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色的光
就在艾伦投下神之本源的时候，本已绝望的戴安娜看到了漫天的黑色光辉从未知的维度涌出。
世界在她面前，宛若涂上了一层圣洁的黑色。
有一道恐怖的视线传递过来，仅仅只是目光一瞥，就令戴安娜承受不住，跪伏在地。
她忍不住的开口呕吐，呕吐物中夹杂着许多说不出口的诡异东西，那是她成为超凡者以来，肉体和灵魂所积攒的失控因子，以及杂质。
从此刻起，她就是被神赐福洗礼之人，她的身体、灵魂都在圣洁的黑色下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只是渐渐的，这黑色越来越盛，甚至开始溢出，她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一束束黑光从中射出。
黑光照射在她排出的那堆杂质上，杂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泯灭，只留下一颗带着些许黑色的怨灵结晶，并且随着结晶越来越小，其黑色愈发深邃。
墓室下层的约翰和逃跑中的阿尔蒙德在黑光出现的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无与伦比的压力和恐慌。
他们停下所有动作，跪伏在地……
……
“嗯？善意的神之本源可以净化身体和灵魂，但是接触稍长就会导致灵魂和身体的全面崩溃？”
收回那份神之本源，艾伦可以看到，原本缠绕在戴安娜灵魂之上的深邃黑色已经消失不见，而她原本淡黑色的灵魂本源，此时竟然有了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他想了想，通过神像，以艾伦的声音戏谑的说道：
“每一份命运给予的馈赠，都早已标明了价格，戴安娜，你做好准备了吗？”
艾伦看到戴安娜的身体一抖，捡起了她面前仅剩的怨灵结晶，起身向着遗迹之外跑去，途中喊起了跪倒在地的阿尔蒙德。
在这个过程中，艾伦几次尝试向戴安娜身侧的阿尔蒙德投放神之本源，但一直无法成功。
他看到两人在跑出遗迹之后，阿尔蒙德从背包掏出一枚蒸汽炸弹，封堵了盗洞。
他听到戴安娜淡定的向阿尔蒙德交代了一句，“留在你那里用来紧急联络的幽灵，记得回头还给我，不然我就告诉克莱尔你占我便宜。”
没有再去理会二人的动向，艾伦在神之空间内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所拥有的神之本源，还不足以凝聚属于他自己的本源神殿。
更令他失望的是，虽然成神了，但这对他的帮助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推开超凡世界的大门，哪怕这里有他不想就职通灵者的原因。
甚至他现在连查看信徒记忆的能力都没有，不然最起码还能从戴安娜那里获得不少的神秘知识，真是个可悲的邪神......
艾伦进行了各种尝试，都无法从窃取自青黑之主的神之本源中，获得任何直接的知识和力量。
“不能着急，哪怕不是知识类的职业，最少也要等到一个偏正义阵营的，绝对不能着急。”
“职业是件很严肃的事情，选择远比努力重要！”
在告诫自己一番之后，艾伦不再依靠本能，而是感应着身体的存在，模仿跳伞时的感觉。
眼前的世界犹如万花筒一般，光影急速变幻，他穿透了戴安娜所属的星辰，穿透了现世与未知之地的隔膜，看到了明亮的光线，看到了现实世界的书房。
艾伦起身，整理了被枕的有些褶皱的衣袖，伸手揉了揉稍稍有些麻木的脑袋。
一口喝尽女仆泡好的茶水，他重新坐下，背靠着座椅，长长出了口气。
戴安娜后续会遇到什么事，什么时候回到费利克斯家的别墅，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艾伦拿起书桌旁的铃铛，招来了永远正装、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管家。
“索尔管家，还记得你成为费利克斯家的管家多久了吗？”
“少爷，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啊，那你一定知道家里很多的事情。今天我去给达斯上课，发现他们一家对我的态度过于亲切了一些，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艾伦直接开门见山，原主遗留下的记忆告诉他，索尔管家是可以绝对信任的，虽然不知道原主的这份笃定从何而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利用这一点。
“艾伦少爷也长大了啊，已经能注意到这些问题了……”
索尔管家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先是感慨了一句，接着说道：
“布鲁男爵的友谊，是老爷遗产的一部分。您知道老爷当年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布鲁男爵曾经陷入了一场严重的官司，若非老爷的帮助，他也许早就流落街头了，更严重些或许……”
“类似的友谊其实有不少，甚至我也是这样。”
“老爷为此其实也得罪了不少人，而布鲁男爵是他为您挑选出来的后路之一，他是少数几个能够知恩图报的人之一，其他的还有莫尔市的邓肯子爵、瓦图市的布莱恩子爵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夫人非要选择地方最为偏僻的绿野镇定居，但有布鲁男爵的帮衬，只要少爷不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您会活的很滋润。”
“家里印刷厂能够发展的这么好，也跟布鲁男爵的大力支持分不开，刚迁到这里的时候，绿野镇其实已经有两家印刷厂了……”
“所以您不用想太多，布鲁男爵是可以信任的。”
索尔管家仍然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垂手立在书桌之后。
“所以我父母的死是被报复了？”
继承了原身部分情感的艾伦，脑海中闪过了一幅幅“他”小时候与父母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情绪不由得被调动了起来。
“不，确实是死于疾病，一场莫尔市爆发的大规模慢性传染病，先是老爷，后是夫人，天见可怜，幸好少爷您当时在瓦图大学求学……”
传染病？记忆中，当原主知道消息赶到绿野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当时原主的母亲躺在床上，处于弥留之际，他们甚至没有真正的看见彼此，只是隔着厚厚的帘子交谈了几句，原主母亲就被匆匆的火化了。
“难道真的只是意外？可如果这样的话，挂在原主身上的悬赏就说不通了，还是说，因为其中涉及到了超凡因素，所以属于普通人的他们被保密了？”
不怪艾伦如此考虑，就他所知，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确实大部分并不知道超凡的存在。
看到陷入沉思的艾伦，索尔管家帮着续上茶水，并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