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天生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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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就是这里了。”

木门被推开,一路的潮湿更加重了,这一片已经有屋瓦掉落下来,地上散落着很多的碎片,她往里面走了一步,脚下不小心踩到一滩水。

“这是猎户休息的地方,上山经常就是一整天,在这座山上有很多这样的小屋,只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不会有其他人过来。”

“这滩水是什么?”

尤灏邈低头看了一眼,不止是地上这一个坑面,四处去看的话,其实屋子里的水渍并不少。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外头刚下了雨,人又这么多,带一点水汽也是难免的。”

“不对。”终倚桃蹲下身,指尖微微触碰到水面,刹那间的魔气从手中流过,黑色烟雾往上升腾。

“这是……”

尤灏邈惊讶地看着黑雾从眼前消散,“难不成是魔……”

终倚桃起身,刚想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一声大喊,“魔头!出现了!”

一群人迅速往外跑。

终倚桃被挤到了人后,出了门干脆一提剑,直接冲了出去,才刚到不远处,就看到一团黑雾迅速地离开了。

“师姐!”

终倚桃快步追了出去,连那些呼唤都丢在了身后。

半个时辰后。

翻遍了好几座山,也没找到魔头的身影,终倚桃回到客栈,才进门,就听到了一片哀嚎。

她定睛看去,发觉有不少受了伤的人。

“魔头真是太可恶了!”

“居然还搞偷袭!”

混杂在人群当中,隗沽坐在屋子的角落,“就是就是”地敷衍了两声,目光看向了门外。

女人出现的时候他便察觉了。

一身白衣加上冷冽的神情,很容易便跟贡棱寒口中的那个人牵扯起来,只是并没有他想象当中那么敏锐,那样子多少有点呆呆的感觉。

心底里嗤笑了一声。

单手捂着腰腹,假装受伤地哼唧了两声。

“快给他看看。”尤灏邈被带到黑衣男子面前,这屋子里受伤的人那么多,有人火急火燎地拉着他过来,他还以为是多重的伤,低头看了两眼,皱起了眉头,“只不过是一些擦伤。”

他扭头看向带他过来的湛乐池,道:“你急什么?”

“诶呦?真的假的?”湛乐池说道,“我看这位姑娘伤得还挺严重的。”

“姑娘?”尤灏邈惊呆了,“他是个男的。”

隗沽的哼唧声很轻,但也不至于听不清的程度,只需要仔细一看,这身形、嗓音,无论如何都是男人的样子。湛乐池是匆匆一瞥,被那美貌砸得昏头了,才会一时之间觉得这是位美女。

等隗沽无语地抬眸看过来,湛乐池这尴尬一下子就升了上来。

好在他自己是个脸皮厚的,湛乐池愣在原地,心里想着你个大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面上还是呵呵带着笑,“瞧我这眼神,认错了,认错了。”

尤灏邈不想说话,摇摇头起身正想离开,忽然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波动,他侧目看过去,盯着隗沽的样子,越发地皱紧了眉头。刚要伸手去探一探他的气息。

听到身旁出现了个声音,“怎么了?”

他顿了一下,回头看到是终倚桃站在旁边,终倚桃方才就看到了他,大老远走过来,见他是这样一脸严肃的样子,便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他身上好像……”

终倚桃瞥了一眼,视线立马愣住了。

随之也板起了脸。终倚桃身形单薄,不笑的时候,又为此徒增一丝凌冽,就这样看着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将目光挪开,但隗沽并不。

抬眸与人对视,笑了一下。

他本就是面色苍白,瞧着很是虚弱,这一笑更是勉强,“我身上……好疼。”

隗沽当然知道自己貌美,通常只要他稍稍示弱靠近。

旁人就会对他产生怜惜之情。

他本身倒是对此没什么感觉,能用得上的时候,便拿来用而已,于是他伸出手,那指尖还未触及终倚桃的衣摆,就看到对面的人猛然后退了一步。

连手都抬起来,一副闪躲嫌弃的样子。

终倚桃眉头紧皱地盯着他,冷言冷语道:“别碰我。”

“……”

尤灏邈对她的反应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说,“果然是受了魔气的影响?这样的话,还得等明日,戈篙逸再来处理。”

终倚桃点点头。

她心中不想与人多接触,正转身要走,忽然又想起来,回头看着隗沽叮嘱道:“你身上的魔气让人不适,最好不要随意去碰别人,身上疼就忍着,等明日有人替你疗伤便会好的。”

隗沽神色古怪地看着她,那只手顿在半空中,也不知道收回去。

说完同尤灏邈点点头,“我上楼了。”

“好。”

终倚桃说走便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尤灏邈只是低头从手里掏出一个木牌,牌子上面写着编号,递给了隗沽,说道:“明日会有人来喊你,在这之前,还请稍微忍耐一下。”

隗沽笑了笑,接过了那木牌。

白到几乎透明的指尖,轻轻收拢了木牌,脸上的微笑在人远去后,逐渐变得冷淡。

眉头微微一跳。

视线顺着终倚桃上楼的背影,头一回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终倚桃啊,冷酷、无情,对谁都不看在眼里,对谁都不放在心上。你别看她那个样子,浑身上下,只有冷冰冰这一点是真的。”

脑海中浮现出贡棱寒的声音,此刻一一对到了终倚桃的身上,“你要想打破那层寒冰,实属是难上加难。我也想不出来,这世上还有谁能叫终倚桃偏爱的。”

隗沽低下头,这次是真的笑了。笑意渐渐涌上来,让他单手压住了额头,挡着旁人的视线。

只听了贡棱寒的话,还以为会有多么夸张。结果贡棱寒也只是,太将她放在眼里了而已。

这个女人……

不就是普通的没有爱心么?

压着漆黑的长发,隗沽终于是停下了笑,视线再一次看过去,却只看到她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衣摆。

歪头觉得颇有几分趣意。

“连厌恶你的人,都对你期望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