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愚蠢
拿着一本书，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头走进教室。
河岁村对照记忆里的人物信息，白头发，戴眼镜，老头，是文学老师云门失。
“安静！开始上课了。”
随着云门老师的话，班级里杂乱的声音瞬间消失。
“拿出国学书，翻开第158页，今天我们开始教……”
河岁村看似很认真在听，其实已经神游天外。
而云门老师也根本不会叫他，这么多年以来河岁村发现的一个道理。
老师一般不会叫优秀的学生来答题，也不会叫很差的学生来答题。就叫中间那些不好不坏的。
溪西希子说她是文科第一，河岁村是相信的，面板上文学精通也标着呢。溪西希子的文学可是经过面板认证的。
河岁村又以自身做对比，快十年才剑道入门，可想而知溪西希子的文学多恐怖。
而且，虽然说日本高中，成绩排名老师一般只会独自告诉学生。
所以云门失作为溪西希子的文学老师，又怎么会不知道溪西希子是文科第一呢。
河岁村由此得出结论，云门失不会叫他。
……
一节课就在河岁村胡思乱想中度过。
课间的10分钟，河岁村继续回过头和榆御栗聊一些有的没的，继续观察班级情况，接着认人。
班级里的人物，也一个一个的和他记忆里的名字对称上。
河岁村捏了捏眉心，这样的记忆对比分析，就算聪明如他，也很累心神的。
上课铃响又了。
这时，一个长着大块头，看着像体育老师的男人进来。
大块头，寸头，衬衫上带着一只钢笔，河岁村提取记忆——数学老师河护老师。
溪西希子说，她也不知这个老师完整的名字叫什么，她对数学这学科不感兴趣，反正大家都是叫这个老师为河护老师，甚至有人直接叫大块头老师……
河岁村还能说什么，反正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在大块头河护老师进了教室之后，大家安静下来。
“拿出数学二，今天我们教…”
还没等大块头河护老师说完。
一个穿着海武总高学校三年级生校服的女生，阴沉的低着头，杵站在门口，用手重重敲了敲门。
大块头河护老师停下讲课，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女生问：“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老师，溪西希子可以出来吗？”这位阴沉的女生，抬起狭窄的额头，先是对着老师说，接着向五排一座的河岁村直勾勾看去。
班级里的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发出一阵惊呼，产生噪乱，纷纷与身旁的同学聊起来。
河岁村抬头也望去，看清来人，不就是“霸凌溪西希子”的至宇波吗。
而他身后的榆御栗也看到了至宇波那阴沉恐怖的模样，她害怕的缩了缩身体。
大块头河护老师也看出了至宇波的情况不太好，但觉得至宇波找溪西希子应该也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
所以并没有说什么“我在上课，下课再说”之类的废话
他看向河岁村，先问他的意见：“溪西同学，你要出去吗？”
河岁村站起来点了点头，离开座位准备出去，他倒想看看至宇波要耍什么花招。
大块头河护老师见到河岁村肯定的答复，也点点头对河岁村说：“那你们出去吧，要是谈话可以去教室旁的休息室。”
他又对全班同学问：“你们哪一个人要跟他们去，记得跟你们的生活指导老师说一声，拿钥匙。”
全班一下骚乱起来，好几个举着手，一副要去看热闹的样子。
而西叶和子却直接站起来，也不管大块头河护老师同不同意，淡漠的走上去，来到至宇波和河岁村身旁。
“那好，由西叶同学和你们一起去。”大块头河护老师看到西叶和子站出来，他也没反对。
原本他打算叫一个男生去的，不过西叶和子去更好，身为剑道部的副将，今年甚至有可能成为主将，实力不用担心。
而且还是女生，处理这件事刚好。
“好了！好了！接着上课，打开52页……”
……
西叶和子凝视着至宇波，清冷的开口说：“走吧！”
河岁村望向西叶和子，心思起了波动。
他是真的没想到，西叶和子居然会站出来。并且她的眼神也不像是来看热闹的。
昨天溪西希子隆重的介绍过西叶和子这位教室团体的金字塔人物——
国中女子全国剑道大赛单人组冠军、去年全国高中女子剑道大赛的单人组银奖、海武总高学校剑道部副将、从入学开始就是海武总高学校顶层的风云人物。
她出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班级学生不受欺负？还是单纯的正义感？
河岁村思考着西叶和子出来的动机。
不过，由于他并没有和西叶和子接触过，所以也分析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西叶和子说完，便不理会至宇波和河岁村，自己先径直走出教室。
原本最后出来的西叶和子，现在却成了带队的。
不过，她并没有比至宇波和河岁村两人快太多，也就隔了半步，且她还时不时用眼睛侧看身旁的至宇波。
至宇波一言不发，阴沉的走着，就像一个提线木偶。
河岁村站在西叶和子和至宇波中间，跟着西叶和子的步伐，也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样，三人沉默地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西叶和子礼貌的敲了敲开着的门。
“请进。”在办公室里的老师随意说了一声，便不理会他们。
河岁村也跟着西叶和子走进去，海武总高学校的教师办公室河岁村还是第一次进。
而京武高等学校的教师办公室，老师见了他，都得说一声“常客啊！”
也差不多嘛，海武总高学校的教师办公室比京武高等学校教师办公室，也没高级到哪里去。
毕竟这两所学校，都是千叶最好的私立高中之一。
河岁村跟着西叶和子来到第二排，中间的位置。
“西代老师……”
西叶和子把事情简短的告诉生活指导老师西代茜。
西代茜是溪西希子的英语老师兼生活指导老师，眼颊两边有一丝皱纹，看上去40来岁，她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举手投足间有一股不被掩盖的知性书卷气。
河岁村的生活指导老师伊琥珀色就没有这种气质，有的只是笑里藏刀的腹黑感——河岁村的个人感觉。
听完西叶和子的话，西代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连忙起身，椅子上外套也不披。
径直的走到专门放钥匙的柜子傍，在柜子旁边的使用表格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现在的时间，然后取走挂在上面的一把钥匙。
……
西代茜打开休息室的门，说了一声“请进。”
西叶和子，河岁村，至宇波依次进去。
西叶和子坐在最里面，她的旁边就是至宇波，河岁村和至宇波面对面坐着，西代茜坐在河岁村身旁，最靠外面。
西代茜没有给众人倒水，而河岁村作为曾经京武高等学校年段休息室的常客。
当然知道“老师请喝茶”流程的，一般老师都会给学生倒一杯水，然后在开始聊天。
至于为什么说曾经，不是因为现在换了身体。
而是因为，后来伊琥珀色再也没有把河岁村请到休息室里。
直接让他来教师办公室里聊天。
当然，伊琥珀色是坐着的，河岁村是站着的。
河岁村想到京武高等学校，自然就想到了溪西希子。
不知道溪西希子现在在干什么？
希望她别瞎搞。河岁村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与此同时。
海武总高学校的河岁村坐在休息室的时候，京武高等学校的溪西希子也因为某些原因，在伊琥珀色面前罚站着。
河岁村思绪回来，马上想到西代茜这么做的原因，她是怕有人情绪激动，拿水泼人。
拿水泼人，不管是热水还是冷水，对被泼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十分不好的事。
看来西代茜也是一个十分细心且有责任心的老师啊。
在静静的休息室里，河岁村看着对面的至宇波，等着她开口。
至宇波也没有开口，场面就继续沉默着。
直到生活指导老师西代茜开口。才打破僵局。
“好啦…小溪西同学和小至宇同学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啦，这里很安静。你们的对话，老师和小西叶肯定不会往外传的。”
西代茜先是温柔的对河岁村和至宇波说，然后又看向西叶和子说：“对吧，小西叶。”
西叶和子冷淡的点点头。
……
“是你吧！”
过了一会，至宇波抬起头，怨恨的眼神瞪着河岁村，说道，“是你在网上散播谣言，诋毁我的吧！”
“我不过是叫你去买水！你就这样对我！！”
河岁村身体往后仰一仰，他并不是怕至宇波怨恨的眼神，而是她的声音实在太大，且太愚蠢了。
“不是我。”河岁村面无表情的说：“你就是因为这未经查证的事，来找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就是你，混蛋，敢做不敢当！”至宇波愤怒的咆哮，她固执愚蠢的听不进人话，空空的脑子里根本没有思考过别的可能性。
“冷静一点，至宇同学。”西代茜连忙安抚至宇波。
西叶和子也盯着至宇波，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只要至宇波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她就会立马动手，制服至宇波。
河岁村虽然面上平静，但心里也有点恼火，无缘无故被人当面吼骂，要不是身边有两个人看着，他已经直接动手给至宇波两个耳光，让她冷静，冷静。
“愚蠢，至宇波你真的太愚蠢。”河岁村把身体立回来坐直，面无表情的看着暴躁的至宇波。
“你整个头脑都是空空的，不，不对，是装满了愚蠢。”
西代茜和西叶和子都扭头差异的看着河岁村。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河岁村会在这时说出这种话。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至宇波暴怒的起身，想打动手河岁村。
结果刚起身的瞬间，就被西叶和子暴力地摁倒在桌子上。
“你现在做的事……就很愚蠢。”
河岁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摁倒在桌子上，不断挣扎的至宇波，面无表情的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