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面对突然恢复运作的监控摄像头，穗积的选择是查看这个摄像头过去的数据。过去的数据大多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勉强能放出来的视频，还没有标注日期。穗积便开始播放那个视频，视频拍摄的时间是在夜晚，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条黑尾巴的白狗，那狗还绑着戴铃铛的黄色丝巾。那狗就在那里徘徊，忽然旁边出现一个空间裂隙，从裂隙里掉出一个圆球，那狗吃了圆球，周身便升起五彩祥云。可惜未能飞升，不多时祥云便散了，那狗也与凡狗并无不同。

穗积看见圆球便觉得不对，这裂隙里掉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像这个世界有的，应是别的世界的产物，但若真是别的世界的产物，又怎会掉到这里来？而且还是掉在混乱修改后的过去？要么裂隙对面是某个混乱世界，要么门对面的世界即将被混乱侵蚀。

这个时间恢复的监控怎么看都不是巧合，定是混乱之主给她们看的，那必然是后者。既是后者，就不得不提到混乱的又一个可怕的特性：如果有人知道那个世界将被污染却又都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两个世界都将湮灭。解决的办法只有去往那个世界，将混乱之主召唤出来，让混乱真正降临那个世界。这个过程定是少不了献祭的，若是不想献祭，就得找个混乱神选级的呼唤混乱之主，还得是在数万人中才叫得应。

混乱神选可不好找，卡贝勒斯很少选中一个人去赐予力量，这次选出来的神选还被她们砍了，多半这个世界是不会有新神选了。穗积只能先去火力发电站看看，那个摄像头的位置有些蹊跷，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点东西。

穗积先在基地里贴出告示，看看有没有人认识那条狗，如果没有，那穗积打算直接把狗吞了看看它吃的是什么东西。

还好基地里有人认识那条狗，是31F的黑泽真希，那狗以前是她养的，名字叫小花。既然找得到主，穗积也不好直接灭了，便带31F去调查。保险起见，她没带32A其他人，避免他们一个不注意把火电站砸个窟窿。

到了现场，众人先找到了那狗，然后找到了造成火电站停电的星癌体。那个星癌体在吸收火电站里的火焰，它可以将收集到的火焰释放，用于攻击敌人。这招对穗积没什么威胁，但对31F有，纳比人形仍然会因缺氧而窒息。穗积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星癌体已经展开了火场，火场包围了她们，想要出去只能耗费护盾的能量传送，传送过程中被星癌体打到就是致命伤。

穗积一个人在火场里拖住星癌体，31F全员后撤。等到其他人全部撤退后，穗积再施展本事灭掉星癌体。

打倒星癌体后，穗积等人朝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继续探索。她们确实找到了，但那不是摄像头，而是倒挂在半空中的逢川。当她被所有人目视到时，她便从天上掉了下来，穗积冲上前，接住掉落的逢川，她们立刻返回，将逢川送进了医务室。

逢川伤得很重，半张脸让癫火烧没了，眼睛也掉了一只。本来这样的伤势会让她直接变回纳比，但混乱改变了她的本质，让她变成了人类，原本的纳比本质被粉碎了，只留下人类的灵魂与躯壳。癫火在她回来时就已熄灭，这算唯一的好消息。

在逢川昏迷时，穗积抽空去看了那个空间裂隙，那个裂隙半关着，但连一个空间法师学徒都能打开。穗积记录了裂隙对面的坐标后，强行关闭了这个裂隙。她不能让裂隙在这里打开，否则她走后，这里成为稳定的通道，供无数恶魔穿行，那这火电站只会比这次报废得更彻底。

等她回来时，逢川已醒了。她勉强恢复了一些精力，对穗积道：“每次都是这样，你出现后咱就一点好事没遇上。”

穗积没法回答她，只说：“计划失败了，混乱的影响已不可逆转，唯一的好消息是混乱之主的力量排挤了四神的力量，现在情况还不算太糟。”

逢川道：“咱知道，咱又如何不知道了。自那日以来，咱的眼睛已经观望着混乱之地的风景，咱能看见，咱能知道那些被你改变的一切。”她开始讲述她看到的一切，那由混乱之主回到过去，所改写的一切。

祂在血色黎明之主到来前偷走了所有混沌阿斯塔特，这让四神更快溃败，也让帝皇更加警惕。帝皇因此没有放逐阿斯塔特，留着他们用于抵抗不知在何方的黑色军团。也因此，帝国和混乱的关系便谈不上好了。

那场由机械教迎战混乱与帝国联军的战斗也被改写，这一次，混乱仍向机械教宣战了。但这次，祂还要面对帝国。混乱的进攻遭到挫败，而帝国又能好到哪去了，混乱之主过去与未来的力量将混乱领域变成了禁地，万物都依祂所想，便是帝国也无法在这般环境中讨到一点好处。连机械教的科技都败北之后，帝国放弃了深入混乱领域的尝试，而混乱也接受了血色黎明的调停。

黑色军团在这场战争后才刚刚出现，他们被混乱之主带到了未来，并与四神再度连接。四神力量的削弱对他们也有影响，但他们的到来同时也为四神提供了丰富的信徒资源。而黑色军团中也有对混乱之主好奇的，祂强大的力量让他们着迷。受此影响最大的便是怀言者，他们坚信信仰便是出路与未来，而当他们向祂祈祷时，祂毫不吝啬地降下了赐福。怀言者受赐了各种各样的力量，也有倒霉蛋直接被混乱之主的力量夺去了生命，怀言者将那些家伙认定为信仰不够虔诚，丝毫没有质疑混乱之主力量的正确性。

怀言者的强大令其他混沌阿斯塔特发现了新的可能性，他们表面上维持着对混沌诸神的虔诚，暗地里琢磨着如何利用混乱争取到更多的力量。首先行动的是死亡守望的原体莫塔里安，他在混乱的宫廷中向混乱之主祈祷，让吞世者失去屠夫之钉。

他的愿望实现了，混乱的力量拔除了所有吞世者的屠夫之钉，同时还修复了所造成的损伤，吞世者除了集体昏迷了半小时外没有任何损失。醒来后的吞世者开了个会议，决定继续信仰恐虐。原体安格隆向混乱之主祈祷，希望混乱之主可以将他那曾经被帝皇抛弃的角斗士兄弟复活。混乱之主回应了，但带来的角斗士皆身负重伤，不多时便死在安格隆面前。这不是安格隆想要的结果，他因此看清了混乱之主的面目，祂的行为飘忽不定，不可以常理度之。

第三个去许愿的是千子军团的原体马格努斯，他曾被奸奇诓骗过，所以在对混乱祈祷时多了一分谨慎。他祈祷将千子的战士恢复原状，千子曾因奸奇的诡计蒙受巨大损失，一部分千子变成了没有智慧和血肉的傀儡。而混乱的赐福为那些战士重新赋予血肉，同时修正了他们的血肉变异症状，让所有的千子战士在使用灵能过度后都会变成深渊魔，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个结果还算不错，毕竟深渊魔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废物，只是深渊魔擅魔法而不擅灵能，变成这样的千子战士很难用深渊魔的身躯使出灵能妙法，只能从头开始，修炼魔法。马格努斯不打算重新许愿，她深知混乱的不可测，这次还是可以接受的结果，下次就不一定了，追求完美只会招致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