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晚会
“外面是大厅，一场晚会，我应该是宾客。”
岚悠悠说的简明扼要，但血色依旧渐渐侵染耳垂，覆满了耳坠，平添一股妖艳的色彩。
“所以这面包？”
路通翘着眉，视线唯独落到了面包上，小臂上渗出的鲜血在衬衣袖口点出更多的小花瓣。
“啃着，试试能不能进去。”
岚悠悠递过来一片。
路通：……
合着你是拿我当测试用的……
他看到岚悠悠冲进来并未受到损伤，想来是因为她有相对应的‘身份’或者‘任务’，再结合这一身打扮和话语，显然，岚悠悠的‘身份’支持她在这两地自由行动。
接过面包，路通放到嘴边，鬼使神差地吹了两下，见到岚悠悠面色不善，咔嚓一口叼在嘴里。
像这种有着明确内部关系的时间漩涡，他们之前的确是经历过，也算经验颇丰。
而想要在特定的区域之间移动，需要的可能是‘身份’、‘任务’、‘物品’，或许还有其他的方式，但暂时仍未探明。
其实，路通如果想要更快进入眼前的朦胧，完全可以将刚才的‘侍者’控制，并且套换其装束。
但这样一来，整个时间漩涡的内部关系将会变得混乱，或许他会替代那位‘侍者’完成其工作，也可能会引发更为不可预测的后果。
路通并没有那么做。
而眼下这片面包，应该就是岚悠悠特地为他找来的‘物品’，想要让他尝试能否通过这片朦胧的限制。
关键就在于，这片面包是否为对应区域所独有的物品，如果是刚才那间厨房制作的，那么他大概率会受伤。
因为面包的权限必然很低。
这是大部分远空行动组成员包括他们自己换来的消息。
路通摆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岚悠悠先行过去，做好防御措施。
一身礼服缓缓没入朦胧，直至只能看到一片深蓝在眼前流动。
深吸一口气，路通叼着面包片，整个人跨步而入。
寂静到喧嚣只有一门之隔。
入眼是一处阶梯，这方拱顶正位于整个大厅的侧面，被倾斜的阶梯挡在后方。
阶梯下，从这里只能看到大厅的一角。
暖色的灯光悬在墙上，一路蔓延过去，能看到一张礼桌的一角，上面几处烛台，周围摆满了造型各异的餐品拼盘，有一盘明显是面包堆成的小山，中层和下层各缺了一块。
虽目不见人，但能听到悠扬的曲声不断，杂乱的人声传出，时有轻笑。
看到路通顺利出现，岚悠悠挑挑眉，似是在邀功。
路通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咬下一口面包，没有说话。
嘁。
哼了一声，岚悠悠向着楼梯外侧走去，准备回到大厅。
见状，路通想要跟上，回头瞄了一眼，果然从这里向通道看，一览无余，那片朦胧仿佛不存在一般。
有了进出的办法，接下来活动范围就大了许多，先看看大厅内部能否找到线索。
跟着来到侧面，路通此刻一脸的异样，不论多少次，他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样的情况。
两片区域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通道里甚至有平板让他输入菜单，而眼下这个大厅大相径庭。
顶上，数盏煤油吊灯扣着绚烂的灯罩，向整个大厅洒下好似星夜的斑影。
侧面的墙壁上，一盏盏挂灯作为补充照明，简单朴实。
整个大厅外围，一圈礼桌井然排开，各式餐点分门别类置于其上。
场的一角，一位绅士打扮的人坐在钢琴前，音乐正是从此处传出。
场中，数十人或聚或散踩在软绒的地毯上，一脸的享受。
只是到了近前，才能看到这些人彼此之间脸上的笑容居然诡异得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嘴中寒暄的也仅仅有一个词：“你好。”，继而就是轻笑声。
纵然见惯了奇闻异事，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不免一阵发毛。
给了路通一个‘我去了’的眼神之后，岚悠悠转身一头扎进人群中。
独留下路通一个人目瞪口呆看着她表演。
如果是陌生人的视角来看，穿梭在人堆里的岚悠悠虽说看着最为惊艳，但却不扎眼。
她像是完全融入其中一般，脸上挂着别无二致笑容，凑到人近前，优雅地说着：“你好。”，然后靠到桌边，随手抓起一个甜点塞入口中。
还能这样？
路通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他并不是对岚悠悠这么快找到这里适用的规则感到诧异，而是突然发现这个在战斗中英姿飒爽队友，此刻居然有些……高贵优雅。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路通赶忙在心里头摒弃了这一想法，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
按下心神，路通将视线移到大厅的环境。
此时，岚悠悠与他其实做的是同一个工作。
只不过比起路通，岚悠悠的‘身份’显然更适用于这里。
她早就留意到，从大厅到台阶，一层明显的朦胧覆盖在阶梯的中间，隔绝了2楼，只有一处露台悬在当空，从朦胧中探出一小部分。
清晰的露台表明那里是可以上去的，但她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从台阶上去，要么直接从大厅跳上去。
露台距离地面的垂直距离约莫有4到5米，若是在外面，以他们的实力是可以跳起抓到露台的末端从而爬上去。
但在时间漩涡内部，就像说话会产生压力一样，使用超出常人范围过多的力量，同样会受到压力的影响，她无法保证一定能上去，还可能有受伤的风险。
现在自然是保存实力为妙。
但在人群里演了半天，她依旧没什么头绪，纵使有些‘人’从穿着上看似乎要尊贵一些，但他们的表现却没有任何区别。
她试着想要说出除了‘你好’之外的其他话语，但相对应的却是刚开口就会让对面的‘人’脸色巨变，微笑的嘴角蓦地似不受控制上下抽搐，她暂时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绕了一圈，她又回到路通边上，捎带了一块蛋糕。
啃着蛋糕的路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新的发现，两人的进度暂时卡住。
此刻，盯着场内的两人都发现一名‘侍者’正径直向这边走来。
两人相视一眼，一同没入阶梯后的通道。
“厨房？”岚悠悠问。
“厨房。”路通点头。
“有办法么？”岚悠悠又问。
“可以试试。”
“好，我就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