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钢燃
有人在17楼召唤电梯，余哲森便跟着上行的电梯前往出事的楼层。
他在电梯间里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装备，用手提箱内的武技晶片预装模块替换掉了自己臂甲下的武技晶片卡槽。
装甲头盔内的微电脑立刻读取了预装模块内的武技数据。
六枚武技晶片的程序展现在余哲森瞳孔前的电子屏幕上。
“咚隆”一声，电梯发出了一阵震颤，忽然停住不动了。
照明灯和显示屏同时闪灭，看起来像是突然被切断了电源。
余哲森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当机立断抽出多用途警棍并展开了光剑模式。
靠着拥有超过3000℃高温的剑刃，余哲森暴力拆卸掉了电梯的天窗，天窗的四边缺口残留着高温熔化钢水留下的耀眼红痕。
他身姿轻盈地翻出了天窗，站在停止运行的电梯轿厢顶部，白炽光刃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电梯井。
靠着外骨骼装甲带来的超凡运动能力，顺着电梯井内的导轨往上爬不是问题，但余哲森现在弄不清楚自己停在第几层。
就在他思索犹豫之际，头顶再度传来了异响。
上方某一层的电梯门轰然破裂，重云般的火焰涌进了电梯井。
余哲森第一时间将左臂举起，B级武技聚能盾启动。
一面半透明六边形蓝色光盾遮护在他头顶，挡住了顺着电梯井狭窄的空间冲下来的火流。
火焰消散之后，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了电梯门毁坏的那一层。
余哲森收起光剑，开始手脚并用地沿着导轨往上爬。
爬了不到三秒，他再一次听到了时心的声音。
“其实装甲有上升滑轮的配件，你可以省点力。”
这一次时心直接出现在了他头盔内置的微电脑屏幕上。
“我靠……吓我一跳，来无影去无踪的，话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余哲森嘴上吐槽着但手却没停，很快就在腹甲附近找到了上升滑轮配件。
拽出牵引绳和滑轮装置，余哲森将其固定在了电梯井的导轨钢条上。
开关启动，上升滑轮带着他飞快地接近被高温热焰烧毁的电梯门。
与此同时，时心的声音持续传入他脑海中：
“对方的异能是隶属于第八组别的攻击型异能‘钢燃’，你已经注意到刚才涌入电梯井的火焰风暴了吧？仅仅是外围的火舌就有融钢化铁的能力，越是接近异能持有者本身，烈焰的温度会更高。”
“第八组别？”余哲森奇怪地问道。
“在我的记忆里，异能是有明确的组别分类的。一共有九组，其中第八组名为‘毁灭’，所包含的都是像‘钢燃’这样危险且容易失控的异能。”
“你的记忆？你想起来些什么了？”
“很少，只想起来的一点点。但我能感觉到，我的记忆很庞大，像一片广袤的海洋……不，也许更像无穷的星空。”
“所以……你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安何的替代品？”
得出这个结论的余哲森有点开心，这就代表他不是急需心理健康医疗服务的病人。
“应该不是。”
上升滑轮停在了电梯门的破洞前，余哲森靠着滑轮牵引绳荡了过去，翻滚落地进入了住院部大楼第17层的走廊。
他在起身时问道：“那么我的异能是隶属于哪个组别的？有什么学名吗？”
时心出乎意料地沉默了很久。
“不属于九个组别中的任何一组，我的记忆里没有你的异能存在。”
“是你还没想起来吧？”余哲森揶揄道。
“绝对不是。”时心肯定地说道，“你的异能也许和我的存在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虽然它不属于我所知晓的任何一个组别，但也许还有未知的第十组别存在也说不定。”
“你说你前世有没有可能是一个科学家？哦，科学家应该不信什么灵魂转世之说。”余哲森幽默地说道。
“前世？”时心的语气一愣，随后不满道：“我不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
“那难道你是我的守护灵吗？好像这样也不错。”
“你愿意这样想也行，只是以后不要随便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也别再冒冒失失跑去看什么心理医生了。”
余哲森嘴角露笑，他喜欢这种吐槽力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或者说搭档。
住院部大楼内已经全面断电，走廊的南北两面都是鳞次栉比的病房，只有东西两头的尽头处开了窗子，所以整条走廊的照明并不好。
余哲森重新展开了光剑，举剑前伸既是临战戒备也是充当照明工具。
他看到电梯门附近的地面和墙壁上有焦黑的烧灼痕迹，几米之外的地板甚至几乎被烧穿了。
想必那个异能基因暴走的家伙不久前就是在那个位置发动了一次狂暴的钢燃异能。
走廊内空空荡荡，远处则隐隐传来杂乱的人声。
电梯无法使用，还未来得及疏散撤离的医护人员和病患不是躲藏在病房内就是滞留在了东西两头的楼梯间。
断电在本就拥挤混乱的楼梯间内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余哲森将装甲的各项探测感知功能范围缩小到周身方圆五米，而后沿着走廊朝东侧的楼梯间缓缓前进，
他记得金见深和酒保是走东侧楼梯间紧急通道上楼的，往东搜索前进是准备与他们汇合，或者运气好的话可以来个前后夹击。
从底下二层爬上十七楼，本来对于身着外骨骼装甲“暗夜流火”的金见深和酒保来说用不了两分钟，但搭乘电梯且半途攀爬电梯井的余哲森却比他们先到了。
因为他们在楼梯间里遭遇了混乱的逃难人流，急于离开住院部大楼的恐慌人群根本没有给这两具黑甲逆行者让路的自觉。
“根据我的预测，你的两个队友可能在半路堵车了。优先搜索敌人吧，不要对汇合夹击抱太大希望。”时心提醒道。
就知道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靠不住。
余哲森在心中鄙夷了金见深和酒保一把。
外骨骼装甲的探测感知装置很快传来了信息，热成像扫描仪显示在余哲森左前方的一间病房内有三个活人紧挨在一起。
他将光剑斜垂向下，缓缓靠过去用左手拧开了病房的门把。
房间里有只有一名戴着眼镜的医生和两位年老的病患。
在看到余哲森出现的瞬间，三人都被银白色装甲上发出蓝色微光的线条斑纹惊吓得身子一颤。
但在几秒之后，当意识到眼前的是来自安全局的机甲专员之后，他们的脸上涌现出了绝处逢生的喜悦。
“这里是否有人受伤？”余哲森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
戴眼镜的医生摇了摇头。
“请你们继续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楼梯间很拥挤混乱。”余哲森对他们点头致意，“我会尽快解决问题。”
“那个人……可能往楼上去了。”
医生颤抖着摘下了眼镜，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忧心忡忡。
“你看到了吗？”余哲森需要确认这个情报的可靠性。
如果目标真的往更高的楼层去了，他就不能再浪费时间在这一层逐间搜点了。
“他……他是来找我们医院的一个护士的……我看到他们起了争执，小苏她……她往楼上跑了。”
正准备离开的余哲森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寻常，眼前的这个医生似乎知道些内情。
“请尽可能详细地把您知晓的情况告诉我。”他向医生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