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莺飞草长
宣传校园的视频上架后，立即大火。
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苏月和贺志野了，尽管贺志野出现的镜头少得可怜，但他还是极快地从系草变成了校草。
而苏月更是成了全校皆知的超级红人。
两人迅速占领了学校的社交媒体，一举一动都被大家议论纷纷。
贺志野得知这件事时，已是几天后。
一心沉迷学业的他，突然发现有不大熟悉的男同学变得很热情，每天招呼他一起上课、吃饭。
他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他们绕着弯打听苏月的情况，才明白了。他坦然说：“我和她并不熟悉，不了解她的情况。抱歉，帮不了你们。”
“你和苏月之间真的没什么吗？”一名男同学继续追问，“你们在视频里面那么登对，大家都说你们是一对。”
贺志野吃了一惊：“什么？”
向来不热心社交媒体，也很少关注八卦新闻的贺志野，直到此时才知道，宣传视频里的他和苏月，每一个镜头都被放大截图放在了网上，许多人在下面评论分析，原本一个很平常的眼神都被解读为有爱，一个很正常的镜头都被说好甜。
贺志野深感莫名其妙。
这个视频是应学生会的邀请拍摄的，那会儿他才和苏月正式认识——之前虽然在军训的时候被她的舞蹈惊艳过，可并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拍摄视频那天的苏月，一身素色长裙，长发披肩，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她很漂亮，不是那种张扬的漂亮，而是带着温柔的美。
他还记得，她向他伸来一只纤白的手，落落大方地一笑：“你好，我是苏月。”
贺志野发了半天愣。
其他同学好奇地看着他：“贺志野，你怎么了？发现自己当明星了不习惯？”
贺志野发了个消息给苏月：“你近来还好吗？”
苏月回了他消息：“挺好的，谢谢关心。”
贺志野又回消息：“他们在网上乱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苏月回了个笑脸：“我知道。”
贺志野觉得有些话没说完，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对着手机打了几句话，又删去，最终还是没有发。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食堂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了苏月。
她穿着一条浅灰色的长裙，在人群里，显得格外耀眼。她也发现了他，两人目光相撞，又迅速躲开，各自转过头假装看向别的地方。
身后有人小声嘀咕：“还说没关系，明明都穿着情侣装了。”
贺志野这才发现今天自己穿的衣服颜色和苏月的衣服颜色一样，他心里突然有了点微妙的情绪。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朝着苏月那边走去。快要走到她面前时，他又醒悟过来，连忙修正方向朝着食堂外面走去。
走出食堂后，贺志野走了一会儿神。
他从未有过这种微妙的体验，很新鲜。
在食堂里面吃饭的苏月也没有被女同学们放过，大家都围在一起，询问她和贺志野的关系。
苏月连忙否认：“都别乱说，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其他关系。”
“一般有关系才会这样否认。”一名女生说。
苏月被堵得心慌刚要辩解，突然有人拨开了她们，拽着她的胳膊离开。
苏月一愣，抬头一看，是梁墨。
那些女生都愣住了，本想再说两句讥诮的话，但在看见梁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后，都选择了闭嘴。
梁墨将苏月带出食堂，苏月忙催他松手：“放手吧。”
梁墨松开了手：“你这么怕人家知道我们的关系？”
苏月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这样做的话，她们的误会更大了。”
“难道你真的想和她们解释吗？”梁墨微微觉得诧异。
“本来就是误会，为什么要越描越黑？”苏月说，“我不喜欢别人误会我。”
“难道解释就可以解释清楚？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梁墨冷笑一声。
“梁墨，”苏月有点生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墨不说话，只是沉着脸，在心头萦绕了无数回的问题在舌尖打转，又咽了回去。他不想问她，也不敢问她。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贺志野？
“总之一句话，我的事，你不用管。”苏月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梁墨插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已经不喜欢他来参与她的生活，可是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守护着她。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江暖暖怎么也想不明白，梁墨怎么会突然又改主意了。这家伙简直是个神经病，之前突然答应，现在又不答应了。
她发消息过去，他也不回，打电话过去，他也不接。
江暖暖深感头疼，只得亲自去宿舍楼下堵他，结果大家都回了，只有他一直没有踪影。
“你们谁知道梁墨去哪里了？”江暖暖无奈，只得向其他人求援。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不知道。
江暖暖很崩溃。
这个神经病还很神秘，她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人？
眼见着天要黑了，晚上还有课的江暖暖绝望地从男生宿舍楼下离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在校园里转悠，指望能偶遇梁墨。
只是，她转遍了图书馆、教学楼、食堂，甚至连每个楼顶都找遍了，都没看到梁墨。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梁墨相见时的那个山坡，立即奔向了那里。
果然，江暖暖在山坡上看到了梁墨。
他像一个雕塑立在山坡上，目光盯着前方。
江暖暖气喘吁吁地爬上山坡最高处，无意间望了一眼，感慨脱口而出：“哇，好漂亮！”
山坡下面是一个大的天然湖泊，正是夕阳斜垂的时刻，阳光融融而落，给湖面上织了万丈金光，美得扎眼。
多看了两眼，江暖暖觉得眼睛有些刺痛，连忙挪开了视线，望向梁墨：“你果然在这里。”
梁墨并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猜你可能在这里。”江暖暖擦去额头上的汗。
梁墨目光稍移，落在她的身上：“找到我也没用，我不会帮你做视频的。”
“为什么？”江暖暖非常困惑，“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没有为什么。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梁墨的语调和往常一样冷酷。
“没有原因？”江暖暖还是不敢相信。
“难道什么事都要有原因？”梁墨反问。
“那当然，所有的事都有原因。”江暖暖答道。
“那你为什么喜欢贺志野？原因是什么？”梁墨盯着她的脸问道。
“我们一起长大，他很聪明、很可靠，脾气也好，学习又好，而且长得也超级帅。”江暖暖两眼冒心，“总之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人了。”
“你们是青梅竹马？”梁墨有点意外。
“对啊。”江暖暖自豪地点头，“按照我妈的说法是，我们还没出生就认识了。”她絮絮地说起两人的往事，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他们一起捣过的蛋、闯过的祸，都是美好的回忆。
梁墨一边听，一边望着江暖暖，忽然觉得她仿佛就是自己。他也记得所有和苏月一起发生过的各种事，她被人欺负，他保护她。小小个子的她敢和几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拼命。他作业老是不做完，被老师批评，她就悄悄替他做完。
这些回忆，苏月大概都忘记了吧？可他一直都记着。
“他还记得吗？”梁墨打断了江暖暖的话。
“什么？”江暖暖微微一愣。
“贺志野还记得这些事吗？”梁墨望着她。
江暖暖不假思索地答：“他肯定都记得。”
“是吗？”梁墨的笑容有点邪恶，“那你改天可以试试问他到底是不是都记得。”
江暖暖一时语塞，竟有点心虚。她也不知道贺志野还记不记得那些事。
梁墨冷笑一声，说：“有个词叫一厢情愿，你知道吗？”
江暖暖如同被戳中秘密的小兽，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
“有道理，你们的视频为什么要我来做？”梁墨反问。
江暖暖气急，她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兽，眼睛里仿佛有光芒在闪耀，蓬乱的头发在晚风里飞舞：“你听好，我不会再求你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山坡下面走去。
梁墨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许久后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又何尝不一样呢？他和苏月之间，一向都是他一厢情愿吧。
大话放出去后，江暖暖斗志昂扬，决定从头学起。
一下课，她就猫到图书馆的电脑前，一边学一边做，虽然难度比她想象的高，但是一个星期下来，总算有点进步。
做完了第一个特效后，江暖暖的信心也增添了许多——这看起来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嘛。
她一点点修改画面，剪辑视频内容，反复校对，生怕弄错了一点。选BGM也异常用心，每一首都认真听过，再挑选出最合适的那一段旋律。
这天因为是周末，江暖暖斗志昂扬，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深夜。
图书馆电脑室里，只剩下江暖暖一个人在电脑前奋斗，困意来袭，她实在熬不住，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有人来到了电脑室，趁着她睡着，挪开她的电脑，修改了她制作的视频。
江暖暖猛然惊醒，连忙看向电脑，见视频好端端地还在。她拍着胸口，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还好只是个梦。”
说着，她打开视频，却发现视频真的被人改过了！不过，并不是梦里那样被改得乱七八糟，而是她之前剪辑得怎么都不大对的地方全被改好了。
江暖暖连忙向四周看去，空荡荡的电脑室里，只有白炽灯发出低频的嗡鸣，并没有其他人影。
“奇怪了，难道有田螺姑娘？”江暖暖摇了摇发胀的脑袋，决定回宿舍。
她将视频小心保存下载好，关上了电脑。
走出电脑室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隔壁的自习室。
自习室里还有几个连夜苦读的同学，其中一个身影，赫然是她熟悉的！
江暖暖有点蒙。
梁墨不是说过绝不会帮忙了吗？帮她改这个视频的人肯定不是他，肯定不是！
但是，除了他还有谁？
贺志野看着江暖暖新剪辑的视频，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视频有什么问题吗？”江暖暖看贺志野的神情有点古怪，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没有问题。”贺志野连忙掩饰道，“挺好的。兄弟，你这视频的剪辑手法越来越高明了！”
江暖暖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因为技术不过关，所以她尽量减少特效使用，整个视频，力图倾向自然文艺清新。
也许是她不够自信，她总觉得比起梁墨剪辑的视频，她剪辑的这个，实在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贺志野再次向她道谢：“对了，你要不要加入视频社？”
“视频社？”江暖暖很惊讶。
贺志野也很惊讶：“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这么会剪辑视频，肯定会关注这方面的消息的呢。”
“我马上就去加。”江暖暖毫不犹豫地说。
“我介绍你加入吧。”贺志野说，“我也和那边很熟。”
江暖暖顿时心花怒放：“那再好不过了！”
江暖暖心情好到飞起，一路哼着歌往宿舍走。贺志野亲自领着她去了视频社，教她填写表格，还向视频社的几位同学介绍她。她感觉自己幸福得快要晕过去，全程傻笑。
直到两人告别时，江暖暖都是晕乎乎的，一路回想之前贺志野的每个神情、说的每一句话，心里像灌了糖一样甜。
就在她心情最好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讨厌的人——梁墨穿着一身黑，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走在梧桐树下。
江暖暖撇撇嘴，将视线移开，假装没有看见他，准备朝另外一边走，没想到梁墨居然上前来拦住了她。
江暖暖下意识地绕过他，他却叫住了她：“江暖暖，站住。”
江暖暖站定，故意扭过头不看他。
梁墨径直走到她眼前：“你躲什么？”
“谁躲了？”江暖暖嘴硬。
梁墨看她故意扭过头，别扭的模样有几分好笑：“那你这是干什么？”
江暖暖还是不肯看他：“当然是看好看的风景。”
梁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面墙很好看？你的审美还真特别，难怪你做出的视频是那个样子。”
江暖暖怒道：“你说什么？”
梁墨冷冷道：“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得太多了？不，是不是只看过偶像剧？剪辑个视频出来都是三流言情剧的风格。”
江暖暖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两个没什么关系的人，被你剪辑成了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梁墨扫了一眼茫然的江暖暖，“你没看大家怎么评论的吗？”
江暖暖后知后觉。她最近疯狂忙着做视频，都没关注网上的反应。她打开手机翻看校园网，她做的新视频已经发出来了，然而下面的评论却叫她差点心梗，清一色都在喊“站这对CP”“CP感好强”。
“怎么会这样？！”江暖暖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梁墨没说话，只是看着神情骤变的江暖暖。之前她还像是春天的阳光，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在林荫道上边唱边走；现在的她就像被倒春寒突袭，被突然打蒙了。
“不行，不行，他们不是一对！”江暖暖努力在每个评论下回帖，澄清贺志野和苏月的关系。
梁墨看着她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很好，她不是那种一下就会被击退的人。
“你就算回一万个帖子都没用。”梁墨的语调依然冷冷的，“大家都已经有这种印象了，说再多都改变不了现实。”
江暖暖咬紧了嘴唇，她万万没想到是自己一手将男神推开的。
“你是不是真特别喜欢贺志野？”梁墨再次问道。
江暖暖这才看向了他，他的神情很认真。她不禁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老是问我这个问题？你一个男人这么八卦吗？”
“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梁墨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江暖暖点点头：“是。”
“那好，我有个提议。”梁墨的语气很平静，却在江暖暖的心里炸了个惊雷，“我帮你追他。”
“什么？”江暖暖愣了半天，“你帮我追他？为什么？”
梁墨拒绝回答：“你愿意吗？”
江暖暖眨了眨眼，从天而降冒出个人突然说帮她追男神，实在是太费解了，尤其是这个人前几天还对她冷嘲热讽。
“你不说清楚原因，我是不会答应的。”
梁墨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不想追他吗？”
江暖暖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是，不是，这事实在太奇怪……”她突然心念一转，“我明白了！你喜欢苏月！”
梁墨凌厉的目光掠过江暖暖，没有说话。江暖暖却丝毫没感觉到他的眼神，只是恍然大悟地喋喋不休：“难怪你这样了，你早说啊，干吗这么害羞？真是的，你要是喜欢她就赶紧说啊，干吗不好意思承认，还说帮我追男神，你是想追女神吧。”
梁墨微微咬紧嘴唇，他有点后悔找这个同盟，话太多了。他忍不住开口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就说，像个小孩一样。”
“为什么喜欢不能说？”江暖暖反问，“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梁墨深吸一口气：“我懒得和你说。”
“不，不，这很重要。”江暖暖来了劲，“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说出来。”
“为什么？”梁墨忍不住又问。
“不然你怎么知道对方喜不喜欢你呢？”江暖暖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对方也喜欢你，但是和你一样也忍着不说，你们两个人就会一直在猜测对方的感情，说不定就会彼此错过啊。”
“如果对方不喜欢你呢？”梁墨冷冷地问。
“不喜欢也不要紧啊，至少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了啊。”江暖暖说。
“如果对方因此讨厌你呢？”梁墨又问道。
江暖暖没有说话，梁墨冷笑一声：“人不是东西，你的喜欢对方未必一定要接受，甚至可能因此厌恶你。喜欢原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何况对方如果喜欢你，你说不说出来根本没什么区别。”
“有区别。”江暖暖立即反驳，“至少彼此明明白白，总比一直没个答案强。你看过《情书》吗？藤井树一辈子都没说出来，到死，才知道他曾喜欢过那个女孩，他的沉默让他们错失了一段可能。”
梁墨沉默了片刻：“不是每段感情都可以随便宣之于口的，感情越轻越易表达，越是深厚越难开口。”
江暖暖似懂非懂地看着梁墨。这一刻，她感觉梁墨的神色里有些不一样的认真，她隐隐觉得梁墨对苏月的感情很深。
梁墨说完话后，转身要走，江暖暖叫住了他：“等一下，我们不是说好结盟了吗？”
梁墨转头望着她，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像阳光下盛开的花朵。他挪开目光，淡淡道：“我觉得你可能不行。”
“怎么不行？”江暖暖不服气。
梁墨指着她的嘴，说：“话太多，守不住秘密。”
江暖暖气得跳起来：“我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可是最靠得住的人，好多人都向我说秘密，我都没有告诉过别人。”
梁墨目光微转：“是吗？我再考虑考虑吧。”
江暖暖跑快了几步，拦住了他的去路，认真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苏月，但是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争取，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合适的盟友了。想想吧，难道你也想多年以后后悔？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人的一生遇见什么都不要错过，一旦错过就可能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宁可失败也不要错过啊！”
她的神情极认真，一双眼睛亮晶晶，浑身像是散发着光芒。梁墨盯着她好几秒，终于点头：“好。”
江暖暖喜笑颜开，向他伸出手：“就这么定了！”
梁墨有几分好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有力，掌心很温暖。江暖暖，这个名字还真适合她。
达成协议后，江暖暖立即向梁墨询问：“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梁墨淡淡答道：“凉拌。”
江暖暖不解：“什么，不管了？那怎么行？大家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梁墨白了她一眼：“你越去解释越没人信，反而会给他们炒热度。现在热点换得很快，这事只要没有人提，慢慢就会被人淡忘了。”
江暖暖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但心里还是担忧：“要是一直没淡下去怎么办？”
“那就制造相反的证据。”梁墨胸有成竹，“发一些其他相反的证据。”
“比如？”江暖暖虚心请教。
“比如贺志野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照片。”梁墨答道。
江暖暖感觉很为难：“他好像很少和其他女生在一起。”
梁墨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江暖暖，你到底想不想追他？”
江暖暖恍然大悟：“你是说我？”
梁墨点点头：“到时候你就会成为绯闻主角，被当成和贺志野一对，开心吗？”
江暖暖想象了下，顿时觉得此计很好：“哇，你真是个天才。”
梁墨的嘴角微微上扬：“下次你约他见面的时候告诉我，我可以拍照。”
江暖暖连连点头：“好的。”她迫不及待地想着和贺志野见面的理由。
接下来是考试周，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其他活动，努力看书，准备考试。
江暖暖不想打扰贺志野学习，她知道学习对于贺志野来说特别重要。从小到大贺志野一直都是第一名，只有一次以一分之差成了第二名，那次就是因为江暖暖在他考试前一天找他补习。贺志野虽然没说什么，她却深觉内疚，自那之后每次考试前夕，她都很自觉地回避贺志野。
他们不在同一系，不在同一个教学楼，平时连见一面都非常困难。他的朋友圈连一条消息都没有，江暖暖只能在校园网里面寻找他的零星信息。
网上的消息令她忧心忡忡，贺志野和苏月的CP话题并没有淡下去，相反越来越火，很多同学偷拍到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虽然两人很明显是在路上偶遇，但是在大家的解读下，感觉真的非常像一对情侣。尤其是某些照片里，贺志野和苏月含笑看着彼此的样子，更像是“实锤”的证据。
江暖暖不断地安慰自己，他们两人是一个系的同学，经常见面说话很正常。但她心里也越来越担忧，因为他们两个人真的好般配啊！
贺志野是学霸，苏月也是学霸，两个人都是颜值出众的人，完全是偶像剧里面的主角标配。
她照了照镜子，灰头土脸的，最多算得上邻家小妹。
苏月长着一张高级脸，气质尤其出众，走路的形态也美，真是每根头发丝都美。
哎，难怪梁墨那么喜欢苏月了。她要是个男人，也会喜欢苏月。
啧，不管梁墨，最重要的是贺志野一定不要喜欢苏月！
但是，她找不到任何贺志野不喜欢苏月的理由，越想越心灰。
她不甘心，给梁墨发了消息：“现在怎么办？”
发完消息后，她又觉得自己这话没头没脑的，正想解释，没想到梁墨却回了她两个字：“等待。”
他居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江暖暖一呆，梁墨虽然古怪，但是真的很聪明啊。
江暖暖又发了消息过去：“等到什么时候？”
“合适的时机。”江暖暖反复咀嚼梁墨的话，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她真的等不下去了，她要见贺志野，马上平息这个事件。
考试终于结束了，江暖暖长舒一口气，第一时间给贺志野打电话。
“哥们，考完了，出来轻松一下？”
“好啊，什么时候见？”贺志野答应得痛快。
“我现在就过来找你。”江暖暖不给贺志野反悔的机会，“我已经快到化学系了。”
“这么快？那我马上就出来。”贺志野惊愕不已。
“那是，这么久都没见，你一点都不想兄弟？”江暖暖哈哈大笑。
“是吗？我们很久没见了吗？”贺志野似乎有点意外。
江暖暖神色微僵，对着电话里喊道：“好啊，就知道你会忘了兄弟我！哼，你死定了！”
“别生气了，我请你吃饭做补偿。”贺志野好脾气地讨饶，“最近学习真的太忙了，你懂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江暖暖挂了电话。马上要见贺志野了，她的心情却很失落，他真的是因为学习已经忘了她吗？
贺志野从教学楼里小跑着出来，江暖暖正要上前打招呼，还未开口，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两个身穿汉服的同学抢先一步，一左一右夹住了贺志野。
江暖暖看不明白，眼见着这两个同学拦住了贺志野后，又拦住了后面走出来的苏月。
江暖暖很疑惑，朝几人走去，听到了那两个同学的话——
“我们是汉服社的，想邀请你们加入我们的汉服社。”
“汉服社？”贺志野微微露出惊诧，他知道汉服，但是没有接触过，“我没有穿过汉服。”
“没关系，没穿过汉服不要紧，重要的是你适合！”其中一名同学热情地说，“你的身材太适合汉服了！”
另一名同学继续游说：“你可以试试看，就知道什么是‘真香’了。”
看贺志野和苏月都没有答应，那两人没有放弃游说，其中一人说：“你们先来试试看。真的，如果不穿汉服，你们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中国人的衣服！”
“要不你们先不加入我们，可以先试试看。”另一人接着说，“我们准备周六的时候搞一场汉服秀，你们一起来吧。”
“你们是想做宣传吗？”贺志野渐渐明白两人的企图。
那两人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揭破了目的，互相对望了一眼，老实承认了：“我们学校的汉服社没什么人参加，就我们几个人。我们想做宣传，但号召力不够，想要你们帮帮我们。”
贺志野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苏月大方说：“周六几点？”
两人大喜过望：“女神你答应了？”
贺志野看了苏月一眼，对两人说：“如果时间允许，我也去帮忙。”
那两人高兴得快跳起来：“男神女神，你们真是太好了！”
江暖暖不失时机地在旁边跳出来：“我也参加！”
那两人都是一愣，江暖暖忙说：“你们不是缺人嘛，我也去帮忙！”
两人迅速地打量了一眼江暖暖，同时点头：“可以！”
江暖暖笑容满面地看向了贺志野，却发现贺志野的眼神落在了苏月身上，不由得笑容略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