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掌故(典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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廪君奇人奇事

竞选巴人领袖

很早很早以前,生息在瞿塘峡与巫峡宽阔地带间的巫臷国,由于他们发现了丹砂和盐巴这两种上天赐予的珍贵资源,所以在夏禹前后的600年间,他们都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

在这个时期,有一支队伍从巫臷国中分化出来,东迁来到了湖北清江流域一带的武落(巫落)钟离山(今湖北巴东水布垭三里城)安营扎寨。他们就是现代人口中常说的“巴人”。

巴人最早的领袖叫廪君。为什么叫廪君呢?廪,就是仓廪,仓廪就是储存粮食的库房。廪君,也就是老百姓的衣食父母。

史书上说,很久以前,武落钟离山出现了两个石洞。一个洞红得如丹,叫赤穴;一个洞黑得如漆,唤黑穴。从红色洞中出来的人姓巴,他们的头领叫务相。从黑色洞中出来的人,总共有四个姓:醰氏,樊氏,相氏,郑氏。这五个姓氏的巴人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区域中,可内政、外交却是各自为政,谁也不服从谁。这样的结果就是对外没有力量、没有声誉,而且由于生活中没有统一的约定和管理,会常常为物资的占有和分配发生争执和殴斗。于是他们便约定:要通过竞赛选一个既有武力、智慧,又能服众的头领来作为领袖。

廪君竞争巴族首领

竞赛什么项目呢?在那个人类荒蛮、弱肉强食的时代,领袖首先得勇敢,必须有英雄气质才能带领部落战胜敌人和猛兽;同时也必须拥有智慧,那时的生产、运输、生活主要同江河打交道,富有驾驭河水的能力才能让大伙儿安居乐业。所以,大家一致认可的竞选方法是:谁能将长剑扎在洞壁上不掉下来,谁就做廪君。醰、樊、相、郑氏之人谁也没扎上,只有务相将剑扎进了洞壁,而且矛上还能挂住剑。那四个姓氏的人,还是不服气。然后他们又约定说,谁做的泥土船能浮在水面上,谁就可做廪君。后来还是只有务相做的泥船能浮在水上,于是五个姓氏的人都心悦诚服,一致拥护务相为廪君。

大战盐水女神

廪君带领他的部众,乘坐着他做的泥土船,顺夷水(清江)而下,他要告别世代的洞穴生涯,到新的广阔地域去开拓未来生活。他们首先来到盐阳这个地方。当时,这儿是母系氏族时代,他们的首领是个女神,她对廪君说:“我们这个地方有鱼有盐,土地广大,吃喝都不用愁,你就跟我一块儿生活吧,不要再走了。”廪君说:“我作为一国之君,要拥有自己的国土,要替大家寻找一个既能生产粮食又能快乐安居的地域,我不能停止我的追求而依附别人。”

盐水女神说服不了廪君,便想用温情来感化他。夜晚,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廪君觉得她很美。于是他们快乐地住在一起。但这份情感并没有打动廪君,他仍然坚持要走。女神唤来各种神灵随她飞舞于天空,越来越多,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让廪君举步维艰。

他咆哮着,叫它们飞走,别挡了他的道,可盐水女神听而不闻,根本不理睬他。逼得廪君走投无路,只得动武了。他想“擒贼先擒王”,首先得制服盐水女神,但却始终没法分辨目标,找不到她的形影方位,像这样一直持续了十天。

盐水女神撒神灵为兵大战廪君

后来,廪君想了一个办法:晚上他把一缕黑发送给盐水女神,并对她说:“你缠上这个吧,如果适合你,我就与你一块生活;不适合的话,我就离开你。”盐水女神高兴起来,哪有女子不愿佩戴信物的呢?心想廪君一定动心了,接着便愉快地将它佩戴在了自己身上。

廪君大战盐水女神

第二天,廪君又率众出行,盐水女神感觉被负,震惊恼怒,于是又如法炮制,让“飞虫”遮蔽了天空。廪君再三呼吼,叫她让路,但盐水女神却置若罔闻。无奈之下,廪君跳到了一块带花纹的石头上,望着头上戴有青丝的“飞虫”一箭射去……盐水女神含泪从天空中坠落下来,其他的飞虫也一下子飞散了。天空又重现光芒,照亮了廪君前行的道路。

廪君也为受伤的盐水女神心存内疚和难过,但为了巴人部落的前程和肩上的重任,他必须得告别过去走自己未来的路。

廪君化为白虎

廪君带领他的部众乘船一路下行,来到了一个叫夷城(今湖北长阳渔峡口镇)的地方。那儿的石岸曲折,泉水也弯弯曲曲的,远远看去像个大洞穴。于是廪君感叹说:“我刚从洞穴中逃离出来,想过一种视野开阔的生活,现在却又像进了洞子,怎么办呢?”

话音刚落,河岸马上就崩塌了,宽有三丈多,而且一个台阶接着一个台阶。廪君登了上去,岸上有平坦的石头,一丈有余。廪君就在上面休息,投掷蓍草来测算可否建城,占卜的结果都说建城好。于是,廪君就在这石头旁边,带领全体部落成员开始垒石建城。

城建好后,他们又逐步建立了君臣制度、社会等级制度。于是开始了有王有将、有军队有奴隶的社会生活。他们开辟良田、种植水稻、烧制陶器、开锅煮盐、开采丹砂、种植柑橘等,建起了自己的幸福家园。

廪君死后,安葬在长阳县白虎陇仿佛虎视眈眈的岩石旁边,传说他的魂魄化为了白虎。于是后来的巴人又添选了白虎为图腾——作为他们的保护神和英雄象征。他们将白虎的形象供奉在祭祀处,织在旗帜和服饰上,刻在陶器和兵器上……以表达他们对这圣物的崇拜。原因有三:一是白虎喝人血,能与人交融,与人通灵;二是白虎为兽中之王,既神威又能辟邪恶,选择它是对英雄的膜拜;三是白虎是大自然中非常稀有的动物,物以稀为贵,越是难得的就越珍奇。

廪君化为白虎图腾