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蜕变
窗外一片漆黑。
苏业补充过能量，正准备上床睡觉时，突然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
确切地说，是从脊椎骨位置。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穿过苏业的肉躯，拉扯着他的脊椎，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往外面抽。
苏业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像是触了电的小白鼠，四肢不停抽动，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要被一分为二，死亡的感觉充斥内心。
可他偏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啊！！！”
苏业跪坐起来，狠狠将脑袋磕向地板，瞬间头破血流，可他根本没有停止，一次又一次地撞了下去。
他的意识被背后传来的剧痛淹没，根本感受不到其他。
五分钟、十分钟……
时间缓缓流逝，苏业后背的剧痛根本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强烈，开始向着内脏、四肢蔓延起来。
苏业感觉又有几只无形的手探进他的身体，捏着他的心脏、扭曲着他的肠胃、撕裂着他的肠道……
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历练，苏业的意志已经变得极为坚定，他没有昏迷过去，哪怕此刻的他已经头脑昏沉、意识低迷。
不知过了多久，苏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咳咳……”
“呕——”
随着一阵呕吐，他竟然吐出大片血污、碎肉。
剧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业缓缓站起身，看着房间里的狼藉模样，血迹与碎肉铺地，仿佛走进屠宰场。
“呼……”
“呼……”
苏业不停地深呼吸，全身还在轻轻颤抖。那种疼，太刻骨铭心了。
同样，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变化。
简单做了个自我测试，力量与反应速度没有明显变动。但他知道，此刻的他与之前的他，有了很大不同。
就像走到长廊末端，推开门与未推开门的区别。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苏业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
“妈的！这种罪真不是人受的！”
他开始清理房间，同时心里不停地琢磨着今夜的异常。
属性有所变化后，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之前也是这样。
『因为突然加了太多的属性点？』
『还是说因为我的身体到了某个临界值？』
『或者是因为剑翅螳螂的死？』
思索片刻，苏业更偏向于第三点，它与之前两个家伙不同，是猎级的变异体。极有可能是自己的身体无法适应这种更加“高等”的能量，只得强行开始了某种蜕变。
想通透后，苏业快速将房间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又洗了个冷水澡，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五点，干脆就不睡了。
他在网上找到提交出城申请的步骤说明，按照上面的要求拍下身份证照片传了上去。
“审核时间三到五个工作日……”
“唔，最迟下周就可以出城了吧。”
……
八点钟，苏业照常去往学校。
他坐在操场的草地上，晒着太阳，一副困成狗的样子，却没有睡过去。
“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孙浩难得看到苏业没缩在那个破轮椅里面睡觉，不由露出吃惊神情，“你小子昨晚归宿了？”
瞧见教官直奔这边过来。苏业昂了一声，打着哈欠起身迎了过去。
他站到孙浩旁边，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面，“老孙呀，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孙浩眉头一挑，反手一个擒拿把苏业拿捏住，再往前一送，将他按了个狗吃屎，“没大没小的。”
苏业一骨碌爬了起来，拍了拍脸上的泥，又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孙浩瞪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苏业搓了搓手，“请假。”
“请假？”
孙浩上下打量苏业一眼，这家伙能跑能跳，也不像生病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我打算出城，如果出城申请通过的话，下周开始就不过来了。”
“你？出城？”
孙浩又歪着眼睛瞥了苏业一眼，像是不相信一般，“你要出城？”
苏业翻了翻白眼，不讲话了，这家伙纯粹是在调侃他。
这时候，餐车到了。
“先吃饭。”
孙浩带着苏业插队拿了两份早餐，两人晃悠着，到了边缘处。
他突然说了一句，“早了。”
“啊？”
“出城有点早了。”
孙浩在劝阻苏业，他尚未成年，潜力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来，又不像寇玉凝那样有着完整的护理团队，现在出城太早了。
苏业摇头。
尽管孙浩很关注他、照顾他，但他清楚现在的自己更需要什么。
“教官，我已经想好了。”
“先吃饭。”
孙浩没有说答应还是拒绝，自顾自吃起了早餐。
苏业看了孙浩一眼，不再追问，也开始往嘴里扒饭。
十五分钟后，孙浩站起身。
“集合！”
他声音厚重，瞬间传遍整个操场，二年级的学员立刻朝孙浩这边跑来，集结成队。
“报数！”
“一、二……二十八。”
“二十圈，现在开始。”
像往常一样，以跑步为热身，然后是蛙跳、引体向上等项目。
苏业没再提请假的事情，毕竟申请还未被批准，指不定要走其他路子。
中途休息的时候，黄子韬朝他走过来。
他皱着眉头问道，“苏业同学，你要请假出城？”
“嗯。”
苏业点头，“不会太久，应该耽误不了和班长你的约定。”
黄子韬轻轻摇头，苦笑道，“倒不是在意这个问题。”
苏业看了黄子韬一眼，“所以……班长你是在意什么？”
他心想：这家伙是担心自己会死在外头不成？
黄子韬叹息道，“原本我并不觉得自己差同龄人多少，可无论是秦慕瑶同学还是你，都让我感觉到了很大的差距。”
苏业愕然，他意识到黄子韬脑补了一些东西，却没有解释什么。
他准备出城不假，但他的计划可不是进荒野找变异体拼命，而是打算在人类聚居地转一转，摸几下别人宰杀的变异体就回来了。
他是真没有冒险的心思。
下午，临近放学时，孙浩将众人集合起来。
“宣布一件事情。”
“明天开始，有个为期三天的特别行动。今晚你们回家后做好准备，带好换洗衣物。”
“教官，是什么任务啊？”
“其他人解散，刚才提问的那个谁，你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