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对我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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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天亮了

秦骜沉默不语。

老头子是又想躲着了。

他做不到的事情,向来喜欢把他推出来。

左右这一回,他谁也不会轻易放过就是了。

“殿下!您受伤了?”

康公公看着自己手心的红色湿濡,大惊失色。

“无妨!孤先去看看。”

秦骜转身就要往西侧殿走去,康公公刚想要阻止,却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快去请太医!”

他转身走了出去,抓住一个小太监。

见是绛福轩的,就打发人去请太医。

太子回来,小金子腿也不哆嗦了。

听到康公公的吩咐,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把曹大人也请过来!”

康公公在后面又喊了一句。

小金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跑出大门,小金子看着外面被押解着跪了一片的御林军,他在心底“呸”了一声。

狗仗人势的东西!

叫你们嚣张!

他还看到站在大门口一侧的太子妃等人。

只见太子妃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若不是有宫女扶着,怕是要立马倒下去。

可刚刚太子说了,让她“等着”。

所以皇后在太子回来后就以身体不适回宫去了。

她却不能走。

小金子边跑边唾弃:

“活该!”

太子回来了看你们还敢欺负他们良娣!

“殿下?!”

“良娣!太子殿下回来了!!”

碧萝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陈福林睁开眼,就看到出现在床前的人。

“你回来了……”

她说着话,声音却几不可闻。

但是秦骜听见了。

他用干净的左手握住床上的手,“嗯,我回来了。”

我答应过你,会在你生产前回来的。

我会陪着你,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

我回来了,所以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

“哇哇……哇……”

卯时初,

天边刚刚破晓。

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天际。

卯时又名日始、破晓、旭日。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天刚亮,一切都刚刚开始。

太子长子降世。

哦不,还有长女。

陈良娣怀的竟是双胎!

天亮了,萧院正看着眼前一蓝一红两个襁褓,面色青白交加。

“殿下,是老臣学艺不精,老臣有罪!”

打陈良娣怀孕后到六个月,他每个月都要请一次脉。

直到后来殿下离京,太子妃不准太医院的太医前来,只让东宫的太医请脉。

整整五个月,他竟然没把出来双胎!

羞愧啊!

萧院正以头抢地,整个人都失了精气神。

太子正沉浸在儿女双全的喜悦之中,哪里有心思怪罪萧院正?

只是想着昨夜的凶险,难免心有余悸。

他也没料到竟会是双胎。

“行了,昨夜多亏萧院正及时赶到,小郡主才能救回来,功过相抵。”

小皇孙长得白白胖胖的,反观妹妹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可见这小子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有多霸道。

昨夜小皇孙刚刚出世,众人一口气还没松完。

就听到陈良娣微弱的声音告诉他们:“还有……一个!”

李嬷嬷大惊,将手中洗好的孩子放到碧萝手中,连忙趴下去查看。

小郡主生下来面色青紫,眼见着已经是没气了。

李嬷嬷颤抖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萧院正及时赶来,和曹大人联手将人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直到听见细微若老鼠般的低声抽泣,李嬷嬷才彻底瘫了下来。

陈良娣也终于放心的昏了过去。

萧院正站了起来。

他有愧于陛下和太子重托。

他决定了,待此事毕,他便上书辞去太医院院正一职。

这时,

有宫人来报:“殿下,太子妃晕过去了。”

太子妃不敢走。

愣是在门外站了一宿。

再加上惊怒交加,竟是直接晕过去了。

秦骜摆了摆手,让宫人将孩子抱到陈良娣身边去。

“待陈良娣醒后,萧院正替她瞧瞧,孤去处理些事情。”

萧院正自然应下。

不必太子殿下吩咐,他也会尽心尽力。

**

太子妃再醒来,已经回到了长乐殿。

“嬷嬷?”

她吹了一夜的风,嗓子十分不舒服。

可她唤了几声,却没一个人回答她。

回忆起昨夜发生的种种,太子妃突然脊背发凉。

太子回来了……

他竟然赶回来了。

难道当真有人运气绝佳吗?

太子妃自己起了来,皱着眉头走出内殿。

“人都到哪儿去了?!”

“听不见本宫……”

她刚走出来,就看到正殿里跪着的人。

刘嬷嬷,她身边的大小宫女。

长乐殿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外头跪着。

那个小太监浑身鲜血淋漓,只剩下一口气。

宛若死狗一般趴在正中间……

“啊!”

太子妃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连声后退。

“大胆!什么人敢把这腤臜玩意儿摆在这里?!”

上方传来一声嗤笑。

太子妃这才看到坐在上首的人。

太子一身玄衣,上面流光溢彩的五爪莽纹若隐若现,金冠高束,形貌冷峻,高不可攀。

此时正神色冷峻地注视前方。

“殿下……”

太子妃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

昨日让徐则围攻绛福轩的是她。

封了长信殿不让人出来,还去请姑母的也是她。

是她想要陈良娣死!

被太子当场撞破,她辩无可辩……

“殿下,臣妾有罪不假,可您呢?”

太子妃放弃了狡辩,直接问坐在上首的人。

她是错了,那太子呢?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不都是他逼的吗?

秦骜冷眼看着她,不置一词。

太子妃继续说道:“我们是结发夫妻!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我恋你慕你,可你呢?”

“你处处提防王家,连带着处处提防着我!你不知道,为了你我可以不要王家!可你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总想着,日久见人心,你迟早会明白我和我父亲,我祖父是不一样的……可我等了又等,等来的却是你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崔菀她们的身份不比我低,我堂堂太子妃却拿她们无可奈何!”

“我不愿等了,因为你根本不信我!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们凭什么得到呢?”

太子妃激动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

她等了一年。

一年后,太子又娶了两位侧妃。

封妃大典只比她这个太子妃差上那么一点点,却早已超过了以往太子侧妃的旧例。

太子常去长汀殿。

她便以为这是他心之所钟,第一次给崔菀下了绝子药。

还伪造出了是太子叫她服下的假象。

太子连他们王家都忌惮,又有什么理由不忌惮崔家呢?

就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可笑的是,崔菀信了。

她如法炮制,在父亲的帮助下直接替换了东宫医署和妇人有关的药。

果然,此后四年,东宫无所出。

仅有的那几个所谓的流产的,也都是假的。

或是些耐不住寂寞的低位妾室,和侍卫苟合,怀了孽障。

她等着,若是太子想有孩子,便只能靠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