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难道是她
仙翁的声音瞬间被呼啦啦追击的人流冲散，眼看着琉璃幻彩鸟一个急速掉头冲向了东珠的方向，人群也随着它急速调头，但人多速度快，其中多数人因为来不及调头，相撞在一起，从空中坠落。
东珠已经快接近山间最凹处，而琉璃幻彩鸟也紧随其中，前方两个最接近的身影一黑一白，正是冥王和太子长琴。
朝瑶看见长琴的速度还比冥王快几分，毕竟冥王现在没有了逆鳞，眼看就要输了。
这时她急中生智，抬手吸收周围冰雪之力凭空拉起一张晶莹剔透冰弓，幻化出冰箭悬于其上。
长琴的目光虽集中在琉璃幻彩鸟上，却也随时关注对方队伍情况，眼尾忽然扫到朝瑶拉起一把冰弓，他嘴角勾起轻蔑的笑，规则是毫发无伤的捉到鸟，你射鸟无用，射我会被我化解，你们输定了。
但是下一刻，他就看见她射出冰箭的方向，并不是琉璃幻彩鸟或者他，而是松树之下，紫光旁边的小厮方向。
长琴心中一个紧缩，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飞速调头冲过去，急呼一声，“清音，小心。”
他冲到树下，将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接住飞驰而来的箭，向朝瑶的方向狠狠掷回去，瞬间将她的冰弓击碎，破碎的冰凌划破她脸颊，白皙脸上即刻出现一道血色。
清音？你在我面前叫她清音？碎裂了的冰弓犹如碎裂在朝瑶心上，生疼生疼，瞬间红了眼。
冥王很快趁机抓住琉璃幻彩鸟和东珠，朝瑶队伍的众人齐声欢呼庆祝，太子队伍如同泄气的皮球缓缓落地。
就算在混乱之中，冥王也都听得真切，长琴叫的是清音，她明明叫晴鸢，怎么是清音呢？是冥界的那个清音吗？冥王转头认真看向长琴怀里的人，难道是她？
仙翁见此剑拔弩张的情况，忙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比赛结束。”
长琴温声问怀中人，“可有受伤？”
怀中人楚楚可怜被吓得泪盈于睫，“没有，幸好殿下反应及时。”
长琴一个闪现到朝瑶面前，杀气腾腾与之对视说，“朝瑶！你找死吗？”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看着他们。众人都知道太子长琴是不好惹的主，眼看战争就要爆发了。
她红着眼点头行礼，不卑不亢，“太子殿下。”
长琴咬牙切齿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你太卑鄙了！为了赢，不择手段。”
“你随身带着弱点，能怪敌人攻瑕蹈隙吗？”
长琴恨得牙痒痒，却无法反驳她。原来她早就看透了他身边肤色雪白身材纤细的小厮不是真正的小厮，这女人真是心细如发。
她转身走了，发丝拂过，略过一丝清凉薄荷香和淡淡血腥味。长琴这时才看见她脸上赫然的血痕，鲜血顺着脸庞留下来，她却丝毫不在意。
南极仙翁忙上前拿回宝贝东珠，高声宣布，“朝瑶队，胜利！”
然后转向朝瑶狠狠说，“你个小丫头敢拿我东珠，赢是一回事，这是一回事，去山门口跪一天。”
所以众人都收拾下山的时候，便都看到山门口雪中跪着的女子身影。
几日后，冥王前往天宫找司命，司命正在书案前忙公务，从文书里抬起头，“冥王怎么得空来了？你不是去了南极渊历练嘛？”
侍女给冥王奉茶，他喝了一口说，“司命，我听见…………”
等了半响，也不见他继续说。司命疑惑地说，“听见什么？”
“我听见长琴叫他那个小厮清音。那人是晴鸢公主吗？晴鸢公主是我冥界那个清音吗？上次你说凡间有需要她的剧情，不会是安排的太子这门姻缘吧？”
司命放下笔跑到他面前，差点就捂他嘴了，“哎呀，你可小声点。你跟着掺和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
“司命，你给我说，是不是她？”
司命一个头两个大，日日提心吊胆。“冥王，你可别问了，你明知道的嘛，我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司命匆匆送客，送客后即刻腾云驾雾前往天虞山。
冥王在南天门被一个仙使拦住，“冥王，天帝陛下有请。”
冥王跟随他来到金碧辉煌大殿，天帝一袭金色龙袍，威严肃穆，转身看见他过来，喜笑颜开，“重明来了，南极仙翁才表扬了你，很好，很好。”
天后一袭白色宫袍雍容华贵，坐在旁勉强一笑，不起身也不招呼，冥王是天帝在娶亲之前与冥界之女所生，是天家的污点，她看见他从来高兴不起来。
冥王也自知出身，从来不主动上天宫，也从来不提及自己出身。他恭敬行礼后，便远远站着。
天帝自知亏欠这个儿子很多，倒是很惦念他，今日难得听说他上天宫了，“走吧，陪我散散步。”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御花园内，天帝转动着手里的菩提手串，“昨日南极仙翁上来复命，说你秉节持重，是个好苗子。”
“都是仙翁教得好。”
天帝很难得见到这个生疏的儿子，想多找点话聊，“听说还有一个天虞山的朝瑶，仙翁说起她又恨又爱，说差点砸了他收藏多年的宝贝东珠，那东珠之前我要了几次都没给我。”
“朝瑶仙子疾恶好善，多次出手帮过我。”
“嗯，我也听说了，是个好孩子，天虞山的首徒大师姐，有勇有谋。和你还是相配。”
冥王一听这话慌了，忙解释道，“天帝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没有丝毫逾矩之处。”
天帝摆手笑道，“你慌什么，不过是说说闲话，话先说在这里罢了。长琴已经定亲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了。”
两人又闲话了半日，才放冥王回去。
天虞山，掌教摇着扇说，“最后一日还被罚跪山门口，你也真是…………”
朝瑶撒娇，“师傅。”
“算了，倒是也争气，拿了名列前茅。”
掌教递给她一个帖子，“这是战神送来的，南极仙翁向战神推荐了你去做副将。你可想去？”
朝瑶打开帖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师傅，我想去。经过南极渊才发现，我从前的术法跟现在的身体无法融合，水火不相融，我得寻觅更合适的修行方式，一切都得重头修炼，多接触一些当然更好。”
“嗯，那你明日就去战神那里吧。切记，隐藏好你的真身。”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