名女子也是出自小姓之家,一年后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三公子不同的是,那时父亲真心喜欢自己的妻儿,觉得人生如此已知足矣,后来继位齐国公,自然是想封此女为齐后,但事事多变,心爱的女人不到一年间便重病离世,儿子也跟着相继夭折,再后来齐王立田氏为后,还有后来的高氏和姜氏以及众多后宫嫔妃,生了六个儿子,四个女儿。所有人都以为齐王坐拥这么多美色,便早已忘记那个逝去的女人和他的女儿,但只有齐王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忘记,只不过是不敢去想而以,心爱的女人怎么就会突然得了重病,好好的儿子怎么就会夭折,齐王根本就不敢去想这里面的问题,怕想通了其中的阴谋和黑暗,而自己却什么都办不到,徒增痛苦而以。
齐王强拉着三公子又灌了一壶酒,随后哈哈笑道:“孤王孤王,朕果然是个孤独的王,那些个读书人都嚷嚷着什么大道治世,什么仁义亲情,而朕没有,此生也不会再有,情之一字还不如朕放的一个屁”
看着笑中带泪的父亲,三公子终于是理解身为一国之君的不得已,高高在上,万人朝拜,夜夜笙歌,沉迷于吃喝玩乐酒色,但内心的最深处却是太多太多的隐忍,尽管如此,有很多问题三公子依然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该要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