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怕鬼神，鬼神亦怕鬼神
半个小时之后。
唐平坐上皮沙发椅子，拿起放在桌面上凉了大半的白开水喝下肚。
鬼神收集录浮现在眼前，“哗啦啦”地翻到第七页。
赊刀人左手拿着破口瓷碗，右手提着水壶的模样印刻在上面，旁边还有一行扭曲的字符。
‘迷途之羔羊，渴求力量之人，终被力量吞噬’
紧接着，鬼神收集录上漂浮出一缕青绿色的鬼神炁窜进唐平眉心，盘旋在脑海之上，镇压棋子兵。
二级鬼神炁。
青绿色，发丝粗细。
人类渴求力量成为了鬼神，它们体内蕴含着少量的鬼神炁，能疗伤亦能制作鬼神信物。
唐平没有将这缕鬼神炁融入肌肉。
如今的他得先保持肌肉纯度和炁活性的平衡，再言提升。
“总感觉被利用了。”唐平喝着一碗又一碗的凉白开，喃喃道。
没有将鬼神炁融入肌肉的他，清楚的看见这小小的客厅里存在着三只鬼神。
“他看得见……他看不见……”
“他看得见……他看不见……”
“谁看得见……谁看得见……”
“你看得见！”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三只鬼神中的一只坐在皮沙发椅子上，面露恐惧的呓语。
它似乎在害怕客厅里的其他两只鬼神。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皮沙发椅子上的鬼神不断地呓语这四个字，整个身躯蜷缩一团。
“原来人怕鬼神，鬼神也怕鬼神。”唐平轻笑着说道，又给自己灌了一碗凉白开。
玄关前，一只鬼神摇晃着自己修长的脖子，脑袋乱晃像极了不倒翁。
“他看得见……他看不见……”
“他看得见……他看不见……”
“我好饿，我想吃了他……”
“他看不看得见？”
“他到底看不看得见！”
像极了不倒翁的鬼神咆哮着冲向唐平。
直到它停在唐平的面前，整张腐烂的脸与唐平的脸只差一公分。
“你！看！不！看！得！见！”
鬼神咆哮，小鼠腐烂般的恶臭从它嘴里散发出来。
如果唐平的肌肉纯度还在百分之五以下。
他会保持缄默，不去理会这只凑近的鬼神。
但如今唐平的肌肉纯度已经有百分之八了。
按他跟随至圣先师周游列国狂揍各国君麾下游侠、门客、将军的暴脾气，自然不会再保持缄默。
抬手。
五指成抓。
扣住凑近他的鬼神的脑袋。
“你妈妈没跟你说过，你的嘴巴很臭吗？”唐平面无表情的说道。
“咔咔”
扣住鬼神脑袋的手用猛力一抓，直接把鬼神的头盖骨掀起来。
唐平的另一只手成掌，朝着鬼神的脖子横划而过。
“咚咚”
鬼神被掀起头盖骨的脑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多时，便化作黑炁消散在半空中。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蜷缩在皮沙发椅子上的鬼神浑身发颤，也不知道它看没看见唐平干掉不倒翁鬼神的一幕。
“行吧，你看不见……你看不见。”唐平翻了翻白眼，两脚搭在桌面，双手环胸，看向客厅里的第三只鬼神，问道：“你呢？你看得见吗？”
第三只鬼神长着一颗山羊头，很难不把它和黑山羊教团联系在一起。
“我看得见……我看得见……”
山羊头鬼神紧闭双目，双手合十，盘膝坐在客厅的角落，无意识的呓语。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蜷缩在皮沙发椅子上的鬼神听见山羊头鬼神的呓语，害怕到身体颤动得连着皮沙发椅子也在颤动。
“我真服了。”唐平叹口气，抬手把蜷缩在皮沙发椅子上的鬼神送到了西天，“有这么可怕吗。”
蜷缩在皮沙发椅子上的鬼神一死。
盘膝坐在客厅角落的山羊头鬼神睁开了灰绿色的瞳孔。
它缓缓站起，山羊角顶到了客厅的天花板。
“你是赊刀人？”山羊头鬼神看着唐平，问道。
“不是。”唐平回道：“我是唐平。”
“原来如此，赊刀人被发现了么。”山羊头鬼神喃呢呓语。
它灰绿色的瞳孔忽然变红。
“既然你不是赊刀人，那我也没必要遵守和赊刀人的约定。”
“你看得见我。”
“我便要吃了你。”
“不过分吧？”
山羊头鬼神的呓语与其他鬼神的呓语不同。
它非常平静，也有一定的理智。
“不过分。”唐平笑着收回搭在桌面的双腿，说道：“你是鬼神，我是神秘者，你想吃我……不过分！但问题来了，你吃得了我吗？”
“你虽为神秘者，却不知鬼神之伟力。”山羊头鬼神朝唐平走来，边走边说：“如你这般狂妄自大之人，我早已吃过无数。”
音落。
山羊头鬼神的骨爪朝唐平探去。
“是吗？”唐平看着探来的骨爪，笑着说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老师说我从来不狂妄自大，没有必胜把握的事情我向来不做。”
唐平的手比山羊头鬼神的骨爪还要快。
山羊头鬼神甚至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紧接着，它的骨爪便被唐平抓在手中。
“真慢。”唐平起身，扔掉手中的骨爪，说道：“相比黑山羊幼仔，你的纯度也太低了。”
“你见过黑山羊幼仔？”山羊头鬼神红色的瞳孔闪烁几下，问道。
“见过。”唐平平静的回道，顺带着将《伊波恩之书》的残页掏出来扔在地上。
“你竟然杀了它！”山羊头鬼神看着《伊波恩之书》的残页，怒而咆哮：“你不能杀它！”
“双标是吧。”唐平嗤笑的说道：“人看得见鬼神，鬼神就要吃了人，我看得见鬼神，我还不能杀一只鬼神了？”
唐平话刚说完。
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很显然，有人在敲门。
“算了！跟你们鬼神讲不通道理……”唐平叹口气，说道。
而此时山羊头鬼神的注意力都在防盗门上。
唐平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抬手对着山羊头鬼神的脑袋就是一拳。
儒家五常之‘智’技法！
一种能堪破敌人弱点，出其不意的技法！
“嘭”
一拳落下。
山羊头鬼神的脑袋直接炸开。
偌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恰在此时，防盗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