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面的世界
“传，传送！”
……
洛悠换了十多个pose，依旧毫无反应。鹏程坐在地上，开了包薯片，不嫌事大地看戏。
“到底行不行啊你？”
“闭嘴！再贫嘴电死你！”
她恶狠狠地瞪了鹏程一眼，随后继续尝试。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始终没有反应。
到底出了什么……
“咔——”
只听忽地一声脆响，她的制服右腰侧裂开一片蛛网般的裂纹——那听起来不像是衣物撕裂，倒更像砖瓦石块的破碎。
浅灰色的制服像泡入硫酸中的锌片一般飞速溶解，不一会儿就化为黄色光点飞速消散，露出她腰肢处雪白的皮肤。
鹏程人都傻了，已经快送到嘴边的薯片吧唧掉在地上。
答应我，小孩子不可以看这些成人内容好吗？
“看，看什么看！”
洛悠立刻抬手将腰部挡住，见鹏程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随手抄起沙发上的皮卡丘甩了过去。
“咔——”
又传来一个碎裂声，这次是左胸处的衣物消散，露出起伏的波涛一片。
“不许看！”
她竭力遮挡着衣物缺失的部分，却架不住消散的衣物越来越多。不只是衣服，鞋子、长袜、短裙都在飞速崩解着，就像一点一点碎裂的壳，露出壳下的白。
衣服加速崩解着，暴露在外面的部分越来越多。
她不再作无意义的遮挡，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将脑袋深深埋入双膝。
为什么会这样？
妈妈，爸爸……
“哗啦——”
衣物不断碎裂之际，全世界忽然被让人安心的厚重黑暗笼罩。
咦？这是？
洛悠伸手探了探，似乎是一张厚毯子。虽然现在是盛夏，但它毛绒绒的，盖在身上格外的舒服，就像被一只温顺的大水豚包裹着。
洛悠抿着嘴，把脑袋探了出去，似只初到新居从猫包里探出头的奶猫，好奇而警惕地打量外面。一头白发在被窝里揉了一顿，变得乱蓬蓬的，刚睡醒一样。
鹏程一只手捧着一摞衣服，一只手捂着眼，正从沙发对面那个卧室出来。
“不要污人清白啊，我，我可没偷看你。”
他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小男生，哪见过这场面。“我给你拿衣服了。”
“难道我就不值得你偷看两眼吗？”
鹏程：“？”
“哼。”
“那你倒是别红个脸啊。。。”
“还说你没偷看！大骗子！”
“……”
果然，这辈子最深的套路就是女人的套路。
TMD她一个防沉迷跟谁学的这些？究竟是什么吊人把她研发出来的？确定这货不会反而带坏祖国的花朵吗？
…………
“阿嚏！”
千里之外，洛思泽打了个大喷嚏。
…………
鹏程干脆也不捂了，直接把怀中一整摞衣服扔了过去。反正她就露了个脑袋，裹上个毯子跟毛毛虫似的在那蠕动，也没啥好看的。
嗯……听说鲁迅小时候见过美女蛇，原来长这样。
“谢谢。”
洛悠小声答应一声，把衣服拿进被窝里换起来。
鹏程识趣地转过身去。
虽然隔着层被子，但人类的原罪就是超强的脑补能力。一个光溜溜的女孩子在跟前换衣服，多少有点……
……
“感，感觉怎么样？”
洛悠从被窝里出来，打量着自己浑身上下，声音略显羞涩。
鹏程看着她，脸也有些红，左手攥着衣角；右手不知该去哪，于是不自觉地摸着鼻子。
“挺……挺可爱的。”
鹏程给她拿的是自己的夏季校服。相比她那身充满科幻感的光纹制服，校服短袖是浅蓝色和纯白色的混色，穿在身上清纯可人，原来凸显杀气的亮白色长发也完美地融入了这身衣服的风格。
下身穿的则是鹏程手残拍成最小号的黑色紧身运动裤，因为没有运费险就一直没退，没想到今天反而派上了用场。再加上同样是黑色的百褶裙，与校服混搭在一起毫不违和，更显得……
？
“你，你哪来的裙子！”
洛悠微微一愣，一副明白了什么的表情，红着脸往后退了半步。
鹏程赶紧划拉着双手解释：“我也不想女装！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
“我只是以为你有特殊收集癖好……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屁啊！”
鹏程捂住比老番茄还红脸，然而依旧遮不住蔓延到脖子根的红色。
“是高一元旦，我和代仔当着全班的面打赌，都玩马可solo，输的那个就女装……”
“咦惹！”
洛悠作出一个恶心心的表情。
人类幼崽平时都在玩些什么啊！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洛悠坐回沙发上，微微叹了口气，不安地抱起膝盖。
换了身校服装以后，她的气场就明显地变了味，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再配上一双微微颤抖的金色大眼睛，原来的母暴龙现在倒像是个迷茫的小猫咪。
话说起来，这货其实本来就挺可爱，可她穿以前那身制服就又拽又戳xp……能设计出那种制服的人也是有点东西。
…………
“阿嚏嚏！”
千里之外，洛思泽又打了个喷嚏。
…………
“是因为你能量不足，所以才会那样了吗？”
鹏程坐在她旁边，试探着问道。
“嗯。”
洛悠点点头，垂下眼睑。
“如果还回不去，就充不了电，我的身体也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微微发抖。
她真的很害怕。
“害，不用那么紧张。这应该就和饿肚子差不多……人又不是一饿肚子就会死。”
鹏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可是充不了电的话，难不成让她……
“先吃点薯片？”
“不想吃。”
“那你倒是别拿……”
见那双金色眼珠盯上了自己，鹏程不吭声了。洛悠于是夺过薯片袋子，捧在怀里一片一片吃了起来。
鹏程看了眼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窗帘外透入的夜色将客厅涂抹得隐隐发出暗光，如同镀了一层玫瑰金。
“话说……被你逮住打了一顿，还没顾上吃饭呢。你应该能吃人类的食物吧？要不，一起出去吃个晚饭？”
“吃晚饭？好！我要吃小笼包！”
洛悠把空了个袋子一揉，兴奋地点点头。
自己现身于此，除了完成帮助鹏程在十八岁前戒网瘾的使命外，不就是要趁机好好认识下外面的世界吗？
虽然但是，岂不正好！
鹏程找不到合她脚型的鞋，只好让她先穿凉鞋凑合下。两人现在都是饥肠辘辘，二话不说，出门按下了电梯。
对门似乎也要出门。
见到他们，鹏程有些吃惊——居然就是昨晚在小区后门对面公园的恋人。男子提着猫包，少女依旧身穿青色连衣裙，拄着盲杖。在这样的近距离看，那少女的眼睛像宝石一般漂亮，可惜没有神采。
原来自己和外界的割裂也这么大……居然都不知道对门住着谁。
鹏程心里暗暗吐槽，估计洛悠要是知道这件事，以后又多了一个不让自己玩游戏的理由。
他们没有一块等电梯，而是走楼梯慢慢下了。洛悠歪歪头，对他们选择更费劲的方式表示疑惑。
不过，到进电梯为止，她的眼中都没有任何惊奇之意——电梯早在研究室那边就坐多了，并不稀罕。这里的电梯甚至都没有那边的宽敞，连空调都没有。
而在踏出楼门的瞬间，洛悠停下了脚步。
她的目光已然被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吸引。
远处隐约可见的市中心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所点缀，夜幕被人造灯的绚烂肆意涂抹。
近处的小区则是截然另一番风景：有人在散步，有人在遛狗，灌丛与草坪中传来阵阵虫鸣，如同悠扬的夜曲合奏。
这是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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