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方的捧杀策略
“哎～老方，总听你讲你家的小少爷，刘姐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家小少爷，也快该要上初中了吧？”
刘姐虽然一向，把有些东西看得很紧，但放在今天的事上来说，也确实在心里觉得，自己这事做得，确实有些不地道了。
自己白得了，人家老方的便宜不说，还误会人家要漫天要价。
心中觉得有些愧疚的同时，更担心的，却还是怕老方因为今天，和她的不愉快。
在明天送子涵回家的时候，难免会不太上心。
再加上，小卖部平日里主要的收入来源，靠的基本也全都是，圣德中学的学生。
而现在又恰好是午休时间，店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人，刘姐便一时嘴快的和老方，唠起了家常。
“是啊，我家小毅明年，也该上初中了。”老方见刘姐提起了方毅，不仅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见老方，果然在她提到方毅后，一改之前那副，一脸无奈的模样，语气也轻松了很多，便接着道：
“那要是这样的话，圣德中学就很不错啊，来圣德上学的话，以后就不用操心初升高了。”
“是嘛，那感情好了。”老方虽然只是个普通摩的司机，但作为一向默默在暗中，关注方毅成长的父亲。
对于小升初，和初升高的这些，对方毅来说比较重要的人生阶段，他一向是很专业的。
故而对于刘姐说的，考上圣德中学以后，就不用再担心初升高的问题，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可单作为商人的刘姐，一向奉行的都是无利不起早，见她已经成功的，将老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便很“随意”的道：
“是啊，要是小毅到时候，真的来圣德上学的话，没准姐还能替你照顾照顾他呢……”
“真的嘛，刘姐？！”那知那老方，果然正中刘姐下怀，一脸兴奋的同时，又显得有些拘谨起来。
“当然是真的，刘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刘姐一向都是言出必行的。”一张一弛的道理，刘姐还是明白的，见老方果然正中他的下怀。
心中暗自欣喜的同时，脸上却露出了些越发不耐的神色，有些不耐的道：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真的了，凭着你我这么些年的交际，这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嘛……？”
说到此处，刘姐见老方的脸上，依旧还保有些疑惑的神色，不免真的有些不悦起来，道：“你莫不是，信不过你刘姐吧？”
老方见已然，把刘姐的心气成功勾了出来，也明白时机稍纵即逝的道理，随即满脸堆笑的，讨好道：
“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谢刘姐些，谢谢刘姐了……～”
“没事没事，到时候等小毅来圣德上学了，你一定记得要，告诉刘姐一声就好。”
刘姐瞧着老方脸上，那讨好的笑容，心中愈发得意的同时，禁不住却在心中腹诽道：
“想占老娘的便宜，那也得他能考上圣德才是，他要是没考上的话，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不是……”
“退一步说，就算他侥幸考上了，又跟老娘有什么关系不是……～”
想到这里，一向就有些嘴快的刘姐，再加上此刻，正志得意满的关系。
也和大多数人一样，一得意，就容易翘辫子。
这不，自以为已经掌握了一切的刘姐，在瞧着老方脸上，此刻那讨好的表情。
随即，已然觉得时机差不多的刘姐，一改之前的热情，而是冷笑道：
“好了老方，你先别急着高兴，明天下午去接子涵的事，刘姐心里还没谱呢？”
老方见刘姐，已然上了套，心中暗自高兴的同时。
还不忘，用右手在摩托车的油箱上，重重的拍了拍。
随后更是，将头上戴着的头盔，一把摘下来之后，放到刚才拍过的位置上，义愤填膺的道：
“刘姐，你这是在说啥呢，你这不是在打老弟的脸吗？”
见到老方如此的一幕，刘姐本就有些飘的心绪，此刻已然彻底飘飘然起来。
俗话说，人一旦飘了，就容易出事。
这不，见刘姐彻底飘了之后，老方又接着捧杀道：“你说，你都答应老弟这么大的事了，就这点事，还叫事嘛！”
老方态度，跟着又是一转，言语间也满都是，对刘姐豁达情怀的赞叹。
可到了此处，刘姐先是呆了呆，旋即在心中想了想，她刚才说过的那些话里面。
好像她也没答应，老方什么事啊，便有些纳闷的道：“啊？我刚才答应你，什么了？”
见刘姐，有些没反应过来，老方便善意的提醒道：
“还答应什么了，您刚不是还说，凭着我们多年的交情，答应帮我照顾小毅的嘛。”
听着老方，越发有些“惭愧”的话，不知怎的刘姐突然觉得，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起来。
然而，此刻刘姐的思想，却已然有些跟不上她那张快嘴了，没等思索，便口比心快的道：
“我是答应帮你照顾小毅，可你也犯不上……”
反观此时刘姐，言语间的语气，也不在似刚才那般盛气凌人，反倒还多了些，试探性的语气。
只是老方，显然是不打算再给刘姐，反应时间的。
没等刘姐说完，老方便一脸惭愧的，打断了刘姐的话，接着捧杀道：
“那小毅以后，在圣德上学的时候，他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还就劳烦刘姐走账了。”
尚处在，一片茫然之中的刘姐，此刻正一门心思的想着，她到底答应了老方什么。
哪里还有心思，去听老方在说什么，只习惯的挥了挥手，口比心快的道：
“没事，没事，那些都是小事，刘姐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那就先谢谢刘姐了，老弟这边还有点事，得先去忙了。”
言毕，没等刘姐回话，老方便十分利索的，拿起油箱上的红色头盔，快速戴好后。
又快速的，松开手中捏着的手刹。
于是，原本停在小卖部门前公路上的摩托车，便沿着门前的斜坡，快速的滑了下去。
看着摩托车，越滑越远的刘姐，也顾不得再想什么，只是朝着老方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
“哎，老方，明天下午，别忘了去接子涵啊。”
“放……心……吧……～”片刻后，远处传来了老方，大声的应答声。
瞧着老方的背影，从视线中彻底消失后，依旧一无所获的刘姐，只得缓缓的摇了摇头。
正打算转身，回去柜台后面，准备迎接，午休时间结束的学生时。
倚靠着门板的左手，因为长期压着，导致血液流通，有些不畅的关系，传来了阵阵酥麻感。
不禁打趣道：“嗨，今天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回过神的刘姐，又细想了下，发现还是没什么头绪，最后只能是有些茫然的，笑着摇了摇头。
待刘姐拖着步子，走到柜台后面后，弯腰从柜台下面，中间的那个带锁的小抽屉里。
拿出了一个，蓝颜色的横格作业本后，翻过第一页上写着的那些，歪歪斜斜的名字后。
翻到第二页后，拿起一旁的圆珠笔，在空白的地方，歪歪斜斜的写下了，方毅的名字。
刘姐在写完方毅的名字，合上作业本，重新放到小抽屉里以后，有些喜忧参半的道：
“好嘛，这下账本上，又多了一个走账的了。”
反观老方，在告别刘姐后，一路心情大好的老方，沿着车站坝子前的斜坡，一路滑行而下。
在路过圣德中学，正在修建的新校门时，右手轻捏了捏刹车。
随着老方的动作，本就滑得不快的摩托车，又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后，缓缓的停在了，尚在修建的新校门前，挨着边的公路上。
看着新修的校门，老方也不知怎么了。
眼前突然浮现出了，方毅穿着圣德中学的校服，正在校门口等他来接的一幕。
过了片刻，回过神来的老方，又看了一眼已然快竣工的校门，不由得自嘲的笑道：
“好了小子，这下老爸可是，为了你接下来的初中生活，彻底打好基础了……”
说着说着，老方又一次松开了，右手捏着的手刹，沿着斜坡不急不缓的滑了下去。
至于老方，没说完的那句：“接下来，就看你小子的了。”
也是多年以后，每当方毅回想起，在圣德中学的时候。
在那些，沿街商铺的作业本上，书写的自己那个，歪歪斜斜的名字时。
心里总会对那个，一直在他身后默默奉献。
却又总是有些，不以为意的老方，多了些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