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朝山

C国的京城三面环山，历史上中原华夏族将首都建于群山环绕的盆地上，面对一百公里外的大海，也算是依山傍水了。这三面山系都是磅礴高山，太行系，定军系，雾灵系，延绵不绝。先民在高山峻岭上建筑起举世闻名的长城以抵御北边游牧人侵犯，凡几千年不断，直至近世一百年前，冷兵器时代结束，热武器大显身手，上可以飞翔天际，下可以远涉重洋，悬崖峭壁，城墙河壑早已不是防御的有效手段。但是即或如此，当今世界没有那一家战略军事设施不藏于隐秘高山抑或地底深处？为什么？因为足够深厚的泥土岩石是阻断无线电，红外，紫外，各种宇宙射线，甚至引力的最好屏障。目前已知世界上穿透力最强的粒子只有中微子，可以穿地球而过而不受其阻隔。但是其他粒子没有中微子一样的穿透力，于是为了研究中微子，科学家们把实验室建造在地下几千米深的废矿井下。另一面，高山之巅，接近蓝天，阳光灿烂，又是接受电波，探测宇宙粒子的理想之地。

西山大朝山属于巍巍太行最古老的花岗岩山系，最高峰海拔一千米。东边的山陲是京城最大也是最热闹的植物园，室内的，室外的，常年花卉盛开，绿树果木成荫，各种动物，各色鸟类齐全，晚间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吼叫声。不管节假日，这里白天人声鼎沸，一个扶老携幼参观享受自然动植物的好出处。

一个小时后，车子沿着植物园的边沿缓缓爬山而上，到达植物园的后门，从立有“军事禁区”的牌子的地方开进去两公里，道路两旁已经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卫兵，两边是看得见的，和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的各种红外监测仪。进入隧洞再开过一公里，进入一个大厅，这里便是C国“中央联合作战指挥所”，军事绝密之地，对外番号030。

国安部特勤人员恭恭敬敬的陪同秦涛和Albert 过三道检查门，完成登记，再由军事人员带领坐电梯到地下二百米深处，来到C国“中央联合作战指挥中心”总部，一个坚固的防核打击的地下堡垒。大朝山地下军事设施自70年前C国立国时就开始建造，随着技术革新，冷战情势发展更新，扩建，升级，据称现在已经是世界最大的地下军事设施，包括三层中央作战指挥中心，各大战区联络中心，研究科室，数据处理中心，秘密设施控制中心，撤离通道等地下建筑，打通了六个大溶洞，往东有秘密高速地道连通C国中央政府驻地中南海，紧急时刻，中央政府可快速秘密从京城市中心即刻转移至此。万一决定放弃该指挥所，往北通过秘密通道可急速穿过海拔2000米高的北太行最高山灵山，到达山西，哪里有秘密备用机场，随时待发，飞往下一个联系指挥中心，可达四川眉山指挥所，甘肃张掖指挥所，最后到海拔5000米高的昆仑山指挥所。

当秦涛和Albert走进指挥大厅时，已经坐满了身着迷彩军服的军事指挥官，只有第一排可见几位上了年纪的不穿军服的，看样子像是研究人员或者企业家代表。秦涛和Albert 被领到第一排靠边两个位子坐下。大厅的主席台正中央是大平面的显示荧屏，两边是两幅三维地图，左边C国，右边世界。大家鸦雀无声，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然，不一会，一位军队首长站上主席台宣布：“领导今天视察指挥所，现在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秦涛一看，这位首长就是他被公司派去哈撒国之前在集团总裁办公室见过的神秘人物，原来他是军方负责人。他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更没有想到今晚会见到领导。虽然进来的路上的保卫级别很高，但是外面没有半点迹象，平时习惯了石油天然气集团领导出席会议或者出外视察时的大排场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还没等他想过来，领导迈着坚毅的步伐从主席台后面走上来，站到主席台正中，后面的保卫人员和助手站的远远的。

领导不紧不慢，语气温和，但异常坚定地说到“那么晚了还让大家在这里等我讲几句，很抱歉，大家辛苦了！”。不像平时群众集会，会场没有口号，依然鸦雀无声，都屏住呼吸在静听。

“我们现在所进行的事业是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事业，是我们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可以说，这个梦想是强国梦，对我们军队来说，也是强军梦。我们要实现民族伟大复兴就必须坚持富国和强军相统一，努力建设巩固国防和强大军队！”。

秦涛虽然不是军人出生，但是在石油天然气集团接受的几乎是军事化的管理，这也难怪，集团的早期就是属于军事编制，领导干部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经得起酷热严寒，在极端天气和极端生活条件下能将作业正常运营下去。他能感觉到会场里军事指挥员兴奋和激昂的情绪。

这是Albert第一次参加带有军事性质的会议，脸上满是好奇的表情，聚精会神的聆听。

稍微顿了顿，领导接着说到：“我们要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努力实现富国和强军的统一。要进一步做好军民融合式发展这篇大文章，坚持需求牵引、国家主导，努力形成基础设施和重要领域军民深度融合的发展格局。”

听到这里，坐在第一排的研究员，科学家和企业代表，脸上露出微笑，很明显的表示赞同或者说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今天前排在座的有好几位科学家，也可以说是军事科学家，我很佩服你们，祝贺你们！我们徘徊了几十年，现在终于在航母领域迈开了第一步！大飞机也在路上。我也很期待你们助力，把我们国家的其他领域的大项目搞好，搞扎实了。今天几位跟我提到了LHC，托克马克，量子通信等等，我看很好，我们搞前沿项目不光是为了一两个项目本身，而是通过他们大踏步地提高我们整个科研水平，带动整个工业体系和产业链的升级和进步！”

听到这里 Albert 好奇的脸露出了笑容，C国科学界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要搞LHC 项目，领导今天发话了，估计很快可以立项，上马，他就可以施展拳脚了。

尽管领导日理万机，却是喜欢读书，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最后他说，“大家读过”墨子”吧？墨子是我国历史上唯一一个主张科技强国，并且亲自实践的哲学家，思想家，科学家和军事家。他说‘力，形之所以奋也’。意思是说，力是物体运动的本因。今天，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发力，就能推动社会向前发展，实现我们民族的复兴之梦！”

领导讲话结束，会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秦涛能看到所有参会的人个个面带笑容，讲话打招呼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刚刚在台上的首长走过来与秦涛握手“我们又见面了”！然后转身对Albert 说“我们打过电话的！”。Albert 这才想起来，他去哈撒国之前，有一位神秘领导给他打过电话，原来是他？难怪Albert 见到他在台上的样子，听他的讲话感觉有点熟悉。首长把他们带到隔壁的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几位参会者在等候。

进门就坐后，这位首长给大家介绍说，“这位是秦涛，他现在代表稀土集团负责投资哈撒国7号项目，这位是Albert 陆，不久前回国的年轻物理学家。我是121项目的负责人，大家就叫我121吧!”。其实大家都清楚，121是C国军事科学院有双重身份的科学家，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背景和姓名，他每一次出现总是以项目番号自称，时间长了，估计他已经有了很多不同的番号别称，但是真实姓名没有人知道。

121对秦涛和Albert 说，“今天在座的几位还有国安部的H同志，国防部的L同志，科技部的M同志，航空航天部的K同志，自然资源部的C同志。另外，还有两位海外民营企业家，谢天先生和张平原先生，时间紧急，他们来不及参加，我会单独与他们沟通。从现在开始，我宣布121 项目组正式成立。各位的通信联络方式以及我的联络方式都已经建立，如果需要，我会联系你们。但是下面我想请K同志给大家价绍一下他们的发现。”

航空航天部的K同志走向前，打开墙上的显示屏，“最近，我们的电子侦查卫星和照相侦查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看看这些红点显示的地方，哈撒国的7项目所在地，阿尔泰南山，往北在罗斯的通古斯，还有西班国加纳利群岛附近。电子侦察卫星收集到了异常信号，高分辨率摄像机拍摄到了一些地面和地下的特别设施或建筑物。”

121插话说，“根据秦涛和Albert 提供的信息以及对7号项目的考察，我们怀疑这个地方与以前传说的罗斯人正在或者已经开发的超级LHC有关系。至于罗斯人到底掌握了什么技术，其目的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因为这个是很敏感的事件，所以我建议目前还是通过民间投资方式，邀请天赢集团，张平原先生一起参与7号项目投资，由秦涛的稀土公司提供背后支持来探究真相，严密监视，根据情况发展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当然我们有义务支持天赢和张平原先生完成对ADB的收购，这样我们能更好的把罗斯人与欧罗联盟的南边人钻石生意交易和其他计划搞清楚。我个人推测，钻石这个东西很美丽，结构简单纯洁，但就因为它简单而纯净，在钻石里能做的事情很多。现在科技界有很多利用钻石，或通俗的说，金刚石，进行的研究，有的事关尖端科技，如果真的与LHC相关，那他们的目标将可能是宏大的，搞不好是致命的。”

这时Albert 举手，发言到，“我同意121首长的分析，我和秦涛总对7号项目的考察推测阿尔泰南山与稀土矿相连的是一个地下超大型原型建筑，很可能是罗斯人的LHC设施。”

“另外，我的朋友最近在做ADB收购的尽职调查时发现了一颗特别怪异的钻石，判断不了是自然的还是人工合成的，我的干涉仪显示钻石内核里包含了超出三维的信息，也可以说我发现钻石里存在第四维。”

还没等Albert 说完，科技部的M同志打断他，“这不可能！第四维只是理论上的，存在于超弦理论的研究者的脑子里，纸本上，现实中不可能，哪怕真的存在，我们也没有办法检测到。”

“原则上可以这样说”，航空航天部的K同志接茬说到，“但是Albert的发现与我们卫星检测到的信息不谋而合，这个到底是不是一种新的信息，抑或是卫星和检测仪器的错误，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

“是的，我申请使用‘BJ光源’对该钻石进行进一步检测。” Albert 转向121。

“我同意，Albert。下面秦涛尽快完成对7号项目的投资谈判，想办法参与运营管理，并找到机会确认7号项目里可能隐藏的LHC及运行情况。我感谢大家在这个项目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