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与小人
“卧槽！”
一阵熟悉的失重感传来，苏业怀疑自己又要和那个白色立方体见面了，直到他看到了身旁的秦慕瑶，才松了口气。
四周一片幽暗，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正处于一个小房间里，空空荡荡，连个窗户都没有。
唯一值得留意的也只有对面墙壁正中央位置的那扇金属门，却还是紧闭着的。
“这就是灵境么？”
苏业上下打量自己，发现身上的伤全都消失不见，左手手腕处多了只手表一样的东西。
他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无论是感官，还是力道的爆发与反馈，一切都与现实相同。
若非提前知晓将要进入灵境，苏业根本不会怀疑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
“嗯。”
秦慕瑶点了点头，“先是理论考试，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一阵缥缈声音。
“第一题，请答出以下变异体的名称，危险等级及弱点。”
与此同时，刚才还有些昏暗的房间中，突然亮了起来，房间内多出一只三米多长的巨型蜘蛛，不停挥动着八足，栩栩如生。
苏业吓了一跳，本能往后跳了起来，片刻后才发现这只是立体投影，并非是实物。
这时候，秦慕瑶平静的声音响起。
“异形捕鸟蛛，猎级，弱点是强弱不定的声波干扰，可以有效影响它对目标的方位判定。”
“回答正确，下一题。”
机械音丢出一道又一道问题，秦慕瑶始终平静面对，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若不是苏业就在一边看着，他甚至怀疑秦慕瑶根本就是在念答案。
半个小时过后。
秦慕瑶的声音已经落下，机械音却没有立刻响起，而是顿了几秒钟才有所回应，“得分统计结束，成绩一百分。”
咔嚓——
紧闭的金属门自动打开，露出后面的通道。
“苏业，我们走吧。”
秦慕瑶朝着苏业笑了一下，拉着他朝着通道走去。
一句话没说的苏业白捡了一百分，不由感到一阵奇怪，“慕瑶，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基本都没听说过，可我也拿了一百分，这是不是有些不公正啊？”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但像这么离谱的事情，苏业还是头一回碰到。
“没有不公正啊。”
秦慕瑶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态，她看向苏业，“你知道教官为什么让我们组成小队么？”
“为什么？”
“因为小队是基本单位，不管是军队还是财团组建的探险团，都是由无数个小队组成的。”
“这有……什么关系么？”
“有的。一支完整的小队编制要包括决策者、信息员、哨兵、医护人员和战斗人员，一个人可以身兼多职，但只有齐备以上人员，才可以称之为整队。我现在就是我们小队的信息员，我所知，等同于我们小队所知。”
“决策者、信息员……战斗人员。”
苏业暗自嘀咕一下，“那我就是战斗人员喽？”
“不，你是决策者。”
秦慕瑶笑了起来，“你是我的队长。”
苏业同样咧嘴一笑，他反手握住秦慕瑶的手，拉着她往前走，“信息员，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我们快点走，接下来就是去荒野了。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碰到几只受伤了的兽级变异体，说不准真的有机会晋级呢！”
通道大概十米长，尽头的左手边墙壁上挂有两个大号背包，塞的鼓鼓囊囊。
苏业顺手把包摘了下来，反手甩到肩膀上。
“苏业……有一个……是我的……”
“我知道，我帮你背着。”
“不行，不行，你给我。”
秦慕瑶抢下来一个，费力地背了起来，“在荒野中，对自己的体能掌控非常重要。我们现在背的是军部的标准行军背包，重量为20KG。待会我们出去后，一定要记好你自己的疲劳点，这个可是很重要的呢！”
“疲劳点？那是什么？”
“感到疲惫时所行的路程和持续的时间，如果真去了荒野，就能更好地分配休息时间了。”
“哦哦，我懂了。”
苏业不由看了秦慕瑶几眼，她以往柔弱的形象中，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从通道出来后，外面是一个小广场。
苏业看了看左右，发现他们通道旁边还有十几个类似的通道，想来其他小队完成答题后，就会从各自通道里面出来了。
“苏业，我们快一点。”
秦慕瑶脚步不停，“我们要早点出发。”
“来了。”
苏业快步跟了上去，同时把背包背好，调整到最舒适位置，他挺想知道自己的疲劳点是多少。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广场的时候，黄子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喊道，“苏业，等一下。”
“别理他。”
秦慕瑶头也不回，她拉着苏业的手只想快速离开这里，“苏业，我们快走！”
可苏业不想走，秦慕瑶又哪里拉的动？
黄子韬斜挂着包，从另一通道里走出，快步赶了过来，看了眼秦慕瑶，笑着说道，“三中的一文一武，还真是名不虚传啊，我们小队接连放弃了十道题，还是差点没赶你们。”
苏业愣了一下，重新看了秦慕瑶一眼，好奇道，“什么一文一武？”
“他话没说完，还有一小人呢！”
秦慕瑶瞪着黄子韬，“苏业，你不要理他，他满肚子坏水！”
“呵呵。”
黄子韬半应和着，同时上下打量起了秦慕瑶。他诧异于秦慕瑶今天的表现，不论是在大巴车上还是现在，都像是换了个人。
如果说以前的她像是小兔子的话，今天就像只刺猬。
但他没有深思下去，转而看向苏业，问道，“我现在可以提条件了么？”
“黄子韬！你到底拿什么来威胁苏业了！”
秦慕瑶脸上满是怒气，可声音依旧是轻柔软糯，很没有存在感。她挡在两人中间，想要阻止两人说话，可他们谁都没有理会她。
苏业吸了口气，“你说。”
“苏业，我们不要理他好不好！”
秦慕瑶几乎是在哀求，但苏业却像是没有听见。
黄子韬抬手指了指苏业身后，“出了广场，共有五条路，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走最左边。”
“只有这样？”
苏业皱起眉头，之前黄子韬甚至用语言暴力来威胁他，结果只是为了这个，让他有些不能理解。
“只这样。”
黄子韬看了眼身后，挥手道，“我的队友都出来了，我还有事情，再见。”
…
出了广场，前面是五条小路，每条路的入口处都有层半透明的屏障，一旦踏进去就不能回头了。
苏业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秦慕瑶进了最左侧小路。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背后广场快要看不见时，苏业才扭头看向秦慕瑶，柔声问道，“生气了？”
秦慕瑶低着脑袋，微微摇了摇头。
“累了吧，我们先歇一会？”
苏业指着路边的石块，“反正走哪条路都是走，最左边就最左边吧。”
“不是的。”
秦慕瑶抿着嘴，委屈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我以为自己能帮到你，可实际上却是不停连累你，我在哪里都是一个累赘……”
苏业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那个小黑屋里呢。”
秦慕瑶摇了摇头，神情茫然失落，不再说话了。
苏业默默从书包侧面翻开一份地图，摊开在地上。
这是他们这次考核场地的简易图，四周共有15个圆圈，代表15个班级的出发点，每个出发点都有5条线扭曲着延伸出来，相互交错在一起，形成一个个节点。
“慕瑶，你过来。”
苏业指着一处节点，“既然黄子韬让我们走这条路，说明他和2班的某些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协议，而我们就是筹码。”
秦慕瑶声音里满是委屈，“你都知道，还偏要走这边……”
“因为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啊。”
苏业笑了起来，“我们无论走哪条路，都可能会遇到人，可能是一支队伍，也可能是两支、三支。但这条路不同，我们应该只会遇到一支队伍。”
“就算只会遇到一支队伍，可一支队伍都是五到七人，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我……”
“那你相信我么？”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