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
马车在贝克莱街22号停下。
克林下车径直去了格西典当铺子，他没有任何的废话，一进去就要找查尔斯。
经过几分钟的安排，克林如愿以偿地在地下室见到了查尔斯，只是这一次查尔斯身边的保镖比之前多了几个。
但克林没有理会这些，他双眸之中布满了血丝，刚才那一阵呓语的效果仍然对他造成着影响，只是现在的程度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至少他可以保持清醒的理智了。
见到查尔斯，克林没有半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告诉我吧，你跟麦斯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今天在调查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没有弄明白，所以一直束手束脚。”
克林低着身子，目光凝视着查尔斯，搭配上他此时充满血丝的双眼，显得格外可怖，这也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很显然这种效果带来的结果很不错，查尔斯本来还想狡辩一下，可见到克林的样子，他顿了顿，然后对身旁的人挥了挥手。
一众保镖纷纷出了门。
等到最后一个人关上门，查尔斯这才喝了口威士忌，看向克林反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其实并不想知道，但我不想干完事之后被人背后捅一刀，这对我不太公平。”克林一字一句说道，“而且我也不想你杀了我之后，跟麦斯喝着咖啡诉说杀我的过程。”
闻言，查尔斯微微向前，“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吧，我逃不出这个城市，又得罪了麦斯，本来就身处绝境，随时都有可能死掉，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克林丝毫不惧，不仅是他现在的情绪导致他说这样的话，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够死亡回溯。
如果查尔斯真的杀了自己的话，那么等他下一次死亡回溯，他就溜之大吉了。
当然，事情并没有往最坏的方面发展，听到克林不屈不挠的言语，查尔斯笑了笑，随后一摊手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只好全盘告诉你了。”
查尔斯顿了顿接着道：“正如你看到的，我跟麦斯在表面上维持着和平的状态，我们拥有着这座城市的产业，同时也进行着地下生意的交易。”
“这一点我很清楚。”克林说道。
查尔斯微微一笑，“你肯定很好奇，我明明跟你说过我要弄死麦斯，让他永远无法翻身，可现在居然跟他却保持着和平的状态，甚至让他在我的地盘上大摇大摆地行走。”
“看样子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克林双眼微眯，从查尔斯的话中，他已经听出了一些东西了。
一个猜测逐渐浮现出克林的脑海中，但是由于太过荒诞，他几次都想要掐灭这个猜想。
然而查尔斯之后的话却撕裂了克林的质疑，印证了他的荒诞的猜想居然是正确的。
只见查尔斯把水晶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说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真相，“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和麦斯都不是真正的地下帮派老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只是‘雇工’，也就是替别人管理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我和麦斯所做的这种‘雇工’拥有极高的自我管理权，的的确确拥有着帮派的实际管理权，可归根结底我们并不是帮派真正的幕后主使，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我们所效忠的人。”
闻言，克林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之前表示过自己对这一类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无论是谁都坐不住。
本市最大的两个地下帮派的老大居然都不是帮派真正的掌握者，他们居然只是“雇工”，而背后的真正掌控者另有其人。
这实在是太震撼了……不！这已经脱离震撼的角度了，这完全就是荒诞！
实在太过荒诞了！
庞大的信息一股脑涌入克林的思绪，这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克林深吸一口气，随后问出了那个不该问的问题，“幕后主使是谁？”
查尔斯遗憾地摇摇头，“抱歉，这我无法告诉你，我的老板是你想象不到的强大的存在，他的强大远在我之上。”
克林嘴角微微一抽，“这也是他为什么敢把权利交给你和麦斯的原因？”
“是的。”查尔斯点点头。
随后又一个疑惑从克林的脑海中浮现，“那你为什么还要除掉麦斯，你们都是替幕后主使干活的，你这么做就不怕他责怪你打乱了他特意制造的平衡？”
这一点克林还是可以看清楚的，幕后主使设置两个地下帮派，目的就是为了相互掣肘，防止其中一个壮大。
防止其中一个壮大……
克林双眼忽然一亮，他似乎知道答案了。
不过查尔斯还是很贴心地告诉了他明确的答案，“我当然害怕他，但是他也不是万能的，只要我和麦斯的势力一合并，即便是他也无法再对我为所欲为，这种紧握权利的感觉只有到了我这个位置你才能够理解，而且……”
查尔斯的笑容明显阴森了起来，他继续说道：“而且麦斯实在是太碍事了，他凭借着老板的特殊关照，几乎垄断了猫薄荷的生意，在利益面前，没有谁能够忍得住，所以麦斯必须死！”
话语之间，查尔斯杀意显露无疑，很明显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了。
听完这些话的克林如临大敌，他明白知道得越多，也就意味着危险越大。
查尔斯告诉了他这么多关键的内容，如果真的有什么闪失，他恐怕会被查尔斯第一个开刀。
克林调整着呼吸，压抑着内心细微的恐惧感。
他看向查尔斯说道：“我今天在射手俱乐部碰见了麦斯，差一点被他的人给抓住了。”
闻言，查尔斯明显顿了顿，随后他点点头，“意料之内，我忘了告诉你，今天他在射手俱乐部举办比赛。”
“忘了告诉我……”克林停了停，随后语气充满戏谑地反问道：“还是故意想把我引诱到射手俱乐部？”
此话一出，屋内的分为瞬间紧绷了起来。
克林凝视着查尔斯，而查尔斯也不紧不慢地将目光重新落在克林身上。
两人相视，都默不作声。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