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流,仍在涌动
帝京。
作为整个赤云帝国的最中心,是整个世界都罕见的单城市居住人口就高达一亿的巨大、伟大的城市,堪称造物的奇迹。
在被支配,被影响,覆盖了整个帝京的天地元气的影响下,它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苍黄,云霞上的艳红色一点点过度成淡淡的橙色,展现出一幅古老巨大的画卷。
天边初升的火球正嚣张肆意地挥洒自己的热量,大地上早早被抛弃属于前代的无数宫殿正在迎接着新一轮的游客。
密密麻麻的人头如同无数的蚁群,在金光璀璨的建筑内攀爬蔓延。
而城外一处巍峨雄壮、庄严壮观的建筑内,整个帝国的主人正端坐在万武阁的顶部,翻阅着一部部珍贵的武道秘籍。
拳法,秘术,观想法,乃至由一部部大部头的科技著作、专业论文构筑而成的新时代科学武功,尽在此随处可见。
这些东西的印制价格大多不过百元,但内里的内容却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在外界都能掀起恐怖的腥风血雨,但是在这里,却恍如与它们的印价一致,只是一件普通的物品罢了,没有丝毫值钱或珍稀之处。
姬武,这个正翻阅着书籍,满头银发,却身材魁梧的老人今年已经年近二百,可逼近了人类寿命极限的他看起来却没有半点衰老的样子,拥有着一种让人惊骇欲绝的生命力和活力,他看起来比那些正处于青春期、阳光灿烂年纪的少年还要年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青壮年,而不是一个迟暮、暮年的老者。
事实上在位近一百五十年的他已经足足熬死了二代太子,现在年仅四十,在位二十年的太子其实是他的重孙,也是接替皇位希望最大的一任太子。
姬武原本秉性浪荡,继承了皇帝之位后更是浪的飞起,常常抛下朝政,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名义到处征收后宫,甚至将魔爪都伸向了诡异之中,如果不是身边常常伴随着忠心耿耿的暗卫,又加知当时帝国已渐近君主立宪,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穷山僻壤了。
可自从百年前某一次微服私访时迎面撞上上一代邪凤拳传人出山屠戮天下,依靠着侍卫用命,以及邪凤拳传人对不习武者的无意忽视死里逃生后姬武便像是从头到尾换了一个人般,不仅仅远离了女色,还修习起了以往无法坚持下来的武道,更是展现了明主之资。
先是趁着武术界都被杀的七零八落,万马齐喑,皇室权威尚在的时候出动军队伐山破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收集天下武学,又第一个推动火药武器的普及发展,趁着其余国家没有遭受过毒打,不明白邪凤拳的恐怖,螳臂当车,自寻死路导致损伤远超本国时大肆扩张版图,发动世界大战,掠夺诸国,供养己身。
一个缠满了恶意的猜测以及非议的皇帝,姬武身上的赞誉与他身上的诅咒一样多。
有人称呼他为屠夫,刽子手,也有人说他晚年不务正业,不求扩张,沉迷武道,也说过他出卖城市守护权的行为实质是在列土封疆,有悖祖宗家法,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在他的手中,赤云帝国近五十年间一直维持着整个世界最为庞大的军力,拥有着整个世界最为广大的领土,最多的人口,保持着最高的影响力,拥有着最高的平均生活水平。
就凭此点,他的帝位稳固如山,不可动摇,更别提他愈加深不可测的武学修为。
虽然自登上帝位后从未在大众面前出过手,可他的漫长的寿命已经证实了他绝不是什么弱者,要明白,先天寿命也不过百五,即使是修习长寿武术的先天寿命也顶天延寿三十。
而如今,姬武已经近一百九十岁,依旧活跃在权力的第一线,没有人胆敢挑战他的威信与权力,无数人都带着镣铐在他的许可范围内翩翩起舞。
“还有二十五年,可我已经快等不下去了。”姬武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秘籍,自言自语,“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武术、科技、甚至是玄之又玄的占卜,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你的踪影。”
“你到底躲在哪里,难道只有到了时间,你才会出来不成?”
正是因为自己的武学愈加高强,正因为现在的科技愈加发达,姬武才对达成自己的愿望而愈加绝望——仅仅不过十五年的时间,于他漫长的一生尚且不到十五分之一,可却如同天堑一般,难以逾越,令人绝望。
难道,我只能踏出那一步吗?
“报!”正当姬武感慨之际,一声洪亮的报告声在门外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姬武收拾好了心境,淡淡地说道。
一名身穿铠甲的侍卫推门走进来,向着姬武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禀陛下,水鸟拳凰清儿发来密信,说有要事报告!”
水鸟拳凰清儿?
姬武一愣,随即从记忆中搜寻出来凰清儿的影像——那是一个不过年方二八的少女,总是怯生生跟随在她师父的身后,长得倒是挺乖巧可爱,要不是当时他早已不近女色多年,以他早年好色如命的性格,说不得帝国又会多一个皇妃。
不过现在,水鸟拳凰清儿的身份在他眼里只有一个——邪凤拳祖师凤轻歌叛门而出前的门派。
这也是凰清儿有资格直接上传天听的理由。
不然区区一个六品,即使她能力敌七品,击杀诡异效率甚至超越普通七品,又如何能占据一个如此繁华的明镜市,又如何能拥有直接上达天听的资格?
难道是有了邪凤拳传人的消息?
想到这里,姬武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点了点头:“恩,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名侍卫立刻转身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关闭了房门。
“?这是?”姬武缓缓打开密信,随着不断的观看,眉头不自觉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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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把这次的事件上报上去了?”
“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问题了。还是让能解决的人头疼去吧,我们管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我能冒着风险汇报上去已经算是还了以前的人情——说起来,最近毅儿和轻语怎么样?”
“一个钢铁直男沉迷练武,一个饱受打击陷入自闭,我还是觉得师父你的计划不靠谱……”
“啧,真是没用的二个家伙,轻语也真是的,不就是毅儿练武快了点,有必要颓废到这种地步吗?最近都有人在跟我投诉了,说轻语操练力度过狠……”
在练武室里,响起师徒二人的亲密对话,暗流仍在继续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