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万事俱备，只等出生
深黑下沉，浅灰上升，在表面流转浅浅一层鎏金……
这是一杯看起来和“记者”完全相同的魔药。
实质上，它却是用“仲裁人”与“律师”途径序列8的非凡特性，再加上序列9“怪物”的非凡特性，强行融合调配的“混乱”途径序列8魔药。
如果不是那种令人不适的邪异气息确实有所增强，亚瑟都以为这次魔药配置失败了。
按演算得到的魔药超凡结构，“混乱”途径在序列8，会拥有能感知“变化”的“眼睛”，能看见那个白底黑线，飘荡奇特雾气的世界，并且通过承载“变化”的人、事、物，获取更清晰的世界真实。
之前那些让亚瑟感到好奇的稀薄雾气，就是“变化”的体现，至于从魔药中散发的猩红血雾……
应该是更加本质的“混乱”？
不对不对！
亚瑟赶紧把自己跑偏的思维拉回来。
这不是重点！
现在更重要的是了解这个序列的“混乱”概念，找到进行扮演的方向，然后取个能建立神秘学联系的名称，让这个知识被灵界准确记录。
这在魔药诞生之初的第二纪，是最重要的步骤。
不同于序列9“记者”是强化普通人的感知，以观察和记录“变化”为核心，序列8已经真正拥有了非凡能力，在前者核心上加入了真实视野的部分。
不再局限于自身的视觉，可以利用承载“变化”的人、事、物延伸感官，观察世界的真实。
既然这个序列开启了“眼睛”，那就叫做……
拾眼人！
拾取额外“眼睛”来观察真实的人。
“混乱”途径序列8“拾眼人”。
到了序列8，“命运”途径序列9能提供的“混乱”刺激就已经出现不足的迹象，后续的序列7魔药，需要更换为更高的序列8特性。
这比预估的情况要好很多。
真要使用对等序列的“命运”特性，亚瑟就只能付出代价，寻求与“真实造物主”的合作。
祂座下的“命运天使”拥有两份序列1特性，分离一份暂借给他，并不会有本质的损失。
毕竟他只是需要用“命运”构建的“混乱”作参考，用完以后就能归还。
但对亚瑟这个身份敏感的旧日化身来说，这不是一个好选择。
现在这种发展就很好。
配合着更换“命运”特性，实验变得越发顺利。
通过深入挖掘精神体对“变化”的感知，细致编织星灵体操控“变化”的规则，一级一级承载属于“混乱”领域的超凡。
很快，在序列5更换为序列7“幸运儿”的特性后，连续三份魔药被先后完成。
虽然外观相似，但逐渐让亚瑟感受到刺痛与森寒的邪异气息告诉他，这确实都是他需要的魔药。
再次借用“混乱”权柄解析三份魔药中的概念信息：
从序列7开始，“混乱”途径的非凡者能接触到“变化”为自身加持，混淆自身在环境中的感知，同时能从“变化”轨迹中察觉到“混乱”的萌芽，掌控真实世界的信息，借用“变化”创造有利于自己的主场。
这个时候，就不再只是观察和记录。
那些奇特的雾气开始可以被接触、被影响、以及被借用。
即便身处“变化”不足的环境里，也可以通过在真实世界里获得的情报优势进行布置，从而影响现实世界。
有点像两个世界的外交官，但层次又没有那么高，那就降降级，叫做……
间谍？
嗯，不对不对，没那么复杂。
这个时候的信息交换，更多是单向的、被动的，更像单纯的过客，那不如叫做……
穿行者！
在环绕迷雾的真实世界，穿梭于现实世界的独行者。
“混乱”途径的序列7“穿行者”。
等晋升到序列6，看到的“变化”就不再是表层纯粹的灰白雾气，而是拨开外在，能看到的无数斑斓彩雾。
它们相互重叠着、汇聚着，成为统一的灰白色“变化”。
这时候，非凡者能看见“混乱”火灾的生灭，可以主动操控“变化”，或是引爆它制造混乱，或是将其隐藏暂停“变化”，不再完全依赖环境中的“变化”影响现实世界。
这个阶段，是“变化”的第一次质变。
变化迷雾开始向火焰状态转变，能引发和消弭混乱，达成各种各样的效果，就像厨房和熔炉室里的那些看火人。
是观察火焰的人，也是看管火焰的人。
“混乱”途径序的列6“看火人”。
从序列7开始被动借用“变化”，晋升到序列6可以进行引导“变化”，到了序列5就已经可以吸收“变化”，自主选择使用的时机和形式，或是释放燃起“大火”，或是深藏，孕育出更加极致的“混乱”。
从看守“火焰”的人，直接变成了“火焰”本身，能聚集“变化”酝酿出更为可怕的爆发，可以叫它……
火种！
“混乱”途径的序列5“火种”。
到这里，亚瑟就触及了极限。
面对那杯序列5的魔药，只要靠近一定距离，他的半神容器就会感受到真实的灼烧。
不再只是简单的精神扰乱，还有感知上的刺痛，以及生理上的恶心。
更别说在两米外，还有一份正在融合的序列4魔药。
明知道这份魔药不会成功，亚瑟还是进行了实验。
因为失败也是一种收获。
他需要确认序列7“幸运儿”特性的辅助极限，以及了解“混乱”途径神性的特质。
不止是亚瑟需要这份知识，本体更加需要。
现在那个玻璃杯中，满是岩浆般沸腾的纯黑淤泥。
仔细看，会发现那些沸腾气泡炸裂前，都是个狰狞嘶吼的蛇头模样。
这种状态的魔药，已经是完全失败了。
亚瑟的灵性2分钟前就开始躁动示警，让他不得不启动紧急预案。
先处理掉已经成功和测试“命运”特性失败的魔药试验品，在那份序列4魔药的危机彻底爆发时，这些东西会是制造麻烦的源头。
现在解决掉威胁小的，等会儿就算那份魔药发生畸变，成为活着的诡异怪物，他也能专心应对，不至于手忙脚乱。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不等处理工作完成，盛放序列4魔药的玻璃杯就“砰”的一声直接炸开。
一道扭曲黑影电芒般朝着亚瑟的方向激射而来。
“此地禁止腾空！”
早已准备好的威严宣告响彻实验室。
属于“律令法师”的“律法”将黑影猛地镇压在地上。
这是个长着扭曲四肢的蛇形黑泥，它简单适应在地上的行动后，就再次发起袭击。
禁止腾空并不代表不能攻击。
而亚瑟的应对也很简单，趁“律法”生效的瞬间，他扔出一把玻璃碎片，“混乱”让“贿赂者”一次只能使用一种的“贿赂”能力，直接变成连续技。
贿赂-削弱！
贿赂-失智！
贿赂-魅惑！
贿赂-沉默！
贿赂-盲目！
一次性叠加了贿赂5连击。
这种非凡能力不需要别人接受，只要不躲开就会被判定成功，尤其是在加持了“混乱”后，瞬间就让黑蛇的动作变得迟缓而卡顿，难以连续。
紧接着，容器隐藏在兜帽下的双目释放出炽烈电光。
“审讯者”的“精神刺穿”！
配合“混乱导师”的“放大”，强大的精神冲击立刻让黑蛇僵直不动，它背上撑开两道金色裂口，即将长出的神圣羽翼，彻底溃散成光粒。
利用“律师”与“仲裁人”两条途径的非凡能力进行连续压制，亚瑟抓紧时间进行解析，当察觉黑蛇的神性波动不正常飙升时，他毫不犹豫，直接调动迷雾城的力量。
他身处的这间实验室，转眼间被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封闭。
随着肉眼不可见的“法庭”构建完成，亚瑟动用了必杀一击。
“处决！”
浩大神圣的审判宣言在实验室中回荡。
黑蛇立刻被凭空出现的圣光巨剑碾压、刺穿，然后被撕裂，最终变成放射状的残破碎片，过去好一会儿，才渐渐收缩、卷起。
从魔药畸变到被彻底解决，前后不超过2分钟。
这都依赖于“仲裁人”途径非凡者能获得的“辖区”加持。
而亚瑟的辖区是整个迷雾城。
容器并不具备强大而及时的破坏力，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法官”准备时间长，使用条件苛刻的非凡能力。
“审判法庭”！
其中的“禁止”、“放逐”、“封闭”和“处决”四类法令，就是能相互配合创造一击必杀的非凡能力。
禁止解除敌人的武力，放逐保证自己的安全，封闭构建法庭的威严。
只有威严的法庭才能发起最终处决。
独自研究并创造“混乱”魔药的亚瑟很清楚，面对这种怪物绝对不能拖延，哪怕只是半神层次混乱扭曲三途径的缝合怪，也是有神性的。
一旦对方适应神性，开始动用半神层次的超凡，亚瑟也会感觉麻烦。
现在这种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怪物出现的根本原因，还是序列4魔药在融合期间，几种非凡特性之间的平衡被眼中破坏，导致其中的精神烙印被“混乱”刺激产生了活性。
如果不是为了获得更多，他完全能及时打断魔药活化的进程，问题自然就不会出现。
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
理论终究只是理论，理论再完美也需要亚瑟自己能做到才行。
按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对“混乱”途径进行推演，即便预设所有准备工作都达到完美，并把本体的帮助计算进去，他也很难承受序列4的魔药。
涉及神性的魔改版“混乱”，超出了他的能力极限。
问题有点严重。
找来个全新玻璃杯把魔药“残骸”装进去，亚瑟没有立刻进行封印，他打算等这东西固化成封印物后再看看。
能多得到一份实验数据，他也能更加安心地等待出生。
看着玻璃杯中，收缩与延展缓慢交替的不可名状物。
亚瑟也开始回忆那些能构造序列9到序列5的魔药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