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通融
“我知道她，当时我看的很清楚，他跟我女儿并肩站立在楼梯口上。”
跟紫藤有关的人，站的离她那么近，报丧从一开始走进紫藤公馆，在她出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其实他不一定是你的女儿。”
许半城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了一袋子菜。
“你说的我明白，她当时看我的眼神很陌生。”
经历过昨天的事情，报丧看明白很多，遇到这种时候他就越加要冷静。
而不是冲动的去说一些什么，做一些什么。
“你能想明白很好，紫藤公馆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很不好处理，很有可能这只是刚刚开始。”
许半城的语气低沉，面色凝重。
“如果我是说如果紫藤公馆的馆主真的是我的女儿，做错了一些事情，你能不能放过她？我意思是，你们当然可以惩罚她，但是能不能溜达一条性命。”
报丧沉默片刻，恳求的看着许半城，还有张文哲。
他的视线更多还是停留在张文哲的身上。
便是这短短几天的接触，报丧就清楚，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张文哲，内心有有柔软的地方，也很好说话。
看起来经常微笑，很好相处的许半城，实际上做事很有原则的人。
一切如果都按照规矩来，那么他的女儿最终的结果一定不会太好。
他希望许半城跟张文哲能退让一步。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正如报丧想的那样，许半城直接拒绝。
许半城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谦逊，说出的话不容拒绝，语气显得很平静，没有太大的起伏。
“那如果他的女儿没有做恶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呗？”
张文哲用手肘推了一下许半城，嘴里咬着牙刷，说话含糊不清。
“刷牙的时候不要说话，泡沫乱飞。”
许半城嫌弃的后退了一步，那泡沫并没有真正落到他的身上，他提前躲开了。
“说正事儿，不要转移话题。”张文哲无奈看着许半城。
“就像是我说的一样，如果她作恶了，那么我会消灭她。”
许半城目露严肃，风吹动窗外的树影，阳光下，光影明灭变化，树影落在了许半城的脸上，他的神色却只有严肃。
“其实可以……可以，交给特异局处理。”
报丧想到了特异局忽然开口。
“紫藤公馆跟特异局都有问题，我们调查了这么多天你也经常会来画廊，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许半城并没有给报丧转圜的余地。
他如果答应了，退一步，那么以后的任务他也可以退一步。
这一步不能走出去。
“真的不可以？”报丧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委托许半城找紫藤，那现在紫藤公馆会不会还是安然无恙，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他清楚自己没有后悔的余地，他也知道，如果犯了错，就一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只是想问问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因为紫藤是他的女儿，他总要去争取一些什。
“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许半城还是坚持。
“好，我知道了。”报丧粗噶的声音，越发的低沉。
“我说……你不会想着等到时候自己救走紫藤吧？”
张文哲忽然想到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好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就多问了一句。
“我不会的。如果她真的错的太离谱，那我不会包庇她。”
报丧怅然若失缓慢的朝着屋外走去，脚步有些不稳。
他前几天在迷雾奇中手下受了伤。
“打起精神来。”张文哲想了想，诚恳的说道。
“时间真的过得太久，时间也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我也该改变一下我自己。”
报丧嘴里喃喃有词，他没有回应张文哲，跨过门槛，迎着阳光，他已经在阳光下行走了好几天，如今已经不是那么惧怕阳光了。
太阳很明媚，他甚至有一些后悔的200年一直生活在阴暗中。
哪怕他是报丧鸟，他也想堂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一下，而不是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
他说这些就更像是感叹，是对自己做出的决定。
“不留下来吃饭了？许半城买了很多菜。”
张文哲在身后招了招手，
朝报丧问道。
“不用了，两百年，我的生命中只有寻找紫藤，没有自己的生活，如果紫藤不在了，那我该怎么办。我总要找到一些能让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是舒缓心情也好。”
报丧回过头，朝着两人微笑，他老婆并没有将子，也没完全遮起来。今后他将会以这幅面貌行走在阳光下。
许半城没在说话，他只是看着报丧离开的背影，他的背挺拔了很多，脊背上的翅膀还是，在看起来却不是那么佝偻，也许是因为精神面貌的原因。
“你不答应他的请求，不怕他万一发难，或者说是个反社会人格，到时候再来对付你？”张文哲下意识的问道。
“所以你让我答应他放过他的女儿。万一看着女儿想要害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你认为我该放过她么。”
许半城面无表情，回眼泪的情绪略有一些冰冷。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让你因为我那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张文哲认真思考着许半城所说的话。
“如果一开始就做不到，那就不要答应，不然最后的结果肯定不会比现在的情况要好。”许半城挑眉。
张文哲默默无语的点头，许半城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他只是有些不忍心看见报丧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
但很快，张文哲考虑许半城说的另一件事。
“害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紫藤能做到吗？”
张文哲只觉得许半城这句话像是天方夜谭。
什么样的怪谈，没有这样的能力，对付整个城市的人。
这里不是小城市还是大城市的一座城，有数百万，将近千万的人。
光是气运之力，就不是怪谈他能够对付的。
“所以我说万一，但这个可能真实存在。”
许半城走到沙发上坐下，目光慵懒。
“我不明白，这个可能性是多少？”张文哲心中害骇然，如果许半城说的是真的，他们要面对怪谈就很危险。
也许他们根本无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