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闹别扭
柳七娘被凤清宴牵着手走出来时，正巧与走到门前的凤临霄跟柳锦羽遇上。
“十三王爷，姐姐。”柳七娘先看见他们，便先开口打招呼。
“皇叔！”凤临霄朝柳七娘微笑又不是客气地点头，跟肃清王打招呼，柳锦羽跟着行礼福身。
他们夫妻二人都看见了柳七娘与肃清王的手握在一起，柳锦羽淡笑着起身。
凤临霄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嗯。”凤清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只简单应了一声，便带着柳七娘上了马车。
柳七娘明明还想跟姐姐多说几句的，比如问问她为什么要花钱买下这幅画，想要跟她说一声，随时都能给她画的，平白浪费这么多钱。
十三王爷不是急需钱吗？这个时候把银子花了，那他不会很生气吗？
可凤清宴牵着她的手，没打算要停下来说话。
马车行驶中。
“你刚刚干嘛？”柳七娘直觉凤清宴在生气，可是他为什么生气？
“你想问什么？”凤清宴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潋滟的眸子染上一层欲色。
柳七娘虽然忌惮他眸子里的异色，却并没有想要退怯：“你是不是生气了？”
被说中了心事，凤清宴撇过头假装闭目：“没有。”
他才不会告诉小姑娘，刚刚想到了先前她与十三王爷的传闻。
过去的事他原本没打算探究真假，可突然间又有些好奇那些传闻有几分真几分假。
见他闭目，柳七娘还以为他累了，正想安静让他休息，却见他又睁开眼看她：“你跟十三之间，发生过什么？”
她跟十三之间？
柳七娘恍然大悟，这人是吃醋了！“我跟十三王爷之间都是清白的，我们之间也就是一起出去吃饭聊聊天罢了。”
还一起吃饭聊聊天……
柳七娘见他脸色还是阴沉，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逗他开心，只好沉默。
若是凤清宴在乎她跟十三王爷之前的事，那他们应该要趁早说清楚的。
凤清宴还想让小姑娘多说一些，可人家说了一句是清白的，就没有下文了。
他心里不是滋味，看了一眼，发现七娘的脸色也不对劲了，小姑娘似乎在难过？
凤清宴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发作的。
“王爷，您的伤怎么样了？”柳七娘不想气氛太安静，总感觉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无碍。”
柳七娘抿了抿唇，想了想，说道：“王爷，我希望咱们两个人之间可以没有秘密，可以彼此互相信任。而不是道听途说然后就信以为真。”
凤清宴不语。
“虽然你说我呆滞愚笨，但我也是有自己思想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知道怎么权衡利弊。在没有认识十三王爷之前，四叶跟着我吃不饱穿不暖，下人不当我们一回事。认识十三王爷之后，爹对我也重视了些，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这个时候我没有别的路可选，讨好巴结十三王爷，是我唯一能做的。我这么做，您能说我错了吗？”
凤清宴眉头皱的更深了。
眼见他还是没有开口打算说点什么，柳七娘心里难受的发闷。
“当我得知十三王爷要娶我大姐，我们之间就已经断了一切联系。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全部。出生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如果这些都算是我的错，那咱们之间的三观差距太大，趁现在彼此还没有陷入太深，咱们可以好聚好散。”
柳七娘也生气了，他凭什么这样不讲道理的把所有问题都说是她的问题，谁不想一出生就高高在上，谁不想一出生就有荣华富贵，可她的出生已经这样了，没有家人袒护，她不应该替自己找个靠山吗？
她给自己找个靠山有什么错？与此同时，柳七娘也开始陷入怀疑，自己喜欢肃清王的原因，是不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身份？
如果是的话，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叫做真爱，而是利益使然。
柳七娘觉得自己得冷静思考清楚这个问题了，反正好聚好散的话她也说出来了，剩下的就看肃清王自己的选择。
若无人给她依靠，她也能自己撑起一片天，反正她银子也存的差不多了。
凤清宴不知道这些话是她刚想的，还是她一直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并没有不信你。”
但七娘竟然说出了好聚好散这句话，让他没来由的有些暴躁，他突然用手钳住七娘的下巴，用了些力，颇为咬牙切齿：“你以为本王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随便一个人便能靠近吗？什么叫彼此还没有陷入太深？什么叫好聚好散？你告诉我！”
因为生气发怒，他的眼里多了红血丝，看起来没有平日里的英俊飘逸，反而令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柳七娘被吓到了，生怕他下一个动作会将她细细的脖子掐断。
“你弄疼我了！”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柳七娘不确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是否达到了让他在意的程度。
但好在凤清宴的理智在线，他气愤地收回自己的手，身上的煞气却还是熊熊燃烧着。
“那你刚刚干嘛冲我发脾气？那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呀！你知道我从前过得辛苦，不是应该对我多些疼爱，来弥补我之前未遇见你时的遗憾吗？”柳七娘见他在意自己的感受，心里一扫刚才的阴霾。
凤清宴下意识就要去反驳她的话，却又觉得她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只好叹了口气：“本王没有冲你发脾气，只是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这样你的日子就不用过得那么辛苦了。”
这是妥协了？
柳七娘突然被他的态度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皇上赐你的两间铺子，我派人帮你打理，赚的钱就当做是你的嫁妆，可好？”凤清宴早就有这个想法，之前一直想找七娘商量的。
“可是这样，皇上会不会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总觉得，他对你没有传闻中那样放心。因为你的能力太出众了。其实，偶尔隐藏一下自己的实力，不是更好吗？”
柳七娘觉得凤清宴有点锋芒毕露，本身出生跟样貌都出众的人，能力方面也不容小觑，自然会引起有心人的觊觎跟防备。
“这些话在本王这里说说就好，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说起，知道吗？人心难测，更何况是帝王心。”所有人都觉得皇帝是他的哥哥，给够他足够的信任跟恩宠，却不知道暗地里他也是如履薄冰。
没想到柳七娘却能在见过皇上几面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尽管是猜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姑娘的心思够细腻。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柳七娘自然不会蠢到去别人面前说这些话。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皇家跟所谓的世家联姻，其中不乏互相牵扯，所以本王说要娶你的事，是认真的。你的身份只是一个庶女，背后也没什么势力，本王娶你并没有什么助力。这也是想让皇上对本王放心。”
既然决定了要在同一条船上，凤清宴觉得自己的初衷有必要让七娘知道。
柳七娘明白，不过她皱眉道：“我能不能对你有点小要求？”
“你说？”
“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自称本王？我觉得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抛开身份不说，你长得好看我也不差，咱们都是普通人，所以不要总把本王挂在嘴边，显得你高高在上，我高攀不起。”
柳七娘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说话，不过她不确定，自己的小建议是否会被取纳。
“好。”说惯了本王的自称，凤清宴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如果七娘介意，他可以改的。
分别总是让人不舍的，特别是两人才刚互诉情衷，把误会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