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导自演
一听到师尊的名讳，老者就感觉到眼前之人非比寻常，尤其是这种特殊的出场方式下。
这个师尊从光芒中走出，在强光的映衬下的，周身隐匿在黑暗中，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而无法辨析其真正的样貌。
老者只见身边的年轻人作揖，态度谦卑，内心隐隐的有些不安。
在压力的迫使下，老者也只得开口，抱拳拱手说道：“老朽沈炼，勿入此地，感谢贵宗照拂。”
不见阴影有任何移动之举，声音便从那阴影中传过来。
“感谢照拂？可我怎么听出你口中的鄙夷之意？”
声音犹如滚滚春雷，波涛怒浪，万马齐奔，响彻在老者耳边，这不过是李想额外加的一些“混响”效果，而巨大的轰鸣，竟让老者气息紊乱。
老者心中直呼倒霉，这师尊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只得有些慌乱的解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与这些李兄之间产生了些许误会，还望真人谅解。”
这番话说的极为诚恳，寻常之事到时也会一笑了之。
本想着这位真人应该消气，哪知对方话锋一转，态度极为冷淡的说道：
“如果道歉真的有用，那还修炼做甚？有什么遗言就在这交待了吧。”
话里的意思，居然不准备留下活口。
这也忒不讲道理，老者双眼瞪大，没想到这师尊是个如此嗜杀成性，乖张暴戾的主。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老者也有些慌乱，正在这时，听到旁边那个年轻人也开口替自己求起情来。
“师尊，万万不可啊，这位老者方才已经答应加入了我门，成为我门供奉了。您之前特意交待要广收门徒，复兴我天择宗。这老者精通岐黄之术，对我门甚为有用！”
说着，还不断朝自己使眼色！意思是先答应了再说！
这年轻人帮大忙了！！老者心中生出感激之情，连忙应和着说道：
“对对对，在下方才已经答应了李……李师兄。在下对岐黄之术略懂一二，此番前来身上携带有不少名贵草药，定能为本门助力。”
眼下保命要紧，老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始凸显自己的价值。
名贵草药，其实夸大了不少。
“凡俗之物，也配显摆？你且说说都有些什么东西。”师尊一听到这个，立刻询问道，典型的口嫌体正直了属于。
“师尊，万万不可啊，那是人家的东西，咱们怎么能要呢？”李想强忍住笑意，装作一幅悲悯的样子说道。
老者咧着嘴，着实有些肉痛，脸上还要装作一幅开心的模样的道：“应该的，现在既然加入了本门，理应为本门出力，这些周身携带物资一并奉上。”
三个“人”都说着违心的话，那到底是谁骗谁呢？
这个世界的老者，显然没有看过新世纪初的春晚，不然肯定会对这一幕感觉到熟悉。
“有心了。”师尊的态度终于有所缓和：“我今天且就收了你，但鉴于你之前的表现，可别想成为供奉，就当个末席的小师弟吧！”
老者弯腰躬身行跪拜大礼：“多谢师尊。”
“徒儿，待会便将他的贡品呈上。”师尊离开时，还特意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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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师尊已经歇息去了。”
沈炼起身时发现光芒已经消退，走廊中也只剩下自己和年轻人。
“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至于大衍宗的事情，我之后会给你一个交待。这边我还要去侍奉师尊，先走了。”大师兄临走时，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肩膀。
偌大的走廊中，只剩下老者一人，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腰间，不由哀号起来。
“这算是哪门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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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想来说，这算是上半场结束。
他让“师尊”独自前去，面见杨栋。
一摸一样的方法，但对于杨栋来说却属于孟姜女看《精武门》——梦想成真，一看到师尊就表现出十足恭敬。
“弟子杨栋见过师尊。”
“听你师兄说，你这几天的表现不错，以后要多加保持，平日勤于修炼。”
得到师尊的首肯，杨栋的心里乐开了花。
“另外，我还听你师兄说，有要事要与我相商？”李想化身的师尊开口提到了正事。
“是的，徒儿特意要向您请罪，更不能欺骗师尊。徒儿本是大衍宗下一炼丹药童，受命跟随剑师下山。后遇一千年金钱蟒，剑师不敌，身负重伤，我便……我便下了毒，杀了剑师，夺了功法法宝，一路南下。原本准备躲入十万山林中，却在边缘偶然闯入仙师的府邸，到如今已经半年有余。”
“其实后辈也有……”杨栋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打断。
“不错，小小年纪就如此果敢，你做的很好。”师尊并没有如同想象中一样怪罪，反而态度温和，甚至对自己给予肯定。
本以为大师尊，身居高位，对天下苍生心怀怜悯，如今看来，师尊的行事风格，还真是非常人所想！
实则是李想发现师弟在回忆时，杏仁核加快了活动，分泌出一种之前在初号机上从未见过的物质。
硬要说的话，很像是“苦涩的味觉”，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悲伤”情绪了。
或许人的面目能够伪装出悲怆，但杏仁核可不会骗人。
要么这位剑士对他恩重如山，他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已将之杀死。
要么这位剑士曾带给他带来颇为痛苦的经历，以至于回忆时，情不自禁的陷入悲伤。
再结合少年说到毒杀时的果敢，李想更倾向于后者。
少年的面容俊秀，由于五官还没有长开，反倒跟小姑娘似的。这剑士下山偏偏带上他这么个无足轻重的药童，这显然不是巧合。
还是别揭开这层伤疤了。
“我不在这段时间，宗门事务全权由大师兄打理，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且明白？”
“徒儿知道，以后定尽心竭力辅佐师兄，听候他的差遣……就是不知道师尊什么时候传授徒儿本门传承功法？”
杨栋一抬头，却发现师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师尊？”
“师尊。”
“师尊！！！”
一片寂静中，压根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