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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27,秋分,隐士“天堂”白道峪

27,秋分,隐士“天堂”白道峪

秋分(9月22-24日交节)日光直射点又回到赤道,形成昼夜等长。秋分:秋分秋雨天渐凉,稻黄果香秋收忙,碾脱粒交公粮,山区防霜听气象。

白道峪,因有终南“小华山”之称的嘉午台而闻名。在西安,户外俱乐部很多,爬山的驴友也很多,能不能说你是一个地道的资深的驴友?就看你有没有征服过小华山的登山经历。因为嘉午台西临小峪,东近大峪,南依秦岭,北对少陵,海拔1800余米,主峰岱顶海拔2007米,山高路长道险,不是所有人都能爬得上去,故有“小华山”之称。

下车之后的温度与山下面的温度差别很大,当时就想把棉衣拿出来穿上,转念一想,走一走就热了,所以就穿着短袖开始爬山之旅;

清晨,一个人走在铺满落叶的路上,看着树叶从树枝一片片地飘落下来,心绪也随着落叶的飘落而飘落,一种莫名的惆怅和落寞袭上心头。

山并不如我所幻想是仙家修炼的场所,它更是凡人生活的地方,在山门口贩卖的商贩,在凉亭内制作小吃的居民。

在半山腰远眺,可以看见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俯视可见秦岭北麓的群山、深谷和广袤的三秦大地

从白道峪入山,进入峪口,只见林木葱郁,耳畔鸟鸣流水,感觉十分惬意。过台沟口,在山路较陡的地方多为石阶,非常古朴,行进起来很是舒适,越过大顶至雪瓦山,这些秦岭里海拔2000米以上嘉午台五座山峰的高山,

这是一个成熟的季节,而那些核桃呀、板栗呀,得意地昂着高贵的头颅,成熟地显山露水,与季节交替前行,它们的成熟,将是这条山路上又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欲登嘉午台,必经之地“小梯子”长十余米,数十级石阶凿在悬崖上,崖壁上有铁索链,游人须攀索拾级而上;其最险处是“大梯子”,登山需从“破山石”穿过。这“破山石”也叫的很形象,眼前的道路就如同遇到陡峭的山脊用巨斧劈开似的,上山需攀登多处70°、80°甚至接近90°的石阶,没有路的地方,在崖壁上用窄窄的一块块石板搭设成栈道,正义在石阶两侧串上铁链,更险好是经过一处叫“龙脊”的地方,没有完整的通道,只够放下一只脚,一侧是贴耳的山石,另一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两侧均是万丈深渊。“龙脊”一侧,还能清晰地看到古时候在此搭设栈道留下的孔洞。

这里就犹如拦路虎,部分人不敢通过就返回了,准备通过的人也要休整一番,吸一口气,如履薄冰般地缓缓通过,眼睛丝毫不敢东张西望。

这就是嘉午台为何被称为“小华山”的原因之一。华山有“斧辟石”,最神奇的,莫过于这个“人面石”了,也叫“回心石”,提醒游人是否有胆量继续前行。当你站在其对面凝视时,突然感觉那个“巨人”也在凝视你,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和力量

佛教旅行日记作家高鹤年在《名山游访记》一书中记述了1903年他在终南山,白道峪中嘉五台隐居时的感受:“山势壁峭,上摩穹宵,下临绝涧。耳不闻鸡犬之声,目不睹尘俗之境,独居茅棚,清静异常。”

山高路险,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人迹罕见,少有俗人的打扰,这里成了修行者和隐士的僻静之地。因此成了佛道两教的名山。

沿途会遇到多处石制建筑,山中就地取材,用石头垒起来的石墙,有许多的石屋,很有特色,有的是庙宇,有的是清修者的居所。建有不少庙宇和道士塔,可以看见里边的庙宇和远方的群山沿途有新庵寺、一天门、太白庙、二天门、冷水泉、分水岭、山神庙、舍利塔、登云梯、破山石、喇嘛洞、朝天梯、兴庆寺、龙口、长空栈道等胜迹30余处,走进这些寺庙绝迹让人生出恍若隔世之感,它们仿佛自己飞来一般矗立在大山之巅,即使是年久失修,也颇具中国传统建筑的韵味,里面通常供奉着神态各异的神像,还有穿着僧衣道衣皮肤黝黑的老者,他们目光澄澈,面容和蔼。

白道峪从古至今就是隐士的“天堂”,峪中的嘉午台远在唐贞观元年(627年)前就名闻全国,在这里长期居住修炼的有印光、虚云、妙阔、定慧等40多位著名法师高僧。唐代,XZ的活佛达赖和班禅来京师长安考试时,就曾住在喇嘛洞中。

有一处悬崖的一侧,天然形成了一个较为平坦的平台,刻有“神仙场”字样。相传古时候曾有神仙在山中修炼,常在此打坐、习武,坐一会,沾一沾仙气,感觉自己已成为一位小仙了“苍鹰寻食”,想到了神雕侠侣中直立行走的神雕。

山路太难行了,在路上,遇到一个挑夫,长长的扁担压在肩上,两头吊着沉沉的货物,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不了三五分钟歇一次,每次歇脚他并没有缷下身上的重负,而是将手杖竖直了支撑在砖下,自己依靠在砖石中像一具三足的鼎,放缓了气息换得片刻的休息。我问他挑了多少?他说110斤,我听了吓了跳,这还了得,等于是背了个人上山。我又问这一趟能挣多少钱?他说100元,一天二趟。我给他递一支烟,他猛抽二口,一支烟一半就没了。我感叹他太辛苦了,他嘿嘿笑着说:山里人,受苦的命。

行至午后到了山腰中的一座殿宇,参观了苍松翠柏下被岁月腐蚀着的神祇,看完了被地震震开的屋角墙壁,正在停下来吃点东西,便看到那个挑夫蹒跚着上来了,走到一处正在施工的位置上,静静地缷下了身上的背负,这山上的每一座建筑的材料只能从山下一点点由人搬运上来,在现代尚且如此,在当初建设这些的年代更是如此了,可以想象当初建设这些建筑时人们的艰辛。对于建设这些而殚精竭虑的大师工匠,如果说设计者在用智慧和信仰表达自己的梦想,工匠用技巧延伸美的时空,他们巧夺天工的手笔,装点山于不凡,会聚人性于不散,应当被尊敬;那些在山道奔忙的运输者,从山下运输的,又何曾是一砖一瓦,一钟一鼎,一经一卷,他所担负的分明是人的信念,人的诚实,人的坚强,人的淳朴。

在险峻的山道中叫卖水果的山民,还有简陋的小亭子下,卖米皮和简单的吃食,当然也有卖矿泉水工业速食品的,都是靠山为食的。一瓶小卖7元钱,过去我嫌贵,骂他们赚黑心钱,今天我的观念变了,买了三瓶。

在样困难的地方将水和食物运上来,是多么的不容易。闲谈中知道了在险道上卖食物的小贩,很多就是住在这山上的,他们日常还要种植一些粮食蔬菜,他们的生活都是靠这座山,对我们以为艰险的道路,对他们早已习惯了,他们并没有觉得这山给自己来了了困难,相反在这里获得了安宁,只是现在来的人多了,他们也才渐渐地将自己种植的瓜果运到游客经过的地方贩卖,提高自己的收入。他们对于生命并没有过多的思考,也没有因这山的慧根而沾沾自喜,风雨的变化对他们而言只是气候,心情可能会因苍翠山峦和明媚阳光而变化,却没有把人生投落到夕照的颜色里。

白道峪中一路,人们被山光水色所陶醉,无论山势多么陡峭,都有踩踏坚实的山路可寻,小径、石阶,这些都表明常年有人在此行走。

看来这座山并不孤独,它早就是凡人们生活的依靠,山民并没有沉湎于它的灵秀,更多地看中的是对于生活的支撑,它的幽深则是被修行的人所推崇,在他们的宣扬下这座山才被标榜为仙山。传说或者只是为它增色的手段,抑或真的有人曾经捕获过仙人们的踪迹,不过在今天纷扰的气氛里恐怕人们断难闻道仙味了。对于那些山上的道观,在我看来如果像今天一样,每一座里都人声鼎沸,道人们都忙于为人们抽签算卦,兜售香火,还那有时间清修,仙根也就此断送到世俗的风雨中了;其实我所看到的道人们,也如常人般生活着,他们的脸上也如我一般混浊,“道”早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谋生的技能了。

山里的路程,七上八下,你眼看着山顶已在眼前,却不知绕过山岗便是深谷,出得深谷又是山梁,处处显现出道家的辩证法。

待到一行人手脚并用、气喘吁吁地爬上嘉午台峰顶,站定一望,头顶苍穹,脚下千沟万壑,常年云雾缭绕,谷底浮云升腾变幻,从游人身边飘然而过,如传说中的神仙境界,故此又叫云山顶。唐开元九年(721年),曾在此建兴庆寺,大砖阔瓦,琉璃滴水,是典型的唐代建筑风格,殿内山墙上部还保存有壁画数幅,完整清晰,是宝贵的艺术珍品。

进入白道峪深处,恰如步进历史隧道,随便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会勾起历史的记忆、神话的传说,哲学的沉思,如此山岚岂不是修道悟禅的绝好时空?

《诗经》里说:终南何有,有条有梅……终南何有,有纪有堂。自唐朝以来,白道峪就已经成为那些致力于宗教修行的人汇集的中心。很多人在这座山中开悟,成为大师。

在白道峪的深处,我们曾经过一座简陋的茅棚,一位50岁上下的尼姑独居在此已经20多年了。据了解,这些隐居者愿意在山里度过一生。他们吃的很少,穿的很破,睡的是茅棚,在高山上垦荒,说话不多,留下来的文字更少——也许只有几首诗,一两个“仙方”。他们与时代脱节,却并不与季节脱节;他们弃平原之尘埃而取高山之烟霞。

山色不同,就此生出不同的景致,且如终南山这座名山,——几个小时下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距离,所以爬山的人问路都问“到山顶还须多长时间?”很少有人问“到山顶还有多少公里?”这就是时间与空间的转换,正是“山随画转,云为诗流”。

白道峪中狮子岩还有一处名地叫虚云法师舍利塔,这个地方是许多佛教信仰者心目中的“圣地”。常年有四方信徒僧众来此参访拜谒,寄托思念。

《虚云法师年谱》记载,老和尚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十月止终南山结茅。觅得嘉五台后狮子岩。地幽僻。为杜外扰计”。而老和尚改称“虚云”也是自此开始。光绪二十七年岁末,老和尚“一日煮芋釜中,跏趺待熟,不觉定去”,“入定不知时日,山中邻棚复成师等,讶予久不至,来茅蓬贺年。见棚外虎迹遍满,无人足迹。入视,见予在定中,乃以磬开静。问曰:‘已食?’曰:‘未,芋在釜度已熟矣。’发视之,已霉高寸许坚冰如石。复成讶曰:‘你一定已半月矣。’相与烹雪煮芋饱餐而去。复师去后,不数日,远近僧俗,咸来视予。厌于酬答,乃宵遁。一肩行李,又向万里无寸草处去”。

白道峪中也如同在此潜心修行的得道高僧,处处显示着哲学的道行,不动声色地启迪人们如何出入尘世、进退步履、观察动静、探索虚实、把握沉浮、掌控隐现、应对淡浓、感知远近、体味山之博大精深、川之空灵豁达。

现如今,仍然有很多隐士来到白道峪中修行,在云中,在松下,在尘嚣外,半亩菜地,几株果树。他们中有僧人、道士、尼师、道姑,大部分上了年纪,也有毕业于佛学院和名牌大学的年轻人。

从白道峪进山到折回,不是强驴,胜似强驴,难忘的是路遇的几位隐士仙姑,虽不知名姓,追踪访问,受益良多,这正是:

白道山峪在召唤,踏破铁鞋不畏险。

依山而开的石道,我用清泉洗面,怀着朝圣的心情,前往主峰下的山湾中,去拜谒这两位三千多年前的古圣人。墓碑是青砖砌就的,其间用白灰勾缝,色泽清爽,青白分明。墓碑正面自上而下阴刻有“有商逸民伯夷叔齐之墓”几个字。一副魏碑体对联分列两边,“满山白薇味压珍馐鱼肉,两堆黄土光高日月星辰。”字体端庄秀丽,笔法遒劲,透着力道。墓碑后面,两堆封土赫然突起,状若馒头。土堆之上草木葳蕤,杂花丛生。这,就是声名赫赫的“夷齐双塚”。墓的后方,是“清圣祠”,祠内供奉着由著名雕塑家何鄂用玻璃钢彩绘雕塑的伯夷叔齐雕像。雕像面容清矍,形容枯槁,但目光炯炯,神态淡泊,凛凛然望着远方。

一阵秋风吹过,仰头看见阴霾的天空中,一个扇形的金黄色银杏叶在空中飞舞,摇曳着动人的身姿,缓缓地落下……好美!当生命陨落的那一瞬,她表现的是那样的洒脱、从容、飘逸、优雅;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感动她在生命枯竭的霎那;在告别今生的一刻;还在用尽生命的力气释放着最后的美丽。美得醉人、悲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