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次交锋
薛意澜一开门，在门外等了半天的黎周周立马凑上前去：“怎么样怎么样，导演和制作人怎么说？”
“让我回去等消息。”
“啊？就这，没别的了？”黎周周追问。
薛意澜摇摇头：“关于这个剧本的话，没别的了。其他的，我们还闲聊了几句。”
黎周周立马露出失望的神色：“完了完了完了，那铁定凉了！早知道我就跟你一块儿进去了，说不定有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在，还能说动制片人选你呢！”
薛意澜：“……倒也不用。我看导演他们好像对我挺满意的，说不定就是我呢？”她没敢说一定是她，否则会引起黎周周的猜疑。
然而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女人的嗤笑声：
“哈，合同都还没签呢，你还挺自信。”
薛意澜与黎周周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不久前谈论过的关大小姐，正双臂环胸的站在他们身后。
关凌的个字很高，身高将近一米七，加上穿着高跟鞋，身量更显细长。而此刻，她目光冷冽地望着他们两个，眼神中有几分不屑。
瞬间，薛意澜感到有一丝的尴尬。
她与黎周周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搞”这两个字。
不过，作为资深的经纪人，黎周周的临场反应与社交能力是很强的，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他装腔作势地捏着手“哎呀”一声，说道：
“这不是关凌么，好久不见呀，听说您新作品的收视率又创新高了呀？真是恭喜你哦！”
“少套近乎。”关凌上翘的眼尾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薛意澜。
论颜值，说关凌的样貌是娱乐圈的天花板也不为过。她的五官是美艳动人那一类的，加上她本人独有的气质，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她在看别人的时候，仿佛在看所属与她的臣民。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薛意澜很熟悉。每次接触薛家人，都给她这样的感觉。
薛意澜应对这样高傲的人颇为得心应手。商权告诉过她，面对孤傲的人，不可露怯，不可退缩，拔高自己的姿态，让对方不敢小瞧你。
她与关凌对视，扬起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说道：“怎么，关小姐有什么指教么？我和我经纪人说说闲话，应该不妨碍你吧？”
闻言，关凌眉心一拧，上下打量着薛意澜。片刻后，她冷笑一声，说道：“妨碍是不妨碍，不过……”
她道：“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觉得自己能拿下《灯红酒绿》的女主角？怎么，背后有金主啊？”
黎周周脸色登时一变：“我说关凌啊，虽然你是我们小意的前辈，但也不能这样随便造谣吧？但凡拿个好角色就是有金主，那……”他短促的笑了一下，说：“那您岂不是跟了好几个了？”
“你！”关凌眼睛一瞪，“你敢污蔑我！”
黎周周摆起无辜脸：“什么污蔑，我没有啊，我只是按照关小姐您的逻辑说了一句推论而已啊。如果这算是污蔑的话，那么关小姐刚才对我们小意说的话，不就是辱骂了？那您应该道歉。您道歉，我也道歉。”
关凌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讽刺地笑了一声，步子一迈，走上前来：“哈，我道歉？看你是活在梦里……”
这时候，后头有人喊了一声：“关老师，关老师，这里！”
关凌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她瞥了眼薛意澜，道：“这年头让我道歉的人还真不多。你们是连尚娱乐的人，黎周周，薛意澜，是吧？我记住你们了。以后有的是合作的机会，到时候……”
关凌笑了一下：“我再好好招呼你们。”
说完，她扭头就走了。
薛意澜：“……”
黎周周原本已经做好要跟对方好好干一架的准备了，没想到架没打起来，人还走了。他仔细回想刚才关凌说的话，道：“她刚刚是在威胁我们吗？”
薛意澜点点头：“很明显，是的。”
黎周周叹了口气：“唉，这都什么事儿啊。”角色没拿下来，还得罪了人，这波亏了。
“你后悔啊？”薛意澜问，“那你刚才还那么怼她，忍一时风平浪静。”
黎周周：“忍个屁，退一步乳腺增生了知不知道！哪有艺人被骂了，经纪人还做缩头乌龟的道理。反正不是我的道理！”
“成成成，咱们先回去，其他的回头再说。”
*
关凌在走廊的拐角找到了经纪人胡笳，问：“角色的事情定下来没有？说好了的，除非女主角，要不我不演。”
胡笳的脸色带了几分讨好：“哎哟我的祖宗，有的时候，咱们是不是可以稍微放低一下标准？偶尔下凡演个别的角色好不好？”
“你说什么？”关凌的眼睛都要瞪圆了，“我不，我不！这世上，除了女主角，其他女角色都是路人，是女N号，是炮灰！以我的身价怎么能演炮灰！你会不会做经纪人，不会就换个人来！”
胡笳觉得头疼死了。他恨不得甩手不敢，但是、但是！
算了，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关凌是行走的金字招牌，她赚钱，就是给他赚钱。
胡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决定把锅都甩到另一个人身上：“瞧你这话说的，我还能不愿意你演女主角？都是商权，他给来的剧本，就不是女主角的剧本，他要让你演女二号！不仅如此，他还和制片人、导演都说好了，已经确定你是女二号了！”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末了还骂了商权一句：“他骗你，这个奸商！”
关凌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难以置信。她错愕地盯着胡笳，说：“这不可能！他说了，这是十分适合我的角色，可以展现我绝佳的演技，让我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一个的！”
胡笳故作心痛：“他欺骗你的感情，女二号开场就死了，后面二十集全是回忆，还有尸体！”
此时此刻，关凌的神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她紧咬下唇，然后拨通了商权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无比委屈：“商权，你骗我！为什么给我安排的不是《灯红酒绿》的女主角？你明明知道，我非要女主角不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