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绝望的阿尔蒙德
阿尔蒙德站在乔伊斯绘制的仪轨正中，他的思绪飘到了刚成为超凡者的时候。
“有明确指向的仪式，沟通对象只能是自身信仰的神，绝对、绝对不能试图沟通未知的存在，千万不要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只要尝试过一次，你就会不可避免的走向毁灭，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不要学习任何仪式魔法。”
阿尔蒙德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这是他的超凡导师、领路人，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在他成为超凡者时说的第一句话。
更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位长辈，便是因为向未知存在祈求，导致失控而死，不得不说，这是个黑色幽默……
“集中精神，我要发动仪式了。”
阿尔蒙德闻言点了点头，强行收纳了不停飘散的思绪。
“主的光辉照耀着我们……”
乔伊斯抓起一把仪式粗盐，撒向仪式之中。
地上绘制的仪轨开始绽放光芒，将黑暗的房间照耀的宛如白昼。
仪式中的阿尔蒙德发出一声惨叫，身上不停的冒出点点黑烟，一切从表面上看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乔伊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污染正在被清除。
但阿尔蒙德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在他的感知中，灵魂上的孢子先是死亡了一大批，但紧接着就以一种瞠目结舌的速度开始蔓延。
他的神志开始有些模糊，就在他以为就要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死去时，这次的仪式结束了。
“十分之三！”
阿尔蒙德知道自己没救了，哪怕他的老友立刻出现在面前，也不一定有用，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自身的状况，并不停的向乔伊斯表示感谢。
“很有效的仪式，但我的身体今天承受不住第二次了，有点虚不受补，还要劳烦乔伊斯祭司明天再跑一趟，答应你的事情绝不食言。”
阿尔蒙德说完，脸色一白，当即吐出了大堆混杂着黑点的血液。
等到乔伊斯离开之后，他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不停的有血迹从嘴角滑落。
“我真傻，真的，这种孢子明显是喜光植物，而烈阳之主的象征就是太阳，同时乔伊斯的能力又不够强，如果他是四阶就好了……”
他当然不敢在乔伊斯面前透漏自己的真实情况，不然的话，第一个要他死的一定是对方。
这个结论并不奇怪，他现在随时可能失控，或者被孢子取代。
绿野镇是乔伊斯的辖区，为了小镇的安全，对方绝对不会放任他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继续活下去，而他，还不想死……
先稳住乔伊斯，骗走对方，至于明天对方过来时怎么应对，那已经是明天的事情了，能多活一会是一会。
阿尔蒙德想起了脑海中的那个尊名，或许……
“不，绝对不可以……我不能重蹈导师的覆辙……”
他拿出一把普通匕首，缓缓伸向自己的脖颈，但在匕首即将碰触到皮肤的瞬间，却被甩了出去……
求死，是理智。
怕死，是本能。
……
艾伦是被一阵柔和的敲门声惊醒的，他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五点四十五分。
“恩，睡了将近两个小时，头还有些晕，这是要吃饭了？可是还想睡怎么办。”
嘴里说着想要继续睡，身体却很老实的自己动了起来。
门外站着贴身男仆，艾伦开门前男仆就已经听到房间内的声音，并恭敬的退到了门的一边。
“进入超凡后，现实世界中也拥有了部分神之视角的能力？”
看着男仆身上闪烁的灵性光泽，艾伦如此猜测，未做停留的前往饭厅。
在下楼的过程中，他碰到了戴安娜，对方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只是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些奇怪，还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艾伦也不以为意，八成是被之前的神谕吓到了。
在发现戴安娜的三观更正过来以后，艾伦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原本只是想把对方当成临时工具人，等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就把她踢出去让她自己玩，毕竟是个曾经想要献祭自己的人。
但既然对方能够改邪归正，还拥有了接近现代人的三观，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不介意搞好一些关系，让对方多当一段时间的工具人。
“艾，艾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什么？”
艾伦有点摸不清头脑，他开始思考是不是什么时候答应过，要给对方买衣服或者首饰之类，但是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戴安娜看了眼身后跟着的贴身男仆，面朝艾伦做了一个口型，但见艾伦还是满脸茫然，也就干脆的放弃了。
“没什么。”
反正那点消耗对于眼前的大人来说，完全微不足道，说不定是有什么特殊的考虑，戴安娜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竟然提醒这么基础的事情。
又是一阵沉默……
“我看你总是穿这么几身衣服，也没几件像样的首饰，最近绿野镇有些不太平，等过段时间，我陪你去挑点吧。”
艾伦憋了半天，说出了一句自认能拉近关系的话。
在这个世界，没有电影院，只有剧场，但艾伦对那些东西完全提不起兴趣，而出去吃大餐的话，一般都需要提前预订，现在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逛街看电影吃大餐”三大法宝已去其二，艾伦有点绝望，这物质匮乏的时代。
“好，需要我做什么？”
戴安娜神色一正，严肃的回答。
艾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坐上饭桌，艾伦也算是暂时从那种尴尬的境地中解放了出来。
“感谢吾主赐予美食……”
戴安娜郑重其事的进行餐前祷告。
这一次，艾伦刻意不让自己去留意那层层叠叠的虚幻之音，只当是外界毫无意义的杂音，效果不错，一直到戴安娜祷告结束，难受程度都处于能够忽略不计的地步。
这个结论让艾伦松了口气，不然为了预防意外，他就需要重新考虑，是否要把“祷告不能直达神”的条约重新加上。
不知道跟时间的长短有没有关系？等戴安娜睡前祷告时再尝试一次吧，那次的时间会长一些，艾伦谨慎的想着。
饭后，艾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吃完饭更困了，眼皮都有种睁不开的感觉。
“我回房间睡觉了，今天好困。”
匆匆交代一句，他又返回了柔软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