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

如果用一个词语形容白慕风的现在状况，那就是恐惧。

如果是两小时前，她还以为张志勇只是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但是那种生长经历，多半会成为一种扭曲的人格，但是面前的人并没有明显的精神变态“你听完了，然后呢？想说什么。”张志勇问，眼神里有那么一丝的恐惧，有很多的记忆是他自己也不愿意回想的。“你说……”白慕风说，“我帮你捋一下，不会有事吧。”“没事。”张志勇捏了捏手。“你三岁的时候，你的母亲产下了你妹，然后她就……”“大出血，保住了性命，但是下肢完全瘫痪。”“那时你父亲。”“没有回来，但是到最后我才知道他是哪个先驱者。”“先不提这个，然后你就一个人照顾整个家。”“嗯，对。”“然后你在你八岁的时候就遇见了系统主义的革命组织。”“继续，我听一下，我没有系统地想过自己的生平。”“然后你和他们一起，直到你14岁，那个时候你的理综知识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级别。”“对。”“接下来……你失去理智，干掉了一个武警。”“没错，那应该就是狂化的表现，根本没有理智。”“那你已经是第二次狂化恢复正常。”“差不多吧。”“接着你被判了死刑，然后你父亲把你送进了兽人计划。”“对，现在看那确实是唯一的方法，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暴露了也没用，像他那种是用一点少一点的，维持寿命衰老是自动的，那时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了。”“不在意这个，你接着说，我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听一下自己。”“然后你的大脑被植入了哪个芯片，那种痛感使你……”白慕风停住了语言，但张志勇没有理会，拿起了小刀扎在了手心：“不疼。”“接着你在里面待了五年，然后你开始成为半身躯体，寿命延长。”“没错。”“在这之间，你在死城里待了两年，你的同伴几乎都成为了毒尸。”“没错。”“到最后，你逃出去的时候。”“他们都被外骨骼入侵了中枢神经，最后我只能一个一个……”张志勇呼了一口气，“再往后，我从里面逃出来了。”“你从里面出来了……然后战斗了半年，紧接着二十岁，你的‘奇’的现实被发现。”“剩下的你都知道了。”张志勇起身，打算离开。“你就只为了说一下你之前经历的事，专门走一趟。”“对。”张志勇的眼神又恢复了哪一种冷峻，似乎是无尽的深渊。

“你要去干什么？”白慕风问，“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你……”“为了不让死的人白死，我不能停下。”张志勇说，“我跟你说这个就是最大的信任。”“我要在这里待一周，我会等你回来。”“不要等我。”张志勇只是这么说。

“下一个目标。”张志勇来到了自己的家中，打开了面板出现了一个图像，“久等了，多说了件事。”“这个人长得挺漂亮，你是不是不要白姐了。”“雷行者，古神，上一次，三千年前，差点把你打成渣，你就这么健忘。”“可是你上一次给她打得。”王健插了嘴。“被关了。”张志勇把王健嘴里的烟拔了下来，“这东西少碰。”“那你……”“我不碰的，这个人吧，已经调查完了，被神界囚禁，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暗恋你，甚至来找过你，老师。”“你快闭嘴吧。”张志勇设计了一条航线，“位于小行星带的太空监狱，你跟我去，他们以为那个地方我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猜，我当时在太空中做公转运动，看见了，信不信随你。”“你和……”“挨得不近，但是哪个女人很聪明。”“不是女人吧……一千比一，只有二十五岁，第二代雷行者。”“两万多岁还不老？”“那你这么说，那白慕风比你大三千多。”“管好你的嘴，就算我的刀长眼，我也不睁眼。”“你那打算。”“偷袭，劫人，然后丢到一旁的那颗星球。”张志勇指了指星际地图。“那里……和咱们没有建交。”“你是不是傻，我该怎么说你。”张志勇说，“我给你讲，讲完了你去近地防卫系统把我的新武器拿过来。”“老师，你说。”“这里曾经是大禹号的着陆星球。”“然后呢。”“我只是跟你说一下，但是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在那个地方有熟人。”“什么熟人？”“和红骑士融合的一个人，你别管了，收拾东西，准备星舰，叫两个人。”“行。”

七日后。“我让你叫两个人，你为什么要把她叫过来？”张志勇问王健。“抱歉老师，我在想，要是你去救一个女人还不带上白姐可能，她可能会……”“那个地方的防备等级有多高你知道。”“所以才带上白姐，不然你为了别人冒这么高的风险。”“为什么这一次带上我。”白慕风溜了过来，“这一次回来了我又要回法师集会了。”“你问这个小孩子，你最好先请个假，即便是全速推进也需要三天的路程。”张志勇指了指王健，“不错，跟那小子睡了三千年。”张志勇拍了拍魔炎，“感觉怎么样？”“感觉大变样。”“拜托了，这一次会很难打。”

“相信我，毕竟我也是之前神界的将军，但是它们真的不人道。”“做好准备。”张志勇踏上了星舰。

“没有增兵，没有其他的东西，甚至没有狱警……”张志勇点了一个无氧火把，实际就是核能手电筒。“你在……干什么。”白慕风看着张志勇，满眼惊恐，张志勇回过了头，自己什么也没干，但白慕风惊讶的表情是实时。“你为什么……砍下了王健的头，他没怎么吧。”张志勇回过了头，白慕风看得方向并不是他站的方向，幻想与生物攻击，死城。张志勇的思考很迅速，“幻想，她是法师，更容易受影响的应该是自己。”

“嘿。”张志勇把手搭在了白慕风的肩膀上，“这不是真的。”但白慕风瘫倒在了地上，张志勇用外骨骼探入了白慕风的大脑，在她的视觉中，自己拿起了刀……“安静。”张志勇一肘扣在了白慕风的额头上，将其打晕。

“妈的，你是吃了多少好东西，这个小子……”张志勇拖动着王健，他将王健和魔炎都打晕，突然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虚拟，自己所谓的不受影响……张志勇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现实中的伤害会同步，怎么可能会没有首位，这可是一个古神，现在是想办法出去，张志勇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是清晰可见，怎么出去？

无限的深渊，张志勇看着四周，看着面前晕倒的三个人，这都是幻象，现在唯一清楚的是，自己是在进入这个监狱的一瞬间被被困在这里的。

现实中，张志勇一刀砍断了一个狱警。“怎么回事，他不是……”那个狱警后退了几步，“进入梦境了吗。”“本能。”那个领队说，抬起了手，身后的人举起了粒子枪械。张志勇虽然一直没有主观动作，但却依旧能够活动。“你听得见吗？张志勇？”白慕风拍打着张志勇，面前的人纹丝不动，也没有攻击自己，在封闭的太空走廊内根本无处可躲。

“草……”张志勇不断向前走着，用火把照亮了墙壁，墙上密密麻麻地画着“正”字，死城中人们的意识会链接，这里应该也一样，构成一个完整的电磁波区域。

“第94142个正。”“你错了。”张志勇看着面前的女人，实在认不出这是以前那个擂台上的人，几乎憔悴到了不可直视。“别记录罪行了。”张志勇说，是时候该走了。“不，这不是梦境，这就是现实。”“什么意思。”“时间流速是相同的。”“不管是什么，都该出来了。”张志勇说，“幻想，梦境，甚至是灵魂这种，都不应该待在这里了。”“我想出去，但……没有机会了。”那个女人对着张志勇笑了笑“我现在的身体是不够支撑空间跳跃的，你们的小型飞船应该也没有休眠舱。”“我没说要带你跳跃。”“不……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在这里经历了什么，这群人……”她捏紧了拳头，“把我当成了在这蛮荒之地的发泄工具。”“说实话。”张志勇走到了前方，没有理会她的颤抖，顺手拉下了上面的锁链。“你是要……”“给你自由。”张志勇一拳打穿了面前的纯能质枷锁的能源供应器。

“谢谢。”

白慕风把暂时昏睡的张志勇挡身后，粒子已经飞过来，似乎时间已经变慢了，粒子如同一个个光团在空气中滑动着，死亡的最后是不存在恐惧的，白慕风抓住了张志勇的手，看着这个人的眼睛，直到感觉自己坠入了恐怖的深渊。“左手。”张志勇看向了前方，瞬间空间出现了向上的曲度，粒子打在了长廊的上方，随着拔刀声响起，顿时墙壁溅上了鲜血。“傻子才近战。”张志勇收起了刀，通过大空间裂缝夹杂刀刃就可以达到不近身而砍断敌人的身体。

“救人。”张志勇把一个解码器给了白慕风，自己踏过了面前的尸体，王健和魔炎。

“干什么呢？人我救完了。”魔炎坐在太空艇的驾驶位上，翘着二郎腿，“非得下去，现在小型舰船也有重火力。”“没在意……走，分离二段舱，航线你懂的。”“已完成分离，小张你不行了，落伍了，不会用了。”“没用过，你不也睡了三千年？”“我可是百分百出来的，而不是被炸成18%”“少说话。”张志勇看了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