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决战
往后几日，［产屋敷］顺利将消息散布出去。
小樱与珠世离开蝶屋，搬去了某个较为偏僻的房间。童磨被赶去其他地方，愈史郎则一直泡在训练场，时不时会和柱混在一起。
无惨什么时候会袭击还是未知数，小樱和珠世便从蝶屋带了些药草，帮着一起准备伤药，再由其他队员带回去。
“呼！”
太阳落山，又是一天结束。
小樱停下手里的活儿，用力伸了个懒腰。
“无惨真慢啊，我还以为他会立刻过来突袭呢。”
“他太胆怯了，这几天应该仔细确认了消息真伪，以及鬼杀队的情况吧。”珠世也摘下手套，“不过他并不是好脾气的家伙，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了。”
“说的也是。”
小樱点点头，站起身准备去吃晚饭。
“轰”
“?！”
外面突然变得嘈杂，甚至还伴随着不小的震响。
“难道是！”
珠世与小樱对视一眼，迅速将桌上的伤药都安置妥当，随后看向那扇单薄的木门。
“喀喇”
木门发出细微的警告。
下一秒，黑色身影破门而入！猩红的触手闪电般缠住珠世，用力收缩。
“呃啊！”
铁锈味儿在鼻尖爆开，争先恐后的钻入肺部，顺着血管直奔心脏，扑通扑通跳得生疼。
“珠世小姐！”
四处飞溅的木屑被小樱用衣袖挡下，随手挥到一边。
她看见无惨拿着珠世的头，触手在旁边裹成长蛹，明明散发出浓郁的血味，却一滴都没有漏出——他将珠世的身体完完全全吞噬了。
“哦?是那个让我的上弦们接二连三背叛的小鬼吗？”
呼喊让无惨顺利转移了注意，于是新的触手再次从他身后冒出。
那一瞬间，小樱看见珠世露出不忍又悲伤的神情。
她顿了顿，脚腕立刻缠上怪异的触感，小樱毫不犹豫的足下发力，反手伸进袖筒。
冷光一闪，鲜血溅落，那粉色的身影已经向后飞去，狠狠撞破窗户，跌落出去不见踪影。
“那家伙，把自己的腿斩断了。”
屏幕外，不死川皱紧眉头，画面上溅到的点点血迹令人越发不适。
胡蝶忍回忆道:“之前，她让珠世小姐把药剂藏进双腿了吧，说是四肢最容易受到攻击。”
“她那个身体居然还有这种力气吗？”小芭内冷淡的插上一句。
“珠世小姐。。。”炭治郎作为在座与珠世关系最好的人，难以自制的握紧拳头，“这也，太过痛苦了。”
善逸蹲在旁边，抓着炭治郎的衣角掉眼泪:“呜呜呜，至少，至少小樱要顺利活下来啊！”
“不可能的吧，出血量太大了。”宇髓刺破他的幻想，“那家伙一定会走，别对他抱有什么期望。”
“这种话也太过分了！”
宇髓并不理会善逸的抱怨，继续看着屏幕。
药剂发作相当迅速，原本耀武扬威的触手忽然失控，无力继续追逐小樱。
无惨脸色大变:“我的身体?！珠世！你做了什么?！”
“一点点实用的药剂罢了，我知道你这懦夫必然会吃掉我。”珠世高高扬起嘴角，露出从未有过的癫狂，“无惨，你终将偿还你犯下的罪孽！”
“这是什么药剂?！”
“你猜啊——”
“噗嗤”
话音未落，珠世的脑袋已经就被触手啃食干净。
“鸣女！”
地面嚯的出现缺口，将无惨整个漏进去。
“把刚刚那个逃跑的小鬼也抓来！”
丢下这道命令，无惨便隐入无限城中，不断反转开关的房间阻碍了屏幕外观众们探究的视线。
画面瞬间切换回小樱身上，刚显示出孩子的身影，他便骤然后倒——缺口开在了他身下。
声音都还卡在喉间，破裂的风声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巨大，小樱撞入某个怀抱，接着平安落地。
“哎呀～小樱这副样子也太可怜了～”
“童磨?”
小樱头也不抬的发问。
“是我哦～”
他的视线看向某个角落，那里绿头发的小鬼与黑猫一晃而过。
“嗯——还真是便利的血鬼术啊。”
说着，童磨猛地抬手击穿木制墙壁，同时将小樱换成单手抱腰。
随即脚下一空。
“唔！”
小樱搂紧童磨，抬眼却发现对方的手正牢牢卡在墙壁中，血顺势流进衣袖，染红了大片。
“童磨。”
他又喊了一句。
“别担心，不会掉下去的。”童磨看着又开始移动的房间，把小樱往怀里带了带，“鸣女小姐大概想把我们送到无惨大人那边，这可难办了啊，小樱也不确定如果无惨大人吃了我会发生什么吧?”
“。。。嗯。”
一人一鬼随着方向变换被甩来甩去。
画面却在此刻转移了目标。
鬼杀队内部，［产屋敷］安排队员们收拾残局，确认已经没有其他鬼后，他安排所有柱都待在会客厅——里面还有那批盖着白布的武器。
外面已经井然有序，只有他们几乎都靠在武器上，时刻戒备着。
数分钟过后，柱们脚下一空，失重感让他们下意识抓住手边的武器，落地时就地翻滚以便卸力。
抬头，前方是位拿着刀的武士。
“是鬼啊。”
那面上诡异的六只眼睛，其中一双写着上弦壹。
“鬼杀队。”
黑死牟也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随即，周围环境突变。
“鸣女。”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我想你没有精力关心其他鬼了吧！”［炼狱］大嗓门今天也是满分发挥，他反手架起身后的武器，金属光泽顺着冷硬的线条一闪而过。
“吃我汤姆逊波纹疾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出膛的声音不绝于耳，［炼狱］打空弹夹后身旁的［宇髓］立即接上。
如此往复好几分钟，打空了九柱手里所有的弹夹。
“这是什么东西啊?！”
屏幕外一片哗然。
却见画面上几个字飞快闪过——大人们，时代变了。
而后，子弹激起的尘烟散去，隐隐露出一个站立的身影。
“不会吧，这都没用？”
［不死川］啧了一声，与其他人一同丢掉手中的枪，拔出日轮到严阵以待。
“这是，什么东西？”
鬼问出了与观众们相同的问题。
他手中持刀，身上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子弹打出来的缺口，里面的肉蠕动着，却迟迟无法修复伤口。
“这力量，压制了，我，恢复。”
“哼，是时代的力量。”
［宇髓］颇为挑衅的吹了声口哨。
冷光一闪，［宇髓］猛地拉开，只在脸颊留下一条血痕。
“别大意。”
来者松开手，正是赶来帮忙的猗窝座:“看地上。”
黑死牟脚边，散落着许多分开的子弹碎片。
“他把一部分子弹斩开了。”
［胡蝶］维持住脸上的微笑:“阿拉，真是了不得，高手啊。”
“那么，按照计划，由我打头阵吧。”
［悲鸣屿行冥］挥舞起流星锤率先出手。
其他人先后跟上。
猗窝座向外望了一眼，才随去助阵。
画面却顺着他着一眼，迅速移走了。
“喂喂，怎么这个时候中断啊！”［宇髓］非常不满，“这也太不华丽了！”
“接下来就是比硬实力，应该和我们当时差不多吧。”［不死川］倒是没有意见，“至少上弦一已经削弱过了，还算不错。”
炼狱赞同的点头:“唔嗯！不死川说的对！我们出现在野外就说明愈史郎成功杀死了鸣女，无惨已经暴露在外面。”
“接下来我们只要解决上弦一就够了。”小芭内接话道。
“按照小樱的计划，只要接下来愈史郎能够射中无惨，我们就成功了吧。”
甘露寺兴奋的握紧双圈:“太好了！我们——”
声音戛然而止。
画面再一次移回小樱身上。
童磨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几颗紫藤花树，他将小樱安置在树下，血在染红他的衣袖后又立即浸湿土壤。
过度失血已经让小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说起来，小樱应该要被吃掉吧，为什么跑出来了呢？”童磨面色不改的站在树下，弯腰看着他，“还是不放心吗？”
小樱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回答:“没有哦，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人没有办法独自背负一切，我们必须学会相信。”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时候珠世小姐露出了很难过的表情，我不想死在她面前。”
“难过?”童磨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看见熟悉的认死在眼前确实会难过的。”
“是啊——”
视线中的人，已经做不出有力的回答了。
“大家都在拼死努力呢。”白发的鬼依旧勾着嘴角，神色却有些莫名，“每个人都相信着彼此吗？果然很有趣啊，鬼杀队。”
“什么?”
“没什么，小樱要乖乖呆在这里哦。”
说完，童磨从小樱身边离开。
而他叮嘱的人没有回答他，那孩子头一点一点，看上去只是保持意识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画面不再移动，只是静静的记录。
无法确认太详细的时间，但，总归是不太久后，一只黑猫来到这里，悄无声息的在他身边趴下。
那尾巴缠住早已经布满红色的手背。
“零？你来了啊?”
小樱似乎变得清醒了一些:“谢谢。”
“喵～”
再次陷入寂静，没有什么声音继续响起，渐渐的，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最后，另一道粉色步入画面。
他在小樱对面坐下，小樱有所感应一般睁眼。
“猗窝座？”
“马上就要天亮了。”
“这样啊，太好了。”
他们相对无言，直到金色落在小樱脸上。
“要走了吗？”
问话的是猗窝座。
小樱抬眼，那粉色的鬼已经开始消散。
“是啊，永别了，猗窝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