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肝小宝贝
“谁说是去我家了。”
“我要去你家。”
她如罂粟,想勾引他犯罪。
穆尧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沈荞西对他的问题兴趣十足:“你想我怎么样?”
穆尧实话实说:“不知道。”
沈荞西掌握主动权,攀附上他:“我想跟你谈,先谈一年,我保证这一年内把你宠成小公主。”
她说一年。
穆尧:“一年后呢?”
沈荞西:“……”
她确实是动摇了跟谢曲风结婚的想法,并且对穆尧兴趣很大,但她不确定一年后是否还会跟现在一样。
见她没做声,穆尧自动理解为分手。
“不答应你是不是要去找别人?”
沈荞西点点头:“我来海市就是谈恋爱的。”
“宝贝,怎么样?”
穆尧不爽:“别叫我宝贝。”
他耳朵又红了。
热浪腾腾,气血翻涌。
他不大经得起她三番两次抛橄榄枝。
可是,一年后呢,她抛弃他?
从小到大,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尧尧弟弟。”沈荞西轻声笑,她抓住了他的不安跳动的心脏:“明明你也心动,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砰。
“难道……你有什么秘密?”沈荞西媚眼如丝。
砰砰砰。
穆尧动了动唇,正想怎么开口时,沈荞西却看到对面餐厅两个女人气势汹汹牵着小孩出来,四处张望。
估计是在找她。
毕竟她点的那些点心,结算下来对她们来说花在小孩吃方面绝对是浪费的,估计她们自己聚餐也花不了那么多钱,不气才怪。
沈荞西狡黠的笑了笑,如地鼠般,将脑袋扎进穆尧外套里,两条纤柔的手臂软若无骨,贴上他脖子,紧紧缠着,穆尧猝不及防,头被她拉下去,唇蹭到了她耳边嫩肉。
不待出声,便听见她压着嗓子,急道:“快抱我走。”
穆尧愣了一愣,见她不是开玩笑的,依言就这样将她横抱起来往公交站走去。
他边走边问:“谁找你?”
沈荞西将餐厅发生的事告诉他,可穆尧却没有半点反应。
“你觉得我过分?”
她眯着眼,一副你敢说一个是字要你好看的表情。
“不过分。”
—
沈荞西是狡猾的,她喜欢看穆尧耳红,看他慌不择乱。
于是,路上,她偷偷蹬掉了脚上的鞋子,涂着车厘子色的脚趾在日光下莹润如玉,如新出的嫩芽。
公交站前,三岁小孩哭闹着要妈妈抱。
“其他小朋友都不要妈妈抱,常常是男子汉,要坚强。”
“我不要当男纸汉。”小孩拖着妈妈的裤腿指向沈荞西:“为什么姐姐那么大还要哥哥抱。”
妈妈:“……”
沈荞西笑着摸摸下巴,厚着脸皮:“因为啊,姐姐是他的心肝小宝贝。”
穆尧:“……”
小孩疯狂摇他妈妈手臂:“妈妈我也是你的心肝小宝贝,我要抱抱。”
妈妈:“……”
合着,不抱他就不是心肝小宝贝了。
沈荞西这个缺德的,看着小孩被她带进死胡同跟妈妈撒泼还有心思笑。
有一就有二,其他小孩被传染,也开始撒娇要大人抱了。
幸好,公交来了,那些小孩被大人带走,不忘愤愤朝沈荞西丢过去一记刀眼
穆尧动了动腿:“下去,给你穿我的鞋。”
黑白色运动鞋。
沈荞西倔强,嘚瑟的晃着脚丫:“你的鞋太丑了,我才不穿。”
公交车站前人来人去,只有他俩坐在最中间,纹丝不动,俊男美女的组合,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公交车迟迟未到。
沈荞西脸轻轻贴着穆尧衣面,她闭着眼,任男性气味酥绞着她的心。
真奇怪的气味组合,一半是他一半是香水。
偏偏,她喜欢的要命。
深吸打底,贯穿进肺,留下穆尧专属的标记。
“宝贝,你真香。”
屁股下一滑,穆尧长腿下倾,沈荞西险些从他腿上滑下去。
“下去,我手酸。”
沈荞西两只脚放在椅子上,歪了头看他额上的汗,用一种天真语调:“没关系,我用力就行。”
穆尧憋着一口气:“你……”
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在他身上,每分每秒都是折磨,穆尧虽享受这样的痛苦,更怕忍不住真的伤害到她。
可身上的祖宗还不消停,一会儿又小声叫道:“呀,我要掉下去了。”
她骗人。
哪有要掉下去的人,这么不慌不忙地,靠近他的耳朵,耳语着求救。
“尧尧弟弟,能不能……”
穆尧骤然握住沈荞西的膝盖,把她往上掂了掂,然后就察觉到,她离得又近了些,轻轻地笑起来。
穆尧不敢看她,可她若有似无的鼻息,缠着他的耳后,随着笑一阵阵扑来,身体微微颤抖。
终于等来了公交车,穆尧几乎是冲了进去,手里是什么炸弹般将她放在座椅上。
虽急却轻。
脱身时,他慌了手脚,撞到栏杆上。
很重一声咚响。
沈荞西想站起来给他检查,被穆尧摁着肩坐下去。
“别动!”
让他缓缓,让他冷静冷静。
指甲再次从伤口陷入指腹,刺入皮肉。
车外阳光灿烂
他内心污浊不堪。
血滴在她身上会是什么子?
雪白无暇的肌肤,炽热的红。
比地狱彼岸花妖艳,比曼陀罗更毒。
——
沈荞西本来只想逗他,既然他不肯给地址不代表她没办法。
她亲手造了个笼子,让穆尧无处可逃。
后来,沈荞西终究做了让步,舍不得逼穆尧太紧。
“你送我回去吧,作为你昨晚说我重的惩罚。”
穆尧松了口气。
电梯上升到第十五层,沈荞西突然按下二十层的按钮。
门开了,她光着脚,牵着穆尧走出去。
“还有十二层,你背我上去。”
这里很安静,是只有他们两个的空间。
穆尧只觉身上压了团棉花,软绵绵的,落在他身上。
顷刻间,连呼吸都静止了,心跳剧烈地跳动起来,以至于穆尧产生下一秒它要穿刺骨肉,从身体里破出的错觉。
沈荞西刚开始还老老实实两条胳膊抵在他背上,二十三层时,松了一直支撑着的手臂,轻轻软软地倚靠在他的脊上,熨‖烫着他的背脊,柔软包容着他骨头的每一寸坚硬突起。
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落在他的锁骨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吐着气息,在他耳边轻轻问道:“尧尧弟弟,我还重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