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的人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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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遇魔杀魔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林子四周的火把越来越多。

姜幼枝自知,躲在这里,被宿祈安找到是迟早的事,便小心翼翼的出了树洞,往更深处走去。

全身已经湿透了,她的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夜晚的风带来更大的窸窣声,还夹杂着狼嚎声。

姜幼枝的呼吸有些颤抖,手里紧紧握着的短剑,已经两个时辰没有松过了,此刻手指有些微微发酸。

走到一个平坦的石头面前,她将短剑放下,朝着自己的手掌吹气,不住的摩擦着,试图缓解僵硬。

可面前突然出现粗壮的低吼声,听起来不像人。

姜幼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慢地抬头,倏然对上一双幽绿的眼睛。

这是一只未成年的幼狼,它凶狠的盯着面前的猎物,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

姜幼枝尽量不动声色的拿起了石头上的短剑,接着她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就向前跑去。

那头幼狼紧随其后,跑到一方陡坡处,姜幼枝慌乱间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头幼狼见势猛然侵了上来,她快速闪动衣袖,白色的粉末喷洒而出。

幼狼被迷了眼睛,突然发疯似得向一旁撞去,姜幼枝瞅准时机,用尽全力将短剑插入它的咽喉。

血飞溅到了她的脸上,幼狼痛苦的嗷叫,不住的蹬着爪子。

姜幼枝横下心,用力拔出短剑,再次插了进去,可却后力不稳,整个人都滚了下去。

一番天旋地转,她痛苦地起身,发现小腿处疼的厉害,用手摸了摸,才发现都是湿腻的血。

那头狼看似没有了动静,她有些庆幸,遇见的只是一只幼狼,若真是一只成年的狼,她今日必定会命丧于此。

正当她准备继续向前走时,四周的火把突然聚拢,侍卫的脚步声愈发靠近。

姜幼枝转身,准备朝反方向跑去,可看到面前的人却骤然停下了脚步。

宿祈安正一脸阴毒的嗤笑,他瞧着姜幼枝身上被树枝割破的衣裙,手肘处甚至有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

眼里有了一丝兴奋的杀戮气息,声音低沉:“阿枝,逃跑结束了。”

姜幼枝真的怕他怕到骨子里了,泛红的眼皮开始不自觉的眨,她一边喘息一边向后退:“不……不……”

宿祈安却突然快步逼近她,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自己怀里拉。

姜幼枝奋力挣扎着,但双手却被有力的铁腕毫不怜惜的钳制着,好似骨头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她毫不迟疑的对准他的胳膊咬下去,力气之大,有血腥味渐渐在嘴里化开,宿祈安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向后拉去,她这才吃痛的松开。

可抬眼,男人瞧着她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甚至散发出隐隐的兴奋。

她如小鹿一般湿漉,恐惧又无措的眼,倒应出男人变态的诉求,宿祈安用手抚摸着眼前绝色难求的脸颊,手指竟有些微微颤抖,这触感,真是叫人爱不释手。

他骤然用力,捏着她的下颚朝左扭去,靠近她的耳朵,声音异常用力:“真不幸啊,被抓到了。”

姜幼枝浑身颤抖着,几滴泪,“啪嗒啪嗒”打落在宿祈安的手背,真是惹人爱怜。

软软的猫儿,被欺负的泪流满面,这种画面不用肖想,宿祈安都觉得血脉偾张。

他自上欣赏着她的脆弱,声音如同鬼魅:“你怕我,有多怕?”说完就用力圈紧横在她腰间的胳膊,逼她无限靠近自己。

姜幼枝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突然扬手,朝宿祈安的脸上用力划过,下一秒,空气凝结——

宿祈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眼睛旁的三道血痕异常明显,在他凶恶的表情下,显的愈发狰狞。

刚刚若不是自己躲避及时,恐怕眼珠子都能被她抠下。

随即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抓着她的头发,用力朝地上摔去,姜幼枝被巨大的力道弄的头晕眼花。

只听头顶传来一句:“真不是个乖宠物。”

还没来得及动弹,她便被男人大力拖拽前进,路面崎岖,地上满是陡坡和石子,姜幼枝另一只挣扎拍打的手显得无比孤注一掷。

他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被一路拖拽至小路上,姜幼枝不断挣扎,也没能逃脱宿祈安的控制,突然,一根长箭准确无误的插入拉着她胳膊的手臂上。

宿祈安倏然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

姜幼枝抬眼,终于看清了来人,他来了。

纤尘不染的雪白衣袍,五官俊美,带着丝丝入扣的佛性,矜贵意如玉阶前孤自生长的芝兰玉树,朦胧间,让人以为是白云峰的山神。

他骑着马奔驰而来,声音沉稳:“伸手。”

姜幼枝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至嘴角,在她伸手的一瞬间,已经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捞入怀中,稳稳的落于马上。

在他怀里,也终于爆发出了一阵委屈的啜泣。

宿祈安看着越来越远的两人,面部狰狞的有些可怖,咬牙切齿道:“都给我追!”

说完,他身后的侍卫便齐齐朝前而去,

裴恂费了些时间,才甩开后面的追兵,两人刚下了马,他便道:“四周侍卫太多了,想要出去,我们只能从林子里走。”

姜幼枝点了点头,便跟着裴恂进了林子。

夜晚霜寒露重,加上路又难走,姜幼枝只能笑着跟上裴恂,可小腿缠着潮湿的裤脚,伤口疼的厉害,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手撑着树,低着头,呼吸紊乱,身子发软却又不敢明说。

裴恂转身,看到身后的人迟迟没有跟上,便回过身来,见她小腿的血迹已经打湿了一半的衣裙,便道:“你受伤了?”

姜幼枝苍白的笑笑:“我不小心从坡上滚了下来,可能扎到石头了。”顿了顿:“我可以走的。”

裴恂点了点头:“很快了,这里离驿站已经很近了。”

两人整顿了一会,继续向前走,姜幼枝全身虚软,只能自裴恂身后拽着他的衣袖,以跟紧他。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侍卫搜寻的声响,而且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