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衬衣之下
沈荞西老毛病又犯了,她上课向来不认真,大学以前,她坐在课堂内,摸摸脸,看看指尖,还喜欢扯着头发绕在指尖看它被勒出一圈圈肉圈。
大学么,她喜欢玩手机,纵使戳了半节课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总比PPT好看。
这就是沈荞西,做事随心所欲,从不勉强自己。
左侧的男生眼睛在PPT上徘徊,偶尔回落在书上,沈荞西仔细打量,从皮穿骨,干净如雪。
外貌出众,无时无刻不在牵引她的视线。
十月中旬的天气不再炎热,穆尧胸膛起伏,额头出了细细的汗,胸膛剧烈起伏着,从领口解开的扣子可以窥见他衣下一隅。
真嫩。
“尧尧弟弟,很热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他薄唇紧抿,薄凉又清冷。
沈荞西蹙着眉尖,手快出脑子一步,想帮他擦拭滑落在鼻端的那滴汗。
青葱指尖却被穆尧一把攥住,按在课桌上,他的眸色深幽,像要将她吞噬。
“你怎么了?”
下课铃响。
穆尧松开她,细白的手背泛着刺目的红痕。
“抱歉。”
说完,穆尧拿上书,匆匆离开。
她不知道。
对穆尧来说,她的视线是刀,刺戳着他,体无完肤。
握上她指尖那一刻,他想在她手上留下他的痕迹,深一点,再深一点。
却又克制着自己不能伤害她。
他在自虐自残,自毁自灭。
穆尧突然离开,中午说好的请客吃饭,变成某餐厅外卖。
蔡小楼说穆尧中午在宿舍休息,晚上出校。
沈荞西问到穆尧宿舍楼地址,决定下午去等他。
下午上完四节纪录片课,她又去找到沈鱼辅导员帮她请假。
毕竟沈鱼喊她一声姐姐,她不可能由着她乱来。
盖完章后,沈荞西给她充话费送的便宜哥哥沈楠枫打电话。
“喂,哪位。”
沈荞西:……
她掐着嗓子甜甜的喊:“哥,是我呀,西崽。”
“哦,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离市出走,跑去海市,我差点报警了。”
沈荞西:“哪有,我明明给你们发了消息,出来散散心,让你们别担心我。”
沈楠枫:“是吗?那一千字小作文?出去散心没个地址?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写的是遗书,言辞恳切的把我和爸妈感谢一遍,害得我就差拿放大镜找你有没有写清楚财产分配。”
她哥就这一张破嘴,从小没少损她。
“沈楠枫,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把你车库位置告诉爸爸,哎呀,你说,你那些心肝宝贝一夜之间会不会变成一堆废铜烂铁?最便宜的一台也小几千万吧……”
打蛇打七寸。
沈楠枫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不该让沈荞西这个坑哥的妹妹知道他车库。
沈先生和沈女士向来不喜欢他跟这些玩意沾边。
于是,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妹妹,给哥打电话有什么事吩咐?”
这才是当哥的样嘛。
沈荞西:“也不是什么大事,沈鱼说她去参演一部电影,我现在在海市替她上课,我把她地址告诉你,你帮我查查她剧组正不正规。”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下三滥的剧组经常打着大片和培养新面孔的名头哄骗一心想进娱乐圈的小女孩。
万一沈鱼出了什么事,她这个代课的姐姐也有很大的责任。
她哥沈楠枫最近几年准备入手娱乐圈事业,这事办起来容易。
“行,这事包我身上。”
接着他说:“对了,你能不能管管你家谢曲风,这小子天天来我这打听你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棒打鸳鸯把你藏起来了。”
“既然要跟人家结婚,干嘛还躲着他啊,难道你想在外面偷吃?”
沈荞西:“……”
“哥,我还没结婚哪来的偷吃,再说,以后结了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不准我这一年放空放空?不然,我怕还没结婚就腻了。”
沈荞西这话说的心不在焉。
如今不比当初,现在,提起结婚这两个字,她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什么秤砣重铁。
好像在提醒她,她的命运不甘如此。
在过去二十四年,她连心动的感觉都不知道是什么。
顾杏子经常打趣她是身边帅哥太多,眼光自然高了。
但是,在酒吧看到穆尧那一刻,她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开了一样。
都说一见钟情起于见色起意。
她承认,她对穆尧确实有非分之想,但不排除还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命运,让她在做出错误选择前,来到海市,找到对的那个人。
——
七点,沈荞西准时出现在男生宿舍楼下。
她肤白如玉,干净的不染纤尘,长相尤为惹眼。
惹得路过的男生纷纷侧目。
不多时,她身边聚了五个男生,几个人围一块聊天,男生不知说了什么,沈荞西的笑容十分耀眼。
而这时,在洞穴里藏了半天的小兽终于现身了,看到这一幕,黑眸凝结成霜。
骗子。
穆尧无视那群人,径直走过去,沈荞西眼尖的发现他,追过去。
“尧尧弟弟。”
“尧尧弟弟……”她喊了了好几声,穆尧才停下来。
“你怎么来了。”
他刚洗过澡,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修长清凛的眉眼,狗狗眼看上去清纯而孤绝,莫名让人心疼。
“我在等你啊。”沈荞西坦荡荡:“小楼说你晚上要出去,跟你一起。”
穆尧抿唇,心里的声音在反驳。
他叫蔡小楼。
沈荞西以为穆尧又要拒绝,拉住他袖管,撒娇似的。
“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送我回去?”
“你不知道,我住的小区附近有露阴癖的变态男,专门躲在树后蹲只身夜行女性,上次有个女孩差点出事,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万一我被人堵了,你怎么办?”
“走吧。”
入夜后,习习晚风捎来凉意,路灯明亮,树影斑驳。
嘎达嘎达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愈加响亮,同时,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声。
沈荞西觉得真TM日了狗了。
随口掐了借口让穆尧送她回家,结果,一个地中海男人猛地从树后窜出,挡在她面前,扯开身上的睡袍。
沈荞西懵了瞬,眼帘扑入一片果色,男人睡袍之下竟未着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