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埉城(2)
呵,师尊为了与他多多相处,下山办个正经事都要带上他,他可倒好,趁师尊不在的这些天明里暗里不知看了多少城中美女,一双眼睛都要看直了。
若风眉心跳了跳,额头冒出三条黑线,伸起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极了。
昭瑶被扑的一愣,随即好笑地拍了拍怀中少女单薄的背:“好了,为师这不是来了嘛!”
楚煜含笑看着他们,又朝若风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反了天了,若风气笑,想起自己这几日花在这两个小兔崽子身上的钱,便觉得一阵后悔,不由得酸溜溜出声:“呀!怎不见你那大弟子回来?”
话音刚落,珠帘便再次响动,明明是夏日,温润如玉的少年却带了一阵凉风进来,一手执着悯月剑,一手......拎着一壶酒?
“师兄!”
“大师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下一秒,楚煜与温如意二人便又将沈温谨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询问着他的伤势。
那日他伤势之重,二人都看在眼里,是以这几日才会如此担心。
沈温谨对待这两人时,态度倒是出奇的好,温声回答:“师尊已找来灵药帮我治好了伤,无需担心。”
话落,又将手中的酒奉给昭瑶,恭敬道:“师尊,这是你要的酒。”
方才往望春湖赶来的路上,昭瑶闻见一股酒香,似乎不比长渊酿的差,便叫他去买一壶回来,自己先行上了船,是以他才慢了几步。
昭瑶已不奇怪他这区别对待的行为,淡淡点头,随手接了过来,便一把拔开塞子抿了一口。
入口清冽,确实是好酒。
“啧啧啧,”若风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把折扇,悠悠地扇着,连连摇头,“你们这一家人一派和睦的模样,倒显得我有些多余。也罢,我先出去了。”
说完,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昭瑶,又凑近她闻了闻酒香,便自顾地掀开珠帘出去了,也不知又要去哪里鬼混。
见他离开,温如意慢吞吞挪到昭瑶旁边,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起坏话来:“师尊,这几日你不在,大长老十分放肆,不仅去酒楼看歌舞,还搭上了不少贵家小姐,那些女子成日里给他送荷包,他也不知拒绝。”
闻言,昭瑶的眼睛一亮:“歌舞?哪里有歌舞?”
天可怜见,她活了这许多年,可是一场歌舞都没看过
“师尊!”温如意急道,“您怎么也这样?”
小女主一脸不争气地看着她,昭瑶默默咽下一口酒,接着便骂道:“他竟背着为师看歌舞,为师这便去质问质问他!你们且先回客栈休整,待为师抓他回来。”
言罢,便绕开门口直愣愣杵着的小男主和小反派,一脸怒气地杀了出去。
船内,温如意与楚煜无奈地对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沈温谨面上仍带着浅笑,与方才无二,只是执剑的手却猝不及防紧了一瞬。
昭瑶这一去自然不会那么快回来。
月上柳梢时,她已在安埉城最繁华的酒楼吃了数杯酒,看了好几场歌舞了。
丝竹之声从不间断,一舞终了,便有另外一批身着轻纱裙的美艳女子飘上台,婀娜多姿地舞起来,水袖扬起时,隔着好长一段距离,昭瑶都闻得到脂粉香气。
酒楼内座无虚席,灯火明亮,无数身着纱裙的貌美女婢拖着酒盘,在人群中游走,悄悄捕捉着自己的“猎物”。
楼上的隔间里,若风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紫衣,藏住了一身风流,巴巴地又给她续上一杯酒,挑眉:“怎么样?还不错吧?你可别听你那两个弟子瞎说,我这分明是提前探好路,之后才好带你尽兴玩一玩。”
在太虚宗时,昭瑶已在长渊那里练成了一副好酒量,如今喝这凡间的酒时,便如同喝茶水一般,丝毫没有醉意。
此时,她虽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处于极放松的状态,一双眼睛却仍然锐利冰冷,在暗处悄悄冒着寒光。
“所以,到达安埉城这么多日,大长老便真的只在寻欢作乐吗?”说着,她缓缓将目光移到他身上,压迫感十足。
在骷阴山耽搁了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赶到此处,她又怎会真的同他一起寻欢作乐。
不过是,见他走前留下若有深意的一眼,便抛下弟子随他出来罢了。
偏此人愣是不说正事,实打实拉着她看了一两个时辰的歌舞。
若风眼一瞪,向后撤去,惊道:“你可别在掌门那里乱说,这几日我虽明面上在玩乐,实际上是摸清安埉城现状,寻那青鸾鸟的踪影呢!”
“哦,”昭瑶笑道,“那找到了吗?”
自然没有。
她笑不及眼底,若风视线飘忽,刻意不去看她,默默道:“那晚,我带着你那两个弟子在云浮镇搜了一整夜,半点魔族的踪影都没瞧见,再到后来抵达安埉城,我快将此处翻了个底朝天,也愣是没有发现青鸾鸟的一丝气味。”
说完,许是怕被责怪,他又立马一脸防备地看着她:“瑶瑶,你可不要怀疑我没有好好办事啊!你交给我的事,哪一样我没有办好?”
昭瑶笑了笑,不做声。
确实件件都能办好,不过是,温水变成烫水,修仙秘籍变成话本子,宝剑变成桃木剑等等罢了,叫她光是想一想便按耐不住体内的灵力。
不过触及正事,他虽还是一副风流成性的样子,说话做事却还是极为可靠的,并不叫人担心。
她微微蹙眉:“掌门给的指引镜中有没有变化?”
下山之前,长渊为防青鸾鸟逃脱,特意将可显示青鸾鸟所在位置的指引镜交给他们,好叫他们便宜行事。
熟料若风却摇头:“指引镜中的画面从未变过,且那青鸾鸟再未现身害人,躲得极好。”
也正因此,他才会日日出门搜寻,偏这份苦心还没人理解的了,真真是伤了他的心。
闻言,昭瑶转过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台上的舞女,脑中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却只差最关键的一步,叫她抓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